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灯早被我关了,只有插座上的一个小夜灯亮着。
家里的几个小夜灯是我前段时间买的,是为了能在不影响睡眠的情况下,夜间醒来看清周围情况。
原本是用来区别梦境,防止自己被蒙蔽的,此刻却变成了惊吓。
看到那条黑蛇一闪而过,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赶忙钻出蚊帐下了床,打开了房顶灯。
床上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黑蛇的影子?
我又不放心的在卧室看了一遍,干净的瓷砖地面,床下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可供蛇类隐藏的空间。
仔细看过一遍之后,我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可还是有些心肝发颤。
没有蛇,刚才那是幻觉吗?
可那一眼明明很真实,那条黑蛇盘着,我只看到了它其中一截通体漆黑的身体,最起码有小婴儿的手臂那么粗。
我站在卧室里琢磨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去外公的房间睡一觉,那一眼实在是让人心有余悸。
外公的房间里很久没人睡了,带着一股灰尘特有的味道,我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床上的灰尘,把床铺重新铺好,这一忙又是半个小时,躺下之后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一觉我却睡得相当不安稳,时不时就会有一条粗大的蛇在我面前闪过。
等到早上被闹钟吵醒,我只觉得十分困倦,打着哈欠想要起身去洗漱,想到昨天那些宽面哥的粉丝来闹事,今天可能也没什么来算命,上了个厕所后,就下意识的走回自己的卧室,准备躺下再睡个回笼觉。
我实在是太疲倦了,沾着枕头就又一次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鼻子痒痒的,自己的每一次呼吸似乎都用什么东西在挠自己的鼻孔。
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让我实在忍不住了,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一边揉着发痒的鼻子,一边朝着枕头上看去。
只是一眼,我就愣住了:枕头上有一根长长的头发弯曲盘起,其中一头翘了起来,就是这一头翘起来的头发随着我的呼吸,碰到了我的鼻孔,导致我鼻子发痒的。
这头发哪里来的?!
一瞬间,我想起了梦境中那诡异小女孩,也想起了之前枕头上发现女人头发的事情。
这段时间没有再梦到那诡异的小女孩,我都快把她给淡忘了,如今再次在枕头上发现女人的长头发,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危险从来不曾离开过,只是隐藏了而已。
我心里有些发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在床上呆坐了很久,这才起身去洗漱,下楼出门吃早餐去了。
其实这已经不能叫早餐了,都上午十点了,说早餐太晚,说午餐还没到点。
经过昨天的闹腾,今天根本没有客人上门,我吃过早餐觉得在家里坐着无聊,干脆推出了自家的小电驴,骑着去了东边山里,顺着村村通公路,去看了那个巨大的人工水库。
这是在建国后那个艰苦奋斗的岁月修建的,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机械化设备,完全是靠着人力修建了这样巨大的一个水库。
看着水库,我原本低落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当年那么艰苦,我们的祖辈父辈都做成了这么多事情,自己现在只是遇到一点困难,还有黑无常大人兜底,有什么好担心失落的?
在水库看了两个多小时的风景,等到心情彻底好起来,我才骑着电动车回了小镇,到家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晚上我特意看了大槐树下,发现没有什么鬼魂出现,这才放下心了,关了店门,上楼洗漱后犹豫了一下,去了外公的房间睡觉。
枕头上发现的那根头发,还是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我决定睡在外公屋里,这样也许就能避开那诡异的小女孩和那女人了。
睡觉前,我试着打坐冥想,只是效果并不理想,虽然起到了静心的作用,却远远达不到当初花花在的时候的打坐效果。
打坐之后,我躺下睡觉,再次进入了梦境空间,入眼所见还是那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屋子外依旧是一片黑暗的虚空。
在这个破烂的茅草屋里,我根本无事可做,只能继续试着打坐入定,只是一直没有成功。
因为每次即将进入状态的时候,就会有奇怪的杂念突然出现,比如说昨夜见到黑蛇的画面,就会在我的面前时不时闪过。
中午刚去东山的水库看过,此刻我的心态好得很,心里认定了付出就有收获,努力就一定有回报。
就这样,我一遍遍的尝试,虽然一直没有进入状态,但是心态却好了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远远传来的公鸡打鸣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我原本准备今天再骑着小电驴在周围转一转散散心,可是吃完早餐回来,就已经有好几个客户来门口等着算命了。
我告诉他们,因为有宽面哥女粉丝来闹事,这几天先不给人算命了,等过几天风头过去再说。
可几个镇民都有些不大乐意:“小先生只管算命就好了,那些闹事的要是敢再来,我们来骂她们,年纪轻轻不学一点好,真不知道她们爹妈知道了会气成什么样。”
几个镇民家里也明显都是有事情,有来给家里孩子问前途的,也有来合婚的。
我一看,盛情难却,再加上问的也都是好事,那自然是应允了下来,开始重新营业算命。
搞玄学的人,见到的事情多了,就对玄学和一些启示更加在意。
就比如说这一次,我原本是准备关门几天的,到了后面的黄道吉日再重新开门做生意——自己做生意都不选黄道吉日,那不是白瞎了这身本事?
像今天是个平日,不是吉日也不是凶日,正常情况我是不会考虑今天就重新营业的。
可是今天凑成堆儿跑来的这几个镇民,来问的事情都是好事,问合婚,问前途,没有什么问病问死的,那就是好兆头。
既然是客户催,问的都是好事,我再不从了,那就是跟好运过不去。
我挂出了营业的牌子,开始给几个镇民算命解惑,这一忙就到了中午。
我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刚准备出门吃饭,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打来电话的是养小鬼的那个女明星。
“什么事?”我有些奇怪,这女人该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吧?
“大师,您能不能来这边一趟?”
“怎么了?为什么要让我过去?”
“那个晴晴出了点问题,也只有您能帮她了。”
我立刻想起了那个名叫晴晴的丸子头姑娘,问道;“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