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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被温玥扇了两巴掌的仇可还记着呢,她才不会拿自己娘家的东西去养贱人。

温德云一双儿女和儿媳虽没吭声,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房温德义,他是抚摸着妻子李氏微微隆起的小腹,微微眯眼看着徐氏:“大嫂,你别怪二哥这个时候跳出来提各过各的话伤人寒心,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大家都落魄。我是赞同二哥的提议,答应分家的。”

李氏盈盈一笑,眉眼温柔地看着徐氏:“我听我家夫君的。”

有了两个儿子开了先河,温老夫人也朝徐氏看去,“老大媳妇,你就答应分家吧。”

这本就是温老夫人授意,她是巴不得早点分家。

大儿子是她当年一直无所出,去寺庙烧香拜佛,方丈让她抱养他人所生被遗弃的孩子,带在身边养个一年半载的,自然就能生育。

后来她确实有了两个儿子。

她跟大儿子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自然是偏袒自己两个亲生儿子。

这流放之路艰难险阻,她就怕大儿子一家成为她们一家的累赘,拖累她们。

徐氏看着急于分家撇清关系的二房三房,她保持着自己的端庄,一脸认真,“母亲,二弟三弟,这个家不能分,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温德云不等徐氏话说完,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我呸,就是因为跟你们是一家人,沾了你们的晦气,落得被抄家流放的下场。”

温德云眼神阴狠看着徐氏,“你跟我提一家人,我恨不得弄死你们一家子。”

“就是。”张氏也站了出来,她手叉着腰一脸尖酸刻薄的瞪着徐氏,“要不是你那不争气的夫君和不成器的儿子打了败仗触怒君威,我们一大家子这会还在将军府吃香喝辣呢。谁跟你一家人啊?别这个时候凑上来碰瓷,我们可没你这样的家人。”

“这个家分不分可不是你说了算,少数服从多数。”张氏一番话说完,忌惮的看了温玥,见其没有任何行动,她暗自松了口气。

这小贱蹄子手劲可大着呢,她这两边脸这会被寒风吹得生疼。

温德义拉着妻子的手,人虽然没说话,但态度与立场,是跟二房统一战线的。

他们嫌弃温玥一家是拖油瓶,一门心思只想早点甩掉她们一家子。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温玥站在一旁默不吭声,这事该原主母亲来处理,而不是她干预。

徐氏是个通透的人,她见二房三房心意已定,便不过多废话:“母亲,二弟,三弟,你们可想清楚了,这家一旦分了,日后后悔,可……”

“想清楚了。”温德云不等徐氏话说完,直接粗鲁不悦的将话打断,他是看着徐氏冷笑一声:“母亲就不劳你们操心,我跟三弟自会负责到底。分家之后,生死自顾。”

温老夫人也插话了,“只要你答应分家,照顾我周全的事,不劳你大房插手。”

徐氏神色未变,她只是道:“我答应分家。”

“立字为据。”温老夫人生怕徐氏反悔,急忙出声提醒两个儿子。

有了温老夫人的提醒,温德云当即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将自己的手指咬破。

等他在破布上写完字,签下自己的名字后递给温德义,后者签了自己的名字后递给徐氏。

徐氏接了过去,温玥递了一支羽毛笔给她,见羽毛笔上还沾着墨,她也没问,接过来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将东西一并递给温玥:“玥儿,你收着吧。”

温玥从徐氏手里拿走布和羽毛笔往袖子里一放,实则放进随身空间。

温老夫人等人见分家的事告一段落,松口气的同时也满心欢喜的等亲人到来接济。

很快,围观群众惊呼声起:

“是张府,李府,王府……的马车!”

“天呐快看啊,马车后面那是板车吧?一板车的粮食,还有一头牛拉着。”

“看这大阵势,我明白为什么温家老二和老三要闹着分家了,可不能让吃软饭不出力的人白占了这天大的便宜咯。”

……

在围观群众十分羡慕的目光中,温德云和温德义两兄弟可谓是春风得意极了。

那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马车,可是他们两兄弟妻子儿媳的娘家人。

他们无比庆幸自己在自己的靠山到来之前,果断的分家,不让外人占便宜。

张氏看着那张府的马车,腰杆挺得老直了,脸上笑容也收不住,她往温玥一家看过去,见温玥一家站在寒风里,跟周围有亲人救济的流放犯人比起来,她们一个字:惨。

张氏心里高兴,一高兴就忘了怎么被温玥扇耳光,嘴角止不住上扬的她没忍不住对徐氏冷嘲热讽:“大嫂啊,你也别怪我们心狠。你要怪呢,就怪你那夫君不争气,明知将军府靠他,他倒好,打了败仗死无全尸,还牵连我们遭殃受罪。”

面对张氏揭伤疤的行为,徐氏的表现是风轻云淡,全然不理会。

张氏的儿子温文翊他是目露凶光瞪着温玥,“都怨你们一家子不争气,我本该参加科举考试高中状元入朝为官,如今受你们一家子牵连所累,前程尽毁,永世不得返京。圣上就该将你们一家子关天牢,游街,斩首示众……。”

温文翊话没说完,突然一条鞭子灵活如蛇朝他飞过来,‘啪’的下甩在他嘴上,他直接被甩得后退几步,被鞭子抽中的双唇瞬间肿得老高。

温玥将鞭子收回,缠绕在手上后看向温文翊等人,“不服者继续。”

谁还敢不服啊,温玥到底是上过战场的,根本不跟你废话,直接动手。

温文翊自认倒霉,捂着嘴唇恶狠狠瞪着母夜叉般的温玥,邪恶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种下。

那张府,李府,王府的马车很快到了温德云温德义两兄弟跟前,张府马车上的人轻轻撩开帘子,在两兄弟万分期待下,一张纸轻飘飘的被扔了出来。

那张纸随风飘到温德云面前,落在地面上的薄薄积雪上。

温德云低头一看,断亲书三个字看得他眼皮狂跳不止。

马车里也传来声音:“我们老爷说,从此张府再无张娥。此去岭南,一路艰难险阻自不在话下,念在曾经家人一场,特备包裹盘缠,以解燃眉之急。此后生死荣华,与我张府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