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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喧嚣吵闹的夜晚也总有安静下来的时候,在寂静的街道里听不见一点声音后,月亮静悄悄的朝着山的方缓缓落下。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在天另一边的地平线上,一道明亮的红光正缓缓升起,没过一会,代表第二天的太阳便出现在了山脚,随即慢慢升上高空。

在清晨的一声嘹亮的鸡鸣之后,越来越多对未知事物倍感好奇的安特城人纷纷睁开双眼,有一些人甚至都来不及擦拭自己的脸颊和牙齿就快步从房间里走出。渐渐地,市政厅门口人头攒动,大家相互讨论着,所有人都在等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屋内的郑宁很快就听到了窗外‘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他在用力捏了捏柔软的白色枕头后哀叹着吐出一口气,接着揉着眼睛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在一名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得体的衣服。‘哎……看来已经是很习惯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郑宁在叹了口气后心里这样想到。在餐厅里,郑宁见到了先自己一步的蕾丽兹、

“我很高兴亚恩卿你已经起床了,我想你一定准备好和我一起去应付好奇心太重的市民了?我带来了我写的罪己书,你要先看看吗?”

蕾丽兹的提议郑宁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在接过罪己书看了看上面写的大多是些被蒙蔽,不成熟,做事有些急躁,静不下心这类话后认可的朝蕾丽兹点头说道:

“嗯……这样写就行,我看着应该差不多。”

麻利的从郑宁手中接过罪己书将其卷好,蕾丽兹继续问道:

“嗯……那昨晚你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我想特里斯和布鲁斯他们应该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他们已经把人带回来了吗?”

点了点头,郑宁在回忆了一番昨晚昨晚困倦的两人后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继续说道:

“是的殿下,昨晚晚上我便命令两人亲自带队在安特城内与城外找到了作伪证的几人。其中有一个特别胆小怕事的,被抓时还企图贿赂士兵。他们现在已经被关了起来等候进一步发落。”

“嗯。”

蕾丽兹在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

“那他们都承认了吗?我现在就想带他们一起走,亚恩卿您觉得如何?”

摆了摆手,郑宁劝慰这说道:

“殿下您不必如此着急。还记得我昨晚说的对策吗?等下您应该当众承认您的错误,并向市民们平反穆立的冤案。至于那群被关起来的人,我想在处决他们之前和他们谈谈。”

点了点头,对这个提议表示满意的蕾丽兹在整理了一下规整的领花后接着说道:

“嗯,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我会先去教会门口演说,记得中午去那找我碰面。我想在今天结束之前就把这事完全处理好,亚恩卿你可别忘了,之后我们还要处理不少红枫城的事情。”

关于如何防守红枫城郑宁心里早有定数,他在脑中详尽的过了一遍大体的流程后点着头说道:

“是,殿下。我一定尽我所能。”

在轻轻的朝郑宁点了点头后,蕾丽兹便在两名侍女的服侍下从椅子上起身缓缓朝着餐厅的正门走去。当走廊里再也听不见蕾丽兹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后,郑宁挥挥手叫来一名侍女打包了数份华丽的早餐。在这之后郑宁提着大大小小的餐盒从后门走出市政厅,坐上了要前往地牢送补给的马车。

不管你日常做着多么光鲜亮丽的工作,也不管你究竟多有势力和权力。只要你被人关进了阴暗潮湿的地牢,那你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皇国人最基本的尊严。人在地牢里甚至比农奴过得还要悲惨,虽然吃的都是一样难以下咽的腐臭食物,过得都是随时会被鞭打的苦难日子,但后者至少还有在阳光下活动的权利和义务。

这是乔被关进来的第五天,这也是乔作为人度过的最为痛苦的五天。每天吃着老鼠都不吃的东西,喝着比尿还恶心的馊水,像是无尽的苦难降临在他身上一样。低头看了看正不断散发着臭气的自己,乔在摸了摸油腻邋遢的胡子后选择靠着墙边坐下,继续艰难的度过这浑浑噩噩的一天。

“别白费力气了。你还是把口粮省下来给自己吃吧。莉亚的情况在我看来很糟糕,地牢里的条件你也是知道的,像她这样身体不好的人会染上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难道你还指望着那家伙放我们出去吗?”

