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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银子呢?我们的银子呢?”一个面色砣红憔悴的妇人,直接冲到衙役的面前,拉着他的袖子不放。

边哭嚎边往下滑,声音几乎从哀嚎到说不出话了:“圣上明明拨了银子,我们一个子儿都没看到,几百个铜板就能把咱屋子修好了啊,哪怕几百个铜板就能再熬上一段日子了,我们哪还至于被赶出村,当家的为了把吃的省给我和孩子,活生生饿死了。”

“活生生饿死了啊。”

妇人这一说,周边站着的人,都跟着擦眼泪,他们都是被赶出村子的人,一路忍着饥饿和风雪才走到这里。

有的人当家的死在了路上,有的人爹娘死在了路上,少数的孩子也没了。

流离失所,痛失所爱。

因为一句话,也因为几百个铜板。

人群一阵骚动,衙役被揪着衣袖,不敢说话了。

不多时,汪丰疏匆匆忙忙赶过来,先看到了门口躺了一地的死人。

“谁干的?这都是谁干的?”汪丰疏跳着脚,气的脸都红了,太晦气了。

“汪大人,许久不见了。”张得发朝着汪丰疏抱拳,他以前跟张景彦见过汪丰疏几次。

“哦,是张将军的人啊,甚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汪丰疏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张家的人,他装腔作势地站直,将手背在身后,阴阳怪气地开口。

张得发语气平常:“汪大人,不知道最近州府有没有来报案,邻边的村子都出了大事了?”

“听说洛州府的赈灾银子下来了,都没到百姓那,看看今日这些人,都是没拿到银子修屋子,不得已跑出来的。”

“不可能,银子一到州府,本官即刻安排发到各县了,怎么可能没到百姓手中。”汪丰疏大声反驳,拂袖转身,“升堂,本官倒也看看是哪些人中饱私囊。”

众人一听,群情激愤:“我们还是到了这里才听说了还有赈灾银子的事,大人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大家稍安勿躁,本官一定还大家一个公道。”汪丰疏说的正义凛然,“堂下都是哪个县的,速传各县县令过来。”

“定是那几个畜生贪污了银子,他们日子哪有百姓过的苦,这种人真该死啊!”有人喊道。

汪丰疏点点头,“此事本官一定会彻查到底,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决大家的生计问题。本官会尽快安排住所和粮食,让大家先安顿下来。”

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随即又是一片抽泣声。

要是早点过来洛州府,他们的家人或许就不会死了。

张得发不想等汪丰疏审案子,他向前一步:“汪大人,大义之举,真不愧是人人敬仰的父母官。”

“我这里还有一批冲进村里子抢杀百姓的人。”

“门口躺在那里的,村里人都可以作证,我们是出于防卫才动的手,恳请大人秉公办案。”张得发上来就给汪丰疏带了一顶高帽子,汪丰疏面上平静地看着他们,心里早把人骂的狗血喷头。

张景彦带出来的人,一个个心眼跟筛子似的。

“本官自会去查清,但人死如灯灭,先安排他们入土为安吧。”张得发都已经承认了人是他们出于自卫杀死的,连仵作的环节都省了。

“其他人都随衙役去安顿。”

“大人,我们出门的急,家里的事情还没理完,那就先告辞了。”张得发得了话,立刻就要跑路。

汪丰疏也不想看到他,摆了摆手,放了人。

张得发给二虎和老三使眼色,三个人拉着牛车就走了。

师爷站在汪丰疏的身边直瞪眼,还有这么办事的?

“大人,这...就走了?”

“你要拦下他们不成?”汪丰疏瞪了他一眼。

“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了万无一失,闹不出岔子吗?怎么现在流民都跑到这里来了?要是被圣上知道,你和我两颗脑袋可不够砍。”

“不应该啊,那些银子大头可都发下去了。”师爷也不敢说,哪里能知道下面的人比他们还贪呢。

“赶紧去把人安顿下来,派人去各县看看情况,估计村里都闹起来了,出了人命,可不好收场了。”

“对了,大人!”汪丰疏和师爷准备退堂去后衙,几个男的托着两个人返了回来。

“怎么回事?”汪丰疏屁股还没从凳子上挪走,又坐了下去。

“我们之前听信了别人的话,才会想着往村子里走去抢点吃的。”男的个头很高,估计是饿的时日长了,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

他和另外两个人,将捆起来的两个人往地上一扔,指着人:“就是他们俩!”

“好几日都偷偷跟在我们后面瞎说话。”

“把人带上来。”汪丰疏吩咐衙役,等人被迫跪在堂前,汪丰疏眼皮子跳了一下。

“人,本官先押到牢里去,过几日升堂审理,你们先赶紧去安置吧。”

“草民谢过大人。”几个男的转身就跑了,怕去晚了吃不上饭,也没有住的地方。

汪丰疏让人把两人带回了牢房,自己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去看看牢房今天的伙食是怎么准备的?”刚好要到饭点了,汪丰疏将人支开,走到牢里蹲下来看向披头散发的两个人.

他压低嗓音:“你们怎么回事儿,怎么来了洛州府?”

躺在地上装死的两个人,飞快做起身:“二叔,能不能帮我先把绳子解了啊,勒得实在太疼了。”白胖的那个,挪了挪胖胖的身子,朝着汪丰疏露出讨好的笑。

汪丰疏哼了一声,伸手帮他将绳子解了。

“好好的京都不待,偏要跑到这里来惹事,现在好了,被流民给抓了,你还要不要脸了?”汪丰疏早知道这个侄子脑子有问题,不想这么大的事,他都敢参与,拆的还是他的台。

“跟你一起的这位是?”汪丰疏看向一言不发的人,高高瘦瘦的,头发挡住了脏兮兮的脸,也看不出是谁。

“二叔,这位是乌...那边跟我一起出来的,这不下大雪嘛,我们也下来看看民情。”

“现在你们可不仅是看了民情了,还掺和一大脚,谁给你的胆子啊?”汪丰疏简直想把他的肥头大耳给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