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也猜到了郭图的意图,没有回答,反问道:“公则在学宫可还习惯?”
郭图闻言小心脏怦怦的直跳,感觉机会要来了,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该习惯还是不习惯?
“回圣师,还算习惯,小人这些年在学宫学到了很多东西。”
张致莞尔,学到了很多东西,就差赤裸裸的求官了。
“正好,我打算年后发布招贤榜,向大汉境内招贤纳士,由羊国相负责,到时郭先生就来协助羊国相吧。”
差点忘了,郭图也是世家出身,正好就让这两个世家出身的来主持这件事。
“羊国相?”
郭图略一迟疑反应过来,转头向羊衟道:“老朽先恭喜国相高升了。”
羊衟连忙还礼道:“好说好说。”
舞台上一声锣响,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表演开始了。
在张致看来,这些人的表演痕迹太重了,毕竟都是些简单培训了几个月的新人,甚至还有忘词的。
不过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毕竟这种表演形式太新鲜了,比听书更加刺激。
旁边的郭图和羊衟二人看的目不转睛,这二人以后肯定是戏园子的常客,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表演结束,张致走出舞台,只见甄祥带着一个少年,显然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麋竺见状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凑上前,将几人引到一间静室,刚准备离开,甄祥开口道:“麋家主请稍等。”
说着转头冲张致道:“某猜的没错的话,这戏曲也是出自圣师之手吧?”
张致闻言,猜到了他的意图,点头道:“不错,甄家也想分杯羹?”
甄祥讪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圣师。”
张致看向麋竺道:“子仲觉得呢?”
“全凭圣师吩咐。”
对麋竺来说,挣多少钱已经无所谓了,麋家不缺钱,缺的是政治地位,现在麋贞嫁给了张致,还生了个儿子,这让麋竺更加有了盼头。
张致冲甄祥点了点头道:“你们甄家可以选一批人来,让麋家帮忙培训一下,至于后期的利益怎么分,你们两家自己看着办。”
“多谢圣师,多谢麋家主。”
至于利益怎么分,还得回去好好合计合计。
甄祥又指着旁边的少年道:“这是我家三公子,夫人的意思是想让他进入稷下学宫。”
“中山甄家甄尧拜见圣师。”
不愧是大美人甄宓的哥哥,长得也是眉清目秀。
“当真是一表人才,我跟管宁那书呆子说一声,不过能不能拜入他门下,关键还得看你。”
甄祥大喜,连声道:“多谢圣师,小人不打扰了。”
直到两人走远,麋竺才回头道:“要真教吗?”
张致微笑道:“当然,好好教,让他们青出于蓝才好呢。”
“明白。”
“这些都是小事儿,交给下人就好,别的地方更需要你。”
麋竺一听,这是要给官做了,连忙道:“请主公吩咐。”
“过年前,把家族的事情安排一下,年后,你去历城找管亥,统管军队后勤,可能胜任?”
这可真是重用了,麋竺激动道:“如有纰漏,竺提头来见。”
被重用的,除了麋竺,还有于毒。
黑山数万人随着管亥来到青州之后,被安置在了平原济北一带,他们的头领,于毒、张白骑,则与张宁一起,来到临淄,来见张致。
张致让于毒做了平原太守,张白骑则安排进军中。
平原是青州人口最多的郡,更是紧挨着袁绍和刘备的地盘,平原太守的位子极为重要,原先是华雄。
这次华雄北击鲜卑,留在了代郡,平原这么重要的地方必须有人坐镇,张致便选了于毒。
于毒在黑山虽然比不上张燕,但也是势力比较靠前的渠帅,能力也是有的。
建安三年,正月,张致发布招贤令。
青州面向天下,广招人才,不论出身世家还是寒门,不论是平民还是游侠,只要有本事的,青州都收。
说的是不论出身,其实就是给世家看,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绝大多数的平民根本不可能知道招贤令,更不用说隔着老远跑来青州了。
世家也不是铁板一块,尤其是一些小的世家和不得志的庶子,未必不想要一个机会。
而且现在张致手握青徐加半个兖州,已经是明面上最强大的诸侯了。
那些世家也不得不考虑在这边下注了,招贤令就是给他们一个台阶。
除了招贤令之外,新的一年里,青州再无任何新政。
张致制定的接下来数年的大方向就是深挖洞,广积粮,有强大的经济支持,才有向外扩张的资本。
去年甄家送来的牛马大都已经可以下地干活了,有了这些牲口,春耕效率大幅提升,一部分人也终于舍得离开土地,张致要求的十万工匠和十万民夫终于征调完成。
南方的春天更加早一些,刚刚忙完了春耕,年轻气盛的孙策,第一个拉开了新年战争的序幕。
留周瑜坐镇曲阿,自己亲帅万余大军,征讨严白虎。
严白虎乃是吴郡当地豪强,看天下大乱,趁机招兵买马,也凑齐了一万多部曲,活跃在白虎山一带,实际上就是一伙实力强的山贼。
原吴郡太守许贡和扬州刺史刘繇被孙策击败后,先后投奔了严白虎,让他声威大震。
也正是因此,孙策迫不及待的想要灭掉他。
得到消息的严白虎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哈哈大笑道:“孙策小儿,竟然敢来送死,正好,省下我去找他了。”
听了这番嚣张的言语,刘繇感觉不妙,他败在孙策之手,知道孙策有多强,也知道严白虎所谓的手下过万有多虚,向严白虎进言道:“将军,孙策,号称江东小霸王,有万夫不当之勇,手下更是百战精兵,我们不如一面依山坚守,另派使者去会稽,请王太守派兵来援,而后内外夹击方为上策。”
严白虎毫不在意道:“刘使君为何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若怕了在一旁看着便是,看我如何破敌。”
见他不听劝,刘繇摇头叹息,悄悄收拾东西,带着自己的心腹去荆州投奔刘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