正用湿润的破布擦拭着莉亚的芙蕾卡在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声音后缓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心里其实很明白,自己父亲说的是对的。在五天前父亲因为谋害达利特被关进来的时候,她就永远失去了走出地牢的机会。摸着莉亚滚烫的额头,芙蕾卡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地牢的尽头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大人,您是要提审犯人吗?恕我直言,您应该尽快做出决断了,安特城内的地牢并没有那么大,进来您关押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一名女囚身体越发糟糕,进来她高烧不断,上吐下泻,嘴里是不是说着胡话,我怕她活不了几天了。”

‘难道又是一名女巫?’郑宁在心里想了一会后朝狱长说道:

“哦?还有这事?带我去看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牢中的芙蕾卡很快见到了站在木栏外头的郑宁。还不等她说些什么,郑宁指着躺在地上的莉亚说道:

“嗯……先把人带出来我看看。”

跟在狱长身后的三名狱卒在听到郑宁的指令后麻利的打开了木门,他们三个人配合的很好,很快就把十分虚弱的莉亚搬了出来放到郑宁面前。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莉亚的额头,郑宁在揉了揉被烫到的手掌后继续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额头为什么会那么烫?”

意识到大人是在和自己说话,芙蕾卡先是一愣,她在淡淡的点了点头后眼角就像是决堤了一般涌出了完全不受她自己控制的泪水。在恸哭之后,芙蕾卡才喘着气说道:

“大,大人。在,在几天之前,几天之前莉亚被牢房里的老鼠咬了。一开始还没什么,可最近她的体温越来越高,精神也越来越不好。从一开始她还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理我,可现在她……她……”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十分痛心的事情,芙蕾卡在又哭了好一会后才继续说道:

“她,她从三天前起就一直昏迷不醒,任凭我怎么叫她都不怎么回我,有时候甚至还会说一两句胡话。大人请您发发慈悲救救她吧!求求你了!”

‘黑死病!一定是黑死病!’在听芙蕾卡说莉亚被老鼠咬了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想法,郑宁十分庆幸自己今天能来地牢一趟,不然只有天知道未来会有多糟糕。作为一个现代人,黑死病究竟有多恐怖他心里很清楚,面对这种曾经夺去数千万人性命的恐怖病毒,郑宁不得不慎之又慎。

“停!所有人立刻听着!今天接触过莉亚的人不得离开,包括我也一样。”

所有人都被郑宁突然的一声怒吼吓了一激灵,纷纷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典狱长在皱了皱眉后疑惑的问道:

“大人……您?”

察觉到了众人的视线,郑宁接着说道:

“诸位听我说,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这样的情况,古籍上说被老鼠咬伤的人就可能会头晕发热,并且持续昏迷不醒说胡话。”

咽了口唾沫,郑宁接着说道:

“不单单如此,这种症状还有可能会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哪怕是前者已经死亡,但它的传播并不会停下。古籍上记载这叫鼠疫。”

顿了顿,郑宁继续说道:

“我曾以为那是无稽之谈,但现在看到的确发生在眼前的真实情况我不能有丝毫怠慢。为了安特城,也为了安特城所有人,我必须做点什么。鼠疫的确可怕,但并不是毫无应对之策。”

典狱长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他并不想自己又或者是自己的家人或是朋友变成莉亚这副样子,接着他赶忙问道:

“大人大人!那书上是怎么说的?我该做些什么来预防鼠疫?”

见周围人没有动摇又或是慌乱,郑宁在长舒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古籍上有所记载。触碰以及接触鼠疫患者都有可能感染鼠疫。现在典狱长你和另一名卫兵是没有接触过莉亚的人,理论上你们最安全。”

还没等典狱长松一口气,郑宁下一句话再次让他紧张起来

“虽然很小,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我记得书上记载的应对方法 但我需要的东西并不在这里。我要你和另一名狱卒立刻离开,去市政厅里帮我找一个叫艾米丽的人来。”

狱长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是大人!那,那大人。找到艾米丽之后呢?找到了艾米丽之后我该怎么办?”

思索了几秒,郑宁继续说道

“你让她去准备足够多和足够烈的酒,另外让她带上肥皂,还有棉布和木炭,或许还能带上一些硫磺,这些东西带的越多越好,你明白了吗?”

典狱长虽不知道肥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酒和鼠疫之间又有什么必然之间的联系。他更加不知道硫磺还有棉布和木炭能做些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两个人恪守大人的命令完成这一切。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市政厅,典狱长见到了正准备出门的特里斯。

“大人大人!我是典狱长格德!亚恩大人!亚恩大人说我们!”

特里斯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格德,接着大吼着说道:

“何事惊慌!急急躁躁的像什么样子!说!”

格德三步做两步走到特里斯身边,附耳说道:

“亚恩大人说,说我们地牢里有鼠疫,说那是一种传染病。要艾米丽带着酒还有肥皂快点过去,还有棉布和木炭,还有硫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