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眼巴巴的在东宫等着太子,却迟迟不见人来。
慧儿匆匆来耳语了几句,谢韵薇眼睛瞪得老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去了他表妹那儿,又是那老妖婆作妖,总出幺蛾子。“
“太子妃息怒,太子身边的小太监给奴婢说吃过晚饭就过来。”
谢韵薇到底心气儿不顺,抱着慧儿哭了好一阵。
擦干眼泪,才嗤笑道:“到底是本宫太天真!这天底下,最不应该相信的就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话!慧儿,去太医署请舅舅推荐的那位曹太医来,就说本宫不舒服。”
曹家世代行医,到了他祖父那一代,受到牵连被贬,是唐国公从边关带回来的,又通过别的途径将曹眠送进宫当了一名太医。
此人二十多岁,方正脸,来到东宫并没有四处乱瞟,行了礼,开始给太子妃问诊。
号脉倒是花了些许时间,久到谢韵薇也有些皱眉,才见这位太医放开手。
“依着太子妃平日的饮食,身子不该如此。近日以来是否畏冷,睡得不踏实,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发火?“曹太医一脸平静的问道。
“是这样,本宫想着天冷了,往年也是这样过来的,是有什么问题么?”谢韵薇问道。
“您近半年内是否食用了什么大寒之物?”
“怎么可能,平日里都是单独开小灶,太子妃从十三岁起一直都是奴婢照料,绝没有食用过任何大寒之物。”贴身伺候的婢女急忙解释道。
“那就奇了怪了,太子妃还是好好想想,下官先给太子妃开些温补散寒的药,往日也可多泡些菊花和枸杞,或是玫瑰和沙苑子当水来喝,缓解一下易燥易怒的脾性。“
谢韵薇强装镇定的问道:”那这寒症多久才能去除?本宫什么时日能怀上皇儿?“
“这...下官只能尽力而为。“曹太医为难的应答。
谢韵薇心沉到了谷底,到底是谁要害自己,下了这么猛的烈性药。
当即面上凶狠:“那依曹太医的意思是,本宫是怀不了孩子了?”
“至少五年内怕都不易受孕。”曹太医也不怕太子妃会怎么样,毕竟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谢韵薇泄了气一般,软软倒在靠枕上,一个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太子妃,要来有何用?
心里说不上来的慌,不禁一阵后怕,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慧儿,你亲自送曹太医,顺带去请太子来。”
心里却在盘算着,一旦没有子嗣,到底该如何?嗯...要么,假怀孕,再秘密找个人代替生个...
不,风险太大!抱养一个?不行,别人的怎么养的熟!
这时,慧儿快步走上前,脸色难看的在谢韵薇耳边说道:”小太监说,今夜太子可能不过来了。“
晴天霹雳!谢韵薇脑子炸裂!不敢相信,一向喜欢顺着自己的赵昱晟,却背着自己去找别的女人!!!
“好,好的很!一对狗男女!赵昱晟,你背叛我!”谢韵薇的眼睛滴血似的暴戾。
慧儿的贴身宫女安慰了好一会,太子妃一阵笑一阵哭,最终独自躺下,可心里的痛无法纾解。
黑暗中,静谧诡异,忽然空气中传来悠悠的说话声:“你们一个个儿的欺负我,是你负我的,那就应该承担相应的惩罚,嗯...就罚你所有的妃子都生不出孩子好了,呵呵呵.....“
谢韵薇心里像住着一头猛兽,一下一下撞击自己的心,心烦意乱。
真是搞笑,自己刚查出来不能怀孕,太子却和他表妹正在圆房,说出来都觉得讽刺。
——
太子破天荒起迟了......
昨夜的滋味实在妙不可言,尤其两|点|柔|软紧紧贴了上来,实在把持不住,早朝之前,又将人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了一番......
早朝后,赵昱晟在承德殿内忙到快夕阳下西下,小太监提醒道:“太子,太子妃遣宫人来请。”
“嗯,走吧。”赵昱晟此时的心境与以往有了一些不同,忽然对谢韵薇一遍遍的催促,心生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站在东宫门口女子,衣衫素净,肌肤如雪,赵昱晟定睛一看,不是谢韵薇又是谁。
直到俩人双双倒在床榻上,太子赵昱晟才生出了一丝愧疚,自己对谢韵薇的爱意,是已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除非剔了那根骨血,才能忘记她。
“我多努力,争取早日让你怀上皇儿。”
谢韵薇忽然听到这么一句,瞬间犹如冰水灌顶,透心凉!
心里抑制不住的怒意,涌上心间,直冲头顶,狠狠一把推开他...
“怎么了?......\\\"
\\\"这话,昨晚怕是刚对你心爱的小表妹说过吧。”扯起床下的衣裙套在身上,便转过身再不理他。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既然你不舒服,那我去书房,你好好休息吧。”
一直到寝室里安静下来,谢韵薇的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
越想越六神无主,到底是哪个天煞的给自己下药,思来想去,也只有相府的那位继母。
看着一脸纯善,最是好说话,常年啄鹰眼,却不胜一朝叫鹰啄了眼。
翌日,宰相出现在东宫。
再回到相府,一脸怒容直冲进主院,看见那无知蠢妇正准备歇息,一把从床上将人拽下地,心口上猛踹了一脚。
相府夫人眼睛一黑,闭气的疼痛差点魂飞魄散,一时间已是说不出来话,只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
“起来,装什么装,你个毒妇,好地歹毒的心肠!”说着不解气,揪着头发生生把一个柔弱的女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眼对着眼,只是宰相的眼阴狠毒辣,恨不得将其夫人的灵魂从身体里吸出来一样可怖。
“说,你给太子妃下了什么大寒的毒物,导致她不能怀孕的,啊?”
这话一出——
连头皮疼的发麻的宰相夫人都忘记了思考......
“是不是你,快说啊,是不!是你!”谢政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齿的质问着。
“往,往日在府中,她不是被,你们保护的严严实实的,请,问谢大宰相,妾身哪,哪里来的机会?”
谢政抓着头发的手终于松动了几分,还想恶狠狠的说什么,忽然就听到自家夫人嘲讽道:
“既然你们都怀疑是我做的,我还留在这相府做什么,呵,也是,我的女儿已经死了呢,成天装什么宰相夫人,虚伪!
妾身自请下堂,给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和宰相大人腾位置,不碍眼便是!“
虽是气话,反倒吓坏了谢政,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自家懦弱的夫人会做出这么果决的事,哪怕当初死了女儿都没有这样过。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宰相夫人收拾了一些素净的衣物,一等谢政出门,便带着贴身的两个丫鬟去往郊外的庵堂。
任凭谢政几次三番差点磨破了嘴皮子,其夫人都一口拒绝再回相府。
谢政无法,只能对外声称,夫人身体不适,在庵堂内静修。
据传太子妃郑侧妃下药,丫鬟识破状告贵妃娘娘,毫无意外太子妃被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