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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沈氏你会不会看错了?”赵诗悦皱眉。

县衙捕快的家眷卖有毒的东西,往大了说是县令治下不严,赵诗悦自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沈瑶笑了笑,把油纸包打开,特意数了数猪大肠的快熟。

“一、二、三……一共五块,每块只有指甲盖大小,却下了那么多的老鼠药,连大肠里头都塞满了,这是下药的人脑残,还是吃毒药的人鼻子不好使?”

沈瑶举起手来,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让大家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这下围观的人炸开锅了,纷纷说这包卤味有问题。

把油纸包交给赵诗悦身边的丫鬟,让她先保管证物,沈瑶转身去检查肖家卖卤味的过,检查过后,直接捞了一块猪肝吃了一口。

“沈娘子……”

肖小妹对沈瑶为自家证明清白的举动,感动的直抹眼泪,也不多话,捞起一根猪大肠便狠狠的咬了两口,含糊不清道:“我家的吃食干净着呢,没毒!”

妇人见状,忙喊道:“谁知道是不是你家的方子里加了啥,让人吃了生病呢?我侄女年纪小,没准就是受不了你家的方子才这样,有种你们把方子公开啊!”

“这……”肖小妹没遇见过这种事,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了,方子又不是她的,她哪知道?

围观的人中早就有眼馋这个方子的了,见状立即跟着起哄喊道:“可不是,把方子公开了,咱们请个郎中看看,兴许就是方子有问题。”

“说的对啊,谁家没老人娃子的,这入嘴的东西是得清楚了才敢吃啊!”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喊话,肖家母女不公开方子好像就罪大恶极似的。

沈瑶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并不曾开口说什么,而是把起哄的人都记下了,保不齐谁就是幕后指使者,或者是马前卒。

白发老太婆媳目标就是冲着方子来的,可公开了她们也得不到好,分明就是拿人钱财来找事的。

“公开方子?这话说的真好笑,哪个酒楼不是做吃食的?县城多少做吃食买卖的,谁家乐意把方子都拿出来让大伙瞧个分明?”

秦大川的声音响起,沈瑶抬头看去,竟然是白芸汐推着他过来的,瞬间笑容就维持不住了。

怪不得刚才白芸汐不在,合着是寻机会单独跟秦大川相处去了。

等等,不对劲儿啊!

白芸汐知道卤味是自己的方子,而自己正好在县城就发生这样的事,难不成是她在背后搞鬼?

这么想着,沈瑶看向白芸汐的目光便满是审视,偏白芸汐误以为她是在吃味,还故意推着秦大川停在与沈瑶有些距离的地方。

“大川哥,其实大家伙也只是担心卤煮有问题,毕竟猪下水这些本就不干净,而那卤煮的方子又是药草配出来的……”

白芸汐柔柔的开口,顿了一下才歉意的对沈瑶道:“嫂子,你别误会,我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实在是瞧着那丫头可怜罢了。”

“你瞧着她可怜,带回家当妹妹养着啊。先前说来县城是为了帮我,可现在又想我把方子公开了,这分明是要断了我一家子的活路啊!”沈瑶故意叹息。

赵诗悦显然才知道卤煮的方子是沈瑶的,见惯了后宅争斗的她,此时看白芸汐的眼神也有些变化。

“这方子是你的?”赵诗悦看向沈瑶问道。

“是啊,在我们小镇上卖了一个多月的卤煮了,也从没出过事。可我才来县城,就出了这茬,真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我的。”

沈瑶毫不避讳的看向白芸汐,就差指名道姓了。

“嫂子你是怀疑我吗?”白芸汐惊讶的问道。

“做贼心虚了吧?”沈瑶眯了眯眼,便不再搭理白芸汐。

转而看向赵诗悦,沈瑶问道:“这对婆媳方才所言颇有虚假,这包卤煮上的老鼠药究竟是谁的也能查出来。赵小姐,是否证实老鼠药是她们买的,毒杀壮烈遗孤的罪名便能成立?”

赵诗悦神色复杂的看向沈瑶,权衡利弊后,点头道:“确是这般。”

沈瑶要的就是这句肯定的话,想算计她公开方子,做梦比较快。

敢打她沈瑶的主意,就要做好坐大牢的准备。

“父老乡亲们,这方子我们不会公开,但我们愿意配合官府调查,给英雄遗孤一个交代。”

“我沈瑶对天起誓,只要官府这对恶婆媳有罪,我会把小丫当成亲妹妹养大,给她置办嫁妆风光出嫁,让为国捐躯的英雄能含笑九泉!”

沈瑶竖起三根手指,扯开嗓子立下誓言。

尽管作恶的是那对恶婆媳,还有幕后的白芸汐,但小丫被无辜牵连进来,沈瑶心有愧疚,给自己养个妹妹也挺好。

“嫂子,可你不公开方子,咋能证明小丫不是吃卤味出的事呢?”眼见围观的人夸沈瑶心善,白芸汐不甘心的问道。

“我的方子有问题,能卖了一个多月没出事?喝水还有呛死的呢,是不是得把井给封了,把湖海给填上了?”沈瑶反问。

“那咋能一样呢?你这卤煮……”白芸汐急切的想要证明卤煮有问题,可话说到一半,便发现秦大川自己推着轮椅往前走了。

知道自己心急了的白芸汐,急忙想要解释,却被秦大川一个冷眼制止了。

“我在家天天吃我媳妇做的卤煮,我家俩娃也跟着一块吃,咋不见有事?”

秦大川冷冰冰的道:“白姑娘不知道方子是啥,就不要乱说话,谁败坏了我媳妇的名声,我们可要告官的!”

“赵小姐是大家闺秀,原本我不该多管闲事,可今儿的事你亲眼所见,白芸汐为了断我财路,可不管后果如何。”沈瑶故意在赵诗悦耳边说了一句。

“你!”赵诗悦气的杏眼瞪圆,却说不出指责她的话来。

明知道沈瑶是挑拨离间,可偏沈瑶说的是实话,赵诗悦不认为白芸汐会不懂这件事发酵的后果。

毒虐至亲与捕快家眷毒杀壮烈遗孤,那完全是两个性质。

沈瑶可不管赵诗悦心情如何,来到一直耷拉着头的小丫身边,轻柔的抓起她枯瘦的小手,像是托起了珍宝一般,并不嫌弃它粗糙且有脏污。

在小丫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沈瑶柔声道:“一会官府的人来了,你只管实话实说。最差的结果就是给我做妹妹去,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