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活够了,本世子准你带人去追陆景珩。看是他把你们宰了,还是你们把他杀了。”
“世子,咱们现在还有五六万人,楚王就带两百多人,杀他们还不是如砍瓜切菜一般?”
那亲卫有些不服,还有一些人也蠢蠢欲动。
他们现在急需一件滔天大功,来证明宣王府并未投靠天泽。
康彻冷笑一声,
“本世子若没猜错,跟在陆景珩后面的是天泽先皇亲卫青衣卫,一人打你们三几个是没问题的,否则他又怎敢只带两百多人来此?”
“想死的留下,其余的随本世子加快速度离开。等陆景珩发现楚王妃坠崖,只怕咱们一个都逃不脱!”
就这么一耽搁,青八,青九已经率人追了过来。
康彻眸光微眯,深吸一口气,拉开架势开打。
转眼间这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那边赵清悦在最初的眩晕之后,在快掉落崖底被树枝划伤的疼痛,使她清醒过来。
当看到自己的处境时,不由卧槽出声。
当下手脚并用,施展轻功左右腾挪,这才有惊无险落地。
抬头向上望去,却只能看到茫茫白雾,连天空的大太阳都看不到。
当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可见这山崖足够高!
自己从上面掉下来居然没有摔死!
希望大难不死,后福多多益善啊!
意念微动一个信号弹出现在手中,抬手向上发射,就是不知能否让山崖上的谢玹林杨等人看到了。
刚缓一口气,她敏锐 的发现不远处有人施展轻功掠了过来,当下警惕的握紧匕首望向来人。
只见来人二十七八岁,身材颀长,一根青色丝带束发,一身青色长袍看起来温文儒雅。
看着赵清悦警惕的眼神,那人微微笑着温声开口:
“姑娘可有受伤?在下是游方郎中,刚在不远处采药,看到有人坠崖才赶过来 的。”
“并无,多谢。”赵清悦淡淡开口拒绝。
在东漓的山崖底下,哪怕此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她也不敢相信。
话落,就在她试着从地上站起来时,突然腿一软,踉跄了一下,脖子上戴着的玉佩掉出衣服外面。
那男子在看到玉佩时,眸光微缩了一下,淡淡笑着开口,
“敢问姑娘这玉佩是哪里得来的?在下有一块和你的很像。”
说着已经从怀里掏出来,对着赵清悦的玉佩一照,“逍遥”两个字显现出来。
赵清悦低头看向两块玉佩 ,自己这块是当初拜师时师父送的,本来是收进空间的。
后来刚到京城约师父和师兄吃饭,就找根绳子挂在脖子上了。
这块玉冬暖夏凉 ,赵清悦很是喜欢 ,倒是自此一直佩戴。
当看到玉佩上显现“逍遥”二字,那男子面上现出惊喜,忙抱了抱拳,嗓音温润:
“在下独孤老人大弟子,孙思言。姑娘可是师父去岁新收的小师妹赵清悦?”
赵清悦从记忆深处翻出大师兄的信息,发现还真叫孙思言。
这玉佩只有几位师兄有,当下赵清悦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一直没见过的大师兄,会在这里见到!
“小师妹赵清悦见过大师兄。”
“果然是小师妹?师兄给你把个脉。”
大师兄一听喜上眉梢,去年就听说师父新收了个徒弟,据说资质过人,短短时间,武功已经和六师弟不相上下。
可惜的是,自己一直在外云游,并未见过。就连他们大婚,自己都没能赶回去。
只是在东漓宣王府给宣王治病时,无意中听到天泽攻打东漓的是六师弟和小师妹。
竟是阴差阳错在此见到。
“不用,师妹我自己就会医术。”
赵清悦嘴上拒绝着,哪想大师兄动作迅速的伸手搭上她的手腕。
赵清悦看着孙思言眉毛皱成一团,心里却也有些紧张 。
她能感觉到自己并没受内伤,只是身上一些树枝划伤,并不要紧。
但是在山崖上突然眩晕以至晕倒,就有些不寻常了。
刚刚也就是她急于寻找出路,没来得及自己检查身体情况 。
“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大了!”
赵清悦一惊!
难不成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你自己会医术 ,难道你的医术不是跟着师父学的,是跟屠夫学的?自己怀孕三个月还不知道?!”
赵清悦愣在那里!
有骂自己师父是屠夫的吗?
嘶~怀孕三个月?
不由抬手把上左手腕,果然脉滑如走珠,真是喜脉!
都说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自己一直奔波,打斗,却是平平安安度过了。
难不成自己怀的是个哪吒?!
可见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个皮实的!
算起来应该是在没出征东漓前怀上的。
难怪自己之前不想吃油腻的食物,原来不是因暑热,而是因怀孕所致。
“现在有些动了胎气,前面我搭的有帐篷,小师妹先随我去休息一下,我给你煎付药。”
“好,多谢师兄 。”
谢玹顺着绳子跃下山崖,在崖壁上看到一些伸出去的树枝有折断的痕迹。
只是等他到达崖底,却没发现主子的人影!
林杨等人紧跟着他下来,几人寻遍崖底,才终于找到正在帐篷外煎药的孙思言。
赵清悦因突然见到大师兄,外加刚知道怀孕之事,一时兴奋的除了最初发的信号弹之外,竟忘了留些记号给谢玹 等人。
当谢玹等人看到在帐篷里安然无恙躺着的赵清悦时,几个大男人扑通一声单膝跪地,高兴的流出眼泪。
“属下见过主子。属下保护不力,请主子惩罚。”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这次怨不得你们,是我突然眩晕才掉下来的。”
赵清悦扶着简易床想要坐起来,刚好孙思言端着药碗进来看到,忙轻声喝斥,
“躺那儿别动!不想孩子好好的了?”
“孩子?”谢玹几人互相对视,都不解的看向床上躺着的赵清悦。
“你们主子刚动了胎气,若是为你们主子好,都快些起来让开位置。”
孙思言望着狭窄的帐篷里多了几个大男人跪着,连个走路的地方都没有了!
谢玹几人忙起身闪开,只是看着孙思言端着的药碗有些犹豫,
“主子,不如属下现在就出去寻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