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搜索了一下记忆,村里姓马的妇人不多,能让秦大川如此厌恶的就只有那一个了。
“有根的大嫂?”沈瑶问道。
“嗯。”秦大川点头,后悔没先向媳妇坦白。
马氏是怵秦大川的,因为他们两口子霸占家产的时候,秦大川为了替兄弟出气,把林有条打的就剩下一口气。
虽然村长做主让有根不与他们争家产,就算是补偿了,可林有条有小半年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马氏毫不怀疑,要不是村长赶来的及时,秦大川能活活打死林有条。
“你敢做出对不起有根的事,还不兴我来跟沈氏告状,让她把你看紧点了?”为了银子,马氏忍着没调头就跑。
沈瑶侧头看了眼秦大川,见他有些心虚,不由得冷哼一声,猜到跟白芸汐有关了。
“媳妇,你别误会,我……”秦大川话未说完,便被沈瑶的眼神制止。
“那你倒是说说,我家大川是咋对不起有根的。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到我这胡咧咧的少不得打出去,你说的要是真的,我也少不了你好处。”
沈瑶笑眯眯的看向马氏,心里却在mmp,白芸汐又在作妖。
吃不准自家媳妇的会发多大的火,秦大川看向马氏的眼神都在射刀子,恨不能把人给射成哑巴才好。
可马氏根本不敢看秦大川,立即将自己在有根家看到的一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但沈瑶却是听明白了,总之就是白芸汐想扑倒秦大川,结果被秦大川给制住了,原则上说秦大川没吃亏,但衣裳脏了。
可沈瑶还是不高兴,因为以秦大川的身手,不该给白芸汐这样的机会!
“放你娘的臭屁!怪不得村里人都骂你是搅屎棍,这事儿你说出去让村里人给评评理,她白芸汐不要脸硬往我家男人身上扑,委屈的是我家大川好伐?”
沈瑶抄起了灶房前的扫把,追着马氏开打,骂道:“你回去转告有根,这事他必须要给我个交代,他满足不了他媳妇,就买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回来!”
马氏就嘴皮子厉害,被沈瑶打的嗷嗷直叫,出了秦家大门都没想明白自己为啥挨打。
可沈瑶还是不解气,直到骂到马氏跑出去老远才住口,但这事儿也就传出去了。
扔下扫把的沈瑶,转身看向秦大川还带着几分火气,见他竟然还冲自己笑,更是火大。
“你还有脸笑,被那种脏货抱了,谁知道你衣裳上沾了啥东西?快不快进屋换了,自己洗干净了,多洗几遍!”沈瑶怒道。
秦大川不敢在媳妇怒头上问自己错在哪儿了,麻溜进屋去换衣裳。
吃了个大瓜的郎俊,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头一回见识乡下泼妇骂人,只觉得新奇又过瘾,尤其这骂人的还是个美人儿。
“嫂子骂的真好听,大川兄是该好好管教一下,嫂子你多好的女人,他要是不知道珍惜,你只管休夫来找我,咱们俩一起赚大钱。”郎俊火上浇油的道。
“一天穿的花里胡哨的,到处招蜂引蝶,你也不怕被毒蜂给蛰死。不会说话就当哑巴,银子多了不起啊?”剜了郎俊一眼,沈瑶又进了灶房。
秦大川在白芸汐这件事上是处理不当,但没有原则性的错误,哪里是郎俊这种妻妾成群的男人可比的?
莫名被训了的郎俊,只能感叹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可郎俊不知道的是,沈瑶有仇都是当场就报,所以晚饭前秦大川一脸同情的给他端了碗治‘脑子’的药,纯纯的黄莲熬出来的,苦的郎俊晚饭都吃不下。
而秦大川的待遇仅仅是少了那一碗药,晚饭他纯纯吃的干饭,连喝口汤都不被允许。
四小只默默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就连全哥儿都明白这家里不能得罪娘,否则就跟爹一样惨了。
不对,因为秦大川和郎俊不能吃饭,几小怕剩菜会挨骂,一个个的都吃撑了。
晚上沈瑶泡过脚后就躺下了,秦大川倒了洗脚水,回来就开始道歉。
“媳妇下次再去见有根,我一定带着你,你别生气了成不?”秦大川的道歉始终没用,只能选择最后的结果,想要杜绝被媳妇误会的可能性。
可沈瑶却不想搭理秦大川,闭上眼睛假寐。
连着好几天,沈瑶对秦大川的态度都是带搭不理的,急的秦大川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沈瑶不是为难自己的人,该让秦大川做的事,她倒是不客气,否则两人更没有交叉点了。
而沈瑶做醋的事业也开启了第二步,制作酵母。
白糯米三十公斤加水浸泡,沥干再蒸熟,放在缸里,加满水后加六两药曲粉,搅拌均匀后用木盖盖上,四周用麻布包扎好,次日起就会开始发酵。
接着要连续几天搅拌,大约七天后就到了醋酸发酵的步骤。
取六百五十公斤的麦麸于发酵槽中,加上第二步的酵母和水搅拌,每日一次,约十四天醋气生成,就可以放到缸里储存。
然后是加盐陈酿,最后是淋醋,陈酿期越久醋的风味越好。
“地窖有点小了,要不要趁着入冬前再挖一个?”秦大川一身酸醋味儿,在吃到第一批醋做的菜后,便想着要往大了干。
日后方子即便泄露,他们家的陈醋年头多就是最强的竞争,可以走高端价格。
郎俊虽然不好参与制醋的过程,但嗅到商机的他立马道:“挖一个地窖哪够?嫂子只管往大了干,挖地窖需要多少银子我来出。”
这买卖,郎俊已经跟沈瑶说过要拿下了,以郎家的商业版图,完全可以做的更大,甚至是多拿一个皇商的名额都没问题。
“这作坊是我给几小只安身立命用的,你休想打主意。”沈瑶警告郎俊。
“嫂子外道了不是?我可是大川的兄弟,做长辈的还没给见面礼呢,挖几个地窖的银子我都不好意思出手。”
郎俊说着,忙往沈瑶身边挪了挪,问道:“嫂子,要不咱俩结拜吧,你认我做弟弟咋样?”
跟着嫂子有肉吃,郎俊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恨不能把沈瑶拐走,就去郎家做姑奶奶,一辈子不嫁人才好。
秦大川黑着脸把郎俊拽到后头去,岔开话题道:“你已经把山租下来了,有几个山洞我瞅着不错,四季都是阴凉的,平时也没啥人过去。”
“你想把醋坊放到山里去?”沈瑶有些惊讶,她从来没这么想过。
光是人工运输就很麻烦,目前人手不足啊。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家里的醋可以直接卖,山里的就留着做陈醋。那边正好有个山泉,做醋的味道应当更好。”秦大川道。
沈瑶还从未去过山泉那边,闻言便道:“那你带我去看看,现在就去。”
山泉水啊,不仅仅能制醋,酿酒和做其他吃食效果也更好,沈瑶更想引到空间,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今天注定不能进山,夫妻俩刚出门,便见钱重被下人抬下马车,头上包裹的白布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