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慌也没办法,只能等晚上再点燃引魂灯试试,或者把黑无常大人请来询问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办法将引魂灯修理复原。
我把柜子里洒出来的香油擦干净后,又把引魂灯放回了原位,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这才出门去吃早餐。
上午依旧是给上门来的客户算命,今年生意不好做,上门来算命的人反而多了,大家在迷茫的时候,都会选择玄学来看看未来的希望。
只是这些来算财运的人,有很大一部分未来都不会太好,我也不能直接跟他们说,只能告诉他们接下来哪些年他们的运气相对好一些, 哪些年运气相对差一些。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个命理常识了,有一部分人的好运是集中在年轻时,中年一过就开始走下坡路,这是很常见的。
其实就算用科学角度和逻辑角度也是能够理解的,那是因为年轻时人有拼劲,有闯劲,有学习能力,能够跟得上社会的潮流和变化,所以,年轻时就能交好运赚到不少钱。
等到人过中年,一来是精力不济,二来也没有了年少时的锐气,容易畏首畏尾,如果性格再有问题,开始固执己见,坚持以年轻时的成功经验来做生意,就很容易失败。
甚至于,在某些情况下,认命了不再折腾,反而能过得体面一点,如果强行折腾,反而会越来越惨。
因为这就是语文课本里教过的“南辕北辙”,努力的方向一旦错了,越是努力,离目的地就越遥远。
还有一些人则是晚年运,年轻时相当坎坷,过了中年运气转好,到了老年反而辉煌。
这种用科学和逻辑同样可以解释,这种人也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理想主义者。
理想主义者,年轻时是很难接受现实的,不愿接受现实的污浊,所以处处碰壁,等人到中年,开始跟世界和解,就会变得顺风顺水,容易成功。
或者一直理想主义,只是几十年的磕磕绊绊,让他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人生就开始变得一片坦途。
而另外一种是思维比较超前的人,他们看待事物和世界,要比普通人领先很多,就会显得跟当下格格不入。
只有到了中年,他们最初的那些决定才会起作用,开始变得成功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以人生有好运为前提的,更多的理想主义者和超前者,很可能是终其一生怀才不遇,不被人理解。
下午看书的空隙,我又试着给李欢欢发去了信息,可她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我有些忧心,因为那次分离的时候,李欢欢的表现实在是太古怪了。
我起卦占卜了一次,卦象显示李欢欢如今很安全,没有任何问题,我这才放下心来。
晚饭我早早出门吃了,回来后等着夜幕降临,就把桌椅摆在了外面,又把引魂灯添上香油,摆好后点燃了。
引魂灯柔和的灯光亮起,可是大槐树下并没有出现鬼魂,周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我也拿不准现在引魂灯是否还有效,想了想,转身进屋拿了一瓶酒和两个酒杯出来,斟满后开始默默在心里呼唤着黑无常大人。
我想跟黑无常大人聊聊,他昨夜离开时特意提到过引魂灯,所以他一定是知道引魂灯变化的。
可是我呼唤了很久,黑无常大人也没有出现,大槐树下也没有出现新的鬼魂。
难道,引魂灯真的失灵了?还是说自己的引路任务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不会再有鬼魂上门了?
如果是自己刚做引路人的时候,得知从此之后不用再给这些孤魂野鬼引路,也许会相当开心。
可是经历了这么久的引路,见到了这么多人间的悲欢离合,我已经有些爱上引路人的工作了,如果从此失去了,我还真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也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引魂灯真的漏了,是那种肉眼无法看出的缝隙或者沙眼。
因为一盏灯油,才点了一两个小时就快没了,在引魂灯的底座下面漏了不少的香油下去。
无奈之下,我直接去了厨房,把那一大壶香油提了出来,又重新加了一遍。
就这样,我一直枯坐到了子时,见黑无常大人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新的孤魂野鬼上门,正准备抬手捏熄引魂灯,眼前的虚空突然一阵扭曲,一把黑色油纸伞从其中伸了出来,身穿黑色长袍的黑无常大人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见到黑无常大人,我顿时大喜过望:“无常大人,您终于来了。”
黑无常来到桌前坐下,右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吁了一口气,开口道:“季藏,你又有什么事情找我?”
好嘛,黑无常大人这是被我找烦了,开口就是又有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情况危急,我也顾不上跟黑无常大人客气,就把昨夜那小女孩进入我意识空间茅草屋和引魂灯漏油的事情快速的讲了一遍。
黑无常静静的听完,这才开口道:“引魂灯的事情我没办法帮你,它的秘密只有得到了引路人的全部传承,才能知道,这要等你外公把引魂灯真的传给你才行。”
“啊?”我相当惊讶,不过想到之前黑无常说过的话,我又很快接受了,毕竟鬼神也不是万能的:“好吧。不过我外公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现在连他都联系不上,又怎么得到传承?”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外公用了秘法隐匿灵魂,我现在想要找到他都不容易,每次都是他来找我。”
“……”我一时间语塞,感觉有很多话想要说,却堵在了嗓子里。
原来外公从那个岩石牢房中逃脱后,一直跟黑无常大人保持着联系。
外公出来之后,是在追查那幕后黑手的情况,这一点我是知晓的,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外公的追查居然如此危险,还要用秘法隐匿灵魂,这种秘法哪怕我不懂,只是听一下,就知道做起来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最终,这些话语全部化为了一道长长的叹息。
接着,我开口问道;“无常大人,那个鬼婴进入我梦境空间的事情,又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