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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暗红色的蝴蝶胸针,姜影再熟悉不过了。

整只蝴蝶从侧面到背面都立体镶嵌满了红宝石,仿佛刚刚破茧而出,正欲展翅高飞,将宝石和金属融合到了极致,形状极其逼真。

再次见到它,姜影还是会想要感叹它精湛的做工。

她记得那还是贺淮清第一次带她出席慈善晚宴,他送了她这枚蝴栩栩如生的蝴蝶胸针,

后来姜影看着主办方播放的洪灾地区人们艰难生活的画面,感动得要命,当即就从裙子上取下那枚蝴蝶胸针也拿去拍卖捐款,贺淮清也宠着她,由着她把那枚胸针随手就拿出去拍卖了。

直到这枚红宝石蝴蝶胸针拍出了七千多万,成为全场拍卖价最高的藏品,她才得知这枚小小的胸针原本竟然是由巴黎艺术博物馆典藏的艺术珠宝。

当时她只知道这枚胸针被在场一名匿名的买家拍走了,没想到它竟然会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它怎么会在你那里?”姜影有些惊喜地拿起这枚胸针仔细观摩,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风乘先生,原来那时候的匿名买家就是你?”

风乘垂头微微冲她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准确的说,是我父母。”

他的笑容中带有一丝愧疚。

姜影有些愣住了,开始在脑海里捋清她最不擅长的亲戚关系,然后有些迟疑地说:“你的父母……也就是说,我的舅舅舅妈?”

她心里隐约感到有一丝不妙。

她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那场拍卖会上,匿名的买家屈指可数,毕竟慈善拍卖会,买方卖方相当于都是在做好事,所以她一直都好奇对方为什么要选择匿名。

也就是说,不光是风乘,就连她的舅舅舅妈也都还在世,而且都不约而同地,不敢在她面前露面。

姜影欣喜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僵硬,她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

“因为七千多万……”风乘垂着头,几乎已经不敢再抬眼看她,他生气了一口气,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是他们当年出卖你母亲时,收到的钱。”

姜影手上的胸针“铛——”地一声掉下来落回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声响。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风乘,一双美目骤然睁大:“你说什么?”

……

平日里,贺淮清几乎与她形影不离,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却选择让姜影一个人进去,他自己则在外面安静地等着,留给他们表兄妹二人足够的说话空间。

绝大部分人都已经下船离开了,船上布置的霓虹灯也已经全部熄灭,而他们谈话的地方就在二楼的一个无人的小休息室里。

贺淮清目送着风乘走进去,他自己则靠在船舷处,脸上一片平静,灰色的眼眸显得格外沉寂,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夜空,想着今晚的星星大部分都被乌云遮蔽,看来明天又是一个阴雨天。

他就这么一直耐心地等着,看着夜空中连绵不绝的乌云一点点地移动,偶尔会露出一两颗星星,不过马上又遮住更多颗,就这么周而复始地循环着。

船舱里面的隔音不错,外面几乎听不懂姜影和风乘究竟在谈些什么。

当然,贺淮清也并不想知道。

他光是看风乘刚才进去时那副颓靡不振、打算坦白一切的神情,就知道即将到来的明天对于他的影影而言,同样也会是一个阴雨天。

……

就连他身旁的助理都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贺董夫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戚,这不是一件好事吗?怎么贺淮清和风乘都有些死气沉沉的。

过了好一会儿。

贺淮清听到身后的门被人重新推开。

他缓缓转过身,先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是姜影。

她小脸煞白,面色呈一片死寂,就连那双最灵动的眼睛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消沉许多。

她的手里握着那枚暗红色的蝴蝶胸针。

跟随在贺淮清身旁的小杨有些担心,夫人明明进去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宛如一具行尸走肉,好像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人抽走了一般。

贺淮清张了张嘴,刚想要伸手拉住她,又讪讪地收回了手。

他还不知道风乘到底跟她说了什么,重点是到底说了多少。

姜影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微风吹得她发丝飘扬,她唇色泛白,上下唇紧紧抿在一起,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焦距,她像是完全没有看到门口船舷处站着的人影,径直往甲板的方向走去。

贺淮清破天荒地没有跟上去,他皱着眉头微微给身旁的小杨使了一个眼色,小杨立刻心领神会,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姜影的身后。

……

不一会儿,风乘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了眼贺淮清,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我的事情已经交待得差不多了,至于你的……还是留着以后你自己去交待吧。”

贺淮清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他神色不太自然,最后只对风乘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风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拆穿了他:“原来堂堂贺家的董事长也有害怕的时候。”

贺淮清不置可否,关于她的事情,他都会怕。

风乘故作轻松地冲他笑了笑:“哎,也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认我这个表哥了。”

贺淮清看着他,目光倒是变得忽然坚定了几分:“她会的。”

像是为了佐证他的说法,贺淮清还举了例子:“姜自秋曾经差点在马场上害死了她,可是她转过头都会毫不犹豫地要输血救她……所以,她一定会的。”

风乘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颇为爽朗地笑了出来:“你放心,我们家欠她多少我心里有数。不管她认不认我这门亲戚,她的事,以后我一样会管。”

贺淮清似是微微松了一口气:“那我提前谢你。”

风乘洒脱地朝他摆了摆手,似乎准备就此离去。

刚走出去两步,风乘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游轮随着海浪微微摆动,风乘没有转过身来,他的背影也跟着船身轻轻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