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盖瑞迪来说,与其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调查那些听着就很离谱的事情上。还不如多花些资源和人工去重新培育别的手偶系队伍。坐在书房里,他在抬手否决了面前帕瑞斯提出的追击提案后缓缓起身,接着走到靠墙的窗户边望着安特城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在我砍下你们的头颅祭奠教会之前,你们可千万别把自己玩死了。”
与此同时,波尔在发现自己怎么都找不到之前阅读过的信件后显得异常慌乱,面对来叫自己出门的蕾丽兹,他在绝望的摇了摇头后常叹口气说道:
“我很抱歉,陛下,我……我想我弄丢了您之前给我的信件。”
出乎波尔意料的,面前的蕾丽兹只是在看了身后的斯莉一眼,她便对自己露出了十分宽慰的笑容说道:
“无妨,我想亚恩卿是不会在意那些小事情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尽快回程了,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
敏锐的波尔自然能捕捉到蕾丽兹话语中那极不自然的态度,在十分识趣的不做过多追问后,波尔转身找了几个侍从和自己坐上了小镇外蕾丽兹的马车,和布鲁斯一行人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秉持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蕾丽兹还是冒险回到了之前接待他们驿馆,想接留守的士兵一起回家。
事情的进展出人意料的顺利,这就让做好了吵架甚至动手准备的众人一时有些意外。但就算对方用着毫不在意态度的把余下的士兵给送了出来,警惕的蕾丽兹也从未放松脑中紧绷的弦,任然小心翼翼的领着队伍朝安特城的方向走去。一直到队伍再也看不见马布里城高耸的城墙,她才长舒一口气说道:
“好了,我想我们应该安全了。所有人加快脚步,红枫就在前面了。”
蕾丽兹的话得到了应得的回应,每一个走在队伍中的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朝前迈着步子。或许是因为不远处家的味道越来越明显,队伍回程的时间要比来时快上了许多。赶在远方的太阳即将消失在山脚之前,安特城那熟悉的城墙才出现在蕾丽兹眼前。
‘我已经把波尔带来了,亚恩卿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在心里默默想了一会后,蕾丽兹转头朝一边的波尔问道:
“波尔先生一路辛苦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提供安静的休息场所,能让您以最好的状态完成和亚恩的交流。”
朝着蕾丽兹微微一笑,波尔十分从容的说道:
“多谢陛下您的好意了,事实上在我操办雪夜商会之后,这样的旅途我就越发不放在心上了。走这样的路并不会让我疲惫,反倒越发精神了。”
“嗯……我明白了,那就请波尔先生您和我来吧。”
说完这话的蕾丽兹先波尔一步走进了安特城,本着一切以政务优先的原则,她并没有为波尔介绍城中多出来且值得自豪的新东西,而是走上了距离最近的路径直来到市政厅外。在和执勤的卫兵确认了亚恩在书房后,蕾丽兹和波尔很快走了上去。
蕾丽兹从不是在意繁文缛节的人,在省略了敲门等一系列的步骤后,她在推开书房门的同时朝着屋内的郑宁说道:
“亚恩卿晚上好,正如你想的那样,我帮你把波尔先生找来了,你可以和他说说你的计划,解释你写在那些信纸上的怪异公式,顺便在告诉我们你说的‘钞票’是什么了。”
看着径直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人,郑宁在回应着点了点头一边给两人倒水一边解释说道:
“当然,应该说我很乐意那样做。就让我先说说那些冗长的公式吧。事实上,我写的那些公式都是为了向诸位证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如今我们使用的货币体系并不合理。”
听到这,蕾丽兹在和波尔对视一眼后问道:
“并不合理?这怎么说?”
微微颔首,郑宁在用手轻轻点了点桌面后回答道:
“解释起来很简单。说的直白些,那就是我们投资在货币上的花销以及远远不及货币的产出了,以往造一个铜币就是花一个铜币钱,而现在制造一个铜币甚至要花掉两个甚至三个铜币的钱,若是在不做出改制,市政厅很快就会没钱用了。”
礼貌的听郑宁把话说完,蕾丽兹用着疑惑的语气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亚恩卿又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点了点头,郑宁继续解释说道:
“原因很简单,制造金属货币需要原矿,而原矿又不可能直接从地上长出来,挖掘原矿的工程需要大量的物力人力还有时间,那些东西算起来都是花销,所以我才说使用现在的金属货币不是长久之计。货币体系必须变革。”
理解的点了点头,蕾丽兹在看了眼一边同样在思索的波尔后再次问道:
“嗯……亚恩卿说的确实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我也很高兴你能在现在就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我想那就是你说的钞票对吗?我能看看那东西长什么样子吗?”
点了点头,郑宁很快就从抽屉里把自己之前印好的第一套纸币递了过去。在蕾丽兹和波尔反复观看纸币的时候,郑宁缓缓说道:
“正如各位所见,这就是我解决此问题的方式。这种叫做钞票的纸钱成本要比同面值的金属货币低上不少,十分适合在市面上大规模流通。”
缓缓放下手里的纸币,蕾丽兹在沉默了几秒后皱着眉问道:
“亚恩卿,如此举动是否太过轻率了?寻常纸张又如何比肩金币的地位?在这说了,如此寻常之物实在太过普遍,只要手边有纸,任何人都能画出一模一样的纸币不是吗?”
蕾丽兹的话很快得到了波尔的赞同,他在放下纸币后接话问道:
“蕾丽兹陛下说得对,在我看来纸币一定比不上金币,如果用这样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我害怕问题会变得更严重。”
朝两人点了点头,郑宁一边拿起桌上的纸币一边朝两人说道:
“在我印刷纸币之前我就考虑过两位说的情况,对这种面值大于价值的货币来说,防伪问题永远是重中之重。所以我用了手上最好的工艺去制造每一张纸币,请把纸币拿起来,然后向我一样把它对着火光。”
尽管不怎么愿意,但蕾丽兹和波尔还是按照郑宁的意思把纸币拿了起来,就在火光穿透纸币的一瞬间,蕾丽兹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朝郑宁问道:
“嗯……亚恩卿……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纸里面是有花纹的对吗?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耸了耸肩,郑宁用着像是说一件小事那样的语气开口说道:
“是的,纸币在对着光源的时候会显现出那些规律的花纹,这是因为在制作纸币用纸的时候我用了特殊的方式,简单解释的话就是把三张纸合成一张,并用特殊的手法去处理中间的纸张。因为在生产这种纸张的时候会消耗大量的水,所以我想称呼这种花纹叫水印纹。”
不等两人在问些什么,郑宁接着说道:
“另外在正面城墙的位置,在那里我用了特殊的机器压印花纹,能让纸币摸起来具备独特的触感,最后,在每一张纸币在出厂前,我都让佩雅他们在纸币上用魔力做了标记。如此一来,一张纸币上就有三道用来防伪的标记,在提升了纸币的安全性的同时令仿造变得十分困难。我相信,纸币会给我们带来全新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