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楚王殿下分开,本来意气风发想要率先找到证据的刘大人,在几十里外的一个小镇就病倒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病的直不起身的他,被皇上派来的暗卫抬进马车里,并和气的宽慰他:
“刘大人不必担心会比楚王殿下去的慢。以楚王殿下的身体,马车是行不快的。”
“是吗?只是本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刘大人义愤填膺的强打起精神朝京城方向抱了抱拳。
“所以,还请林侍卫回去一定要在皇上跟前替本官美言几句。不是本官行路慢,而是本官这身体,哎!”
刘大人苦笑一声。
“好说。”林侍卫爽快的应了一声,紧接着道:
“哎哟,大人躺好了,有刺客。”
自从这次遭遇刺杀后,刘大人现在已经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刺杀了。
躺在马车里的他,用力紧闭着双眼麻痹自己:
有皇上派来的暗卫在,无人能伤得了自己。不用怕,不用怕。
奈何铿锵作响的刀剑声似在自己耳边,刘大人不由瑟瑟发抖。
“还不出来受死!”
只听一声冷喝,马车厢“砰”的一声,被人一刀在右边砍开了个口子。
看着那明晃晃砍进来的大刀,离躺着的刘大人只有寸余!
刘大人只觉得身子抖了抖,躺着的被褥有些温热。
额头上的汗不受控制的往外冒。若不是他躺着,只怕这下就把他开瓢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刘大人耳中:
“保护大人!”
砰砰锵锵的金属相撞的声音不断传来,很快,外面静了下来。
刘大人心都揪成一团了,不知现在是暗卫胜了?还是刺客胜了?
若是刺客得胜,那自己…刘大人此刻无比后悔当初在御书房多嘴提出让楚王去铜牛县查案。
若不多嘴,可能皇上根本想不起他这号不起眼的人来。又哪里会来此遭遇连番刺杀呢?
弄不好,自己就要埋骨他乡了。
马车门被人突然打开,强烈的光线刺的刘大人睁不开眼。只本能的把身子往被子里缩。
暗卫见状无声冷笑,“刘大人,刺客已经被咱们全杀了,你尽可以放心。”
说到这里,暗卫鼻翼微动,“咦?什么味儿?”
刘大人此刻才感觉到身子褥子湿湿热热的,当下脸如火烤……
暗卫倒也没让他难堪,只笑道:
“刘大人且忍耐些时间,咱们到前面镇上给大人重新买些被褥。此处荒郊野岭的,咱们就是有银子也没处买。”
刘大人面上一赧,“好说好说。咱们尽快赶路吧。”
不管他这边遭遇惊险刺激,还是躺在湿漉漉的被子里,那边陆景珩赵清悦两个人说笑间,已经回到了客栈。
半个时辰后,两人相携出门。
林杨看着摇身变作刘大人和刘夫人的两人目瞪口呆。
若不是他知道刘大人现在还抱病在路上,都要怀疑面前这两人的身份了。
在接收到主子不悦的眼神时,忙低头行了个礼。
“走吧,切记不要露出马脚。”陆景珩牵着赵清悦的手淡淡开口。
第二天一早,在兴安府开城门时,陆景珩和赵清悦坐着马车进了城。
当陆景珩把手中印信递给守城将士,只见那人眸光微闪,恭敬行礼:
“原来是刘大人。是在下有眼无珠,刘大人请,咱们大人早就盼着大人来呢。”
说着,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人退出去,打马朝知府衙门而去。
“多谢,本官正要叨扰张大人呢。”陆景珩端坐在马车内,矜傲的抱了抱拳。
收到守门士兵传来信的张知府眉心直跳。
他昨天收到探子传回的消息,算着刘大人最快也要到两后才到呢,没想到倒是赶路赶得急。
这么一路刺杀下来,居然能平安来到兴安府,也是难得。
只是,他就这么急着投胎吗?
就是不知道和他同来的楚王殿下有没有命活着到铜牛县呢。
端起盖碗悠悠品了口茶,张知府这才冷笑着起身,
“既如此,本官就去迎一迎。”想起守门士兵回禀的话,冷嗤道:
“什么玩意 儿,出来办差还带着个女人。看来也不过是个酒色之徒。”
跟着起身的王同知笑着抚了抚稀疏的胡须,笑道:
“大人说的是。男人么,有几个不爱酒色?不过据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来看,这位刘大人有些惧内,只怕…”
张知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无妨!哪个猫儿不偷腥?家有母老虎,他只得缩着尾巴。”
“来到本官的地盘,本官肯定要尽地主之 谊,没有机会本官给他创造机会,保管让刘大人乐不思蜀。”
“可惜楚王殿下那个病秧子最快还得几天才到。否则本官就先料理他了。”
王同知笑了笑,“刚好大人可以先处理了刘大人,再料理楚王。”
“正是,走吧咱们去迎一迎刘大人。”张知府说着,对门口侍卫吩咐道,
“和夫人交待一声,让她请几个唱曲儿的貌美小姑娘进府,本官今晚要给京城来的刘大人接风。”
侍卫应声去传话。
张知府和王同知慢悠悠的刚走出知府衙门,就看到守门士兵引着一辆普通马车飞快驶来。
“这么急着送死么?”张知府眼睛微眯。
飞驰的马车直冲张知府而来,丝毫不见减速,张知府不由后退一步,正想大声斥责,那马车却突然停下。
张知府眸光微眯,当看到马车门打开,一个三十多岁面白无须,双目中透着精明算计的男人时,
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上前一步抱了抱拳试探道:
“敢问可是刘大人?”
“哼,正是本官。张知府这地界可不太平呀,本官这一路走来,遭遇的刺杀不计其数。”
陆景珩神色倨傲,只淡淡瞟了张知府一眼,扶着林杨的胳膊下了马车。
“若不是本官命大,以及皇上派来的侍卫得力,恐怕张大人见到的就是本官的尸体了。”
正在张知府和王同知打着哈哈笑着行礼时,只听陆景珩声音清冷,言语犀利:
“还是说,是张大人怕本官和楚王殿下来查堤坝银子之事,故意指使人来行刺本官?”
张知府心中一惊,不由抬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