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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航则坦诚回答:“我想过要去,但还是被雨薇那个丫头给牵制住了。” 还是如同一贯模样,他用力地搓了搓额头,其实他个人对这种大青蛙并不是特别有兴趣,那种生物没有多少实质意义,煮食也需要较多的油脂,但这对孙洪兴的口味却是大受欢迎。

没关系,就算没去也没什么好遗憾,家里聚聚聊天也是极好的。只可惜话还没有展开,就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事实上,对于开门闯进来的人,孙洪兴一直都非常反感,并非不想阻止,但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尤其在共享院落的家庭环境下却无法避免。

见到来客,孙洪兴中暗想,将来考上大学后一定会找人推倒自己的老屋并重建,所有的门窗都会安装上门锁,让这些擅自入侵的事情不再发生。

而站在门外的老管家易中海就是这次不速之客,也是社区道德的代表人物——孙洪兴眼中的讨厌角色中排行第一者。

尽管他知道孙洪兴对贾家有诸多烦闷之事,但从他看向张航时的表情可以推测大概就是这个问题。

在张航离开之后孙洪兴示意邀请易中海坐在对面的椅子,并为他送上一杯水:“易老大,你有什么事?”尽管心里不爽,但他依然保有礼数,不会因为个人情绪影响自己的表现。

易中海则呈现出平易近人的样子坐下。“洪兴,我回来看闻你与贾家人起矛盾了?”尽管孙洪兴里对这事早就有数,再次被提及他依旧感到十分不适。笑着说道,“那可不算是什么分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激烈的冲突和辩论。”

接着他们开始谈论关于与贾家之间的某些纷扰问题,并试图解决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案。在这场交谈背后蕴含的是两人复杂的情感、对于传统礼节的尊重与自我个性的坚守。虽然存在一些紧张关系,但是他们还是在努力维护这份家庭和社会间应有的平衡。

在这个家园里,李大海格外不愿意招惹到孙洪兴家中,首先是孙洪兴与姐姐孙燕,她们两人作为烈士的家庭成员,在这样的时日里拥有了荣誉的象征——两块象征烈士家属的奖牌,如同熠熠生辉的黄金招牌;然后,姐姐孙燕就在城镇办公室工作,对于各种政策的了解远非自己这位长者可比,用以说服旁人的手段在她们兄妹眼中似乎并不算多。最后,在姐姐孙燕也步入婚姻后,嫁接了一个来自派出所的巡逻队领导,这使她在处理关系时更为直白——一旦您在她的弟弟姐姐处讲交情,则后果直接如遭遇法律的惩戒般严峻。

再者,在座诸位都明白,这李大海所敬佩的孙洪兴自小便是学习上的佼佼者,他几乎已经注定会考取大学,于那个年代中,大学毕业即是获得工作的保证,并且拥有行政职位的身份。的确,在当下工厂工人的地位颇为坚韧,若有一名行政干部决心对工人展开斗争,即便是最强大的工人身份,亦会面临消沉的结果。

尽管这样,今天的事与贾东旭有关联。他除了自己徒弟的身份,更是在之前便计划作为退休生活的照顾者。因此,即便不愿涉足孙家的领地,这次他仍选择了前往。

“洪兴啊,你看嘛,不过是区区的小事,能不能就算这么过去算了?”李大海观察到孙洪兴的淡定异常,尽管庭院内的多数人都会恭敬地向自己称呼一声“大大爷”,唯独这少年在遇到他之时如同对待平常的邻居,手中摆弄着茶杯,神色自如地说道。

听闻李大海的话语后,孙洪兴微笑起来。这笑,似乎包含了冷漠,或者是鄙夷,或许二者皆有,他的说话语速平和而缓慢,仿佛全然不在意此番争论,“算了吗?大大爷,您这是在问什么呢?整件事从头到尾我没有责怪谁,不是?贾家说我为他们家看医没看到效果时我承认错误,并且诊疗费用没有收到我也并未追讨,这还不算是就算了吧?”

李大海当即被打回了话盒子里。对的,他的做法本来就应当是“算了”。否则还想怎么处理?明明看了病症,还反过来给他额外支付报酬?

虽则如此,现实却是李大海和贾家族难以接受的。镇上的大多数居民曾经由孙洪兴中医治病痛,至少八百人都知道贾家的恶行在社区内部广为人知,不仅仅是在城镇中散布,在庭院中的其他居民面对他们时,已开始用手指和目光交流其不良举动。

深思了几秒钟后,李大海硬着头皮提出:“我没那个意思。我指的是关于与贾家居断关系的事情,你如何不想办法让我去请我们旭子将欠下你的费用送来,这样一来你就没必要纠缠了。”

听到此言,孙洪兴抬起头,目不斜视地对准李大海的目光。让在场的李大海感觉到心惊肉跳。

两秒的沉默后,孙洪兴缓缓开始发言:“大大爷,费用我可以不追究,我在午间就对整个事件说明得很清楚,我甚至是将自身的错误背在了身上,但作为一个社会个体来说,总是应讲究一定规则,对于一位无视我规则的人,我要怎样与他打交道呢?\"

如若您是将心思浪费于与我争辩,

实则还不如教导教导您的学生,关于何为人的教诲。这件事的本质无须过多思量便知责任所在。

但为何弃家事远来此处寻我?

难道是认为我犯下了错?

这番话从孙洪兴口中道出时,其语言虽温和却如雷霆轰响于易中海心间,令他头晕目眩,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找不出。

仅仅十余分钟的停留后,易中海便匆匆离去,脸上流露出几分失落和愤怒。未曾料想一位少年竟能如此不给他台阶下,即使选择无视也是,偏偏连反驳的机会都没留给自己,这颜面丢尽。

当看到张航匆匆跑来找洪兴的询问眼神时,张航焦急问道:“洪兴,那个老头找你是为什么?”

洪兴轻轻摇头安抚着担忧的张航,“没事。”一切皆无需张航挂怀。

见洪兴跳跃的情绪,张航放心了;即便洪兴给人文弱书生的感觉,但这能说善辩之能并非普通常人所胜。

随即提及明天早些让张妈煮一些不稠不腻的小米粥并加入几颗红枣;而同时拿出母亲预备的四大块大白馒头递给张航。每个白面馒头约半斤重吧?

孙洪兴拿出大馒头的原因在于明早馒头必将变得寒凉,纵然是夏令时节,他自身也无法享用冷的馒头,需要重新加热。而对于如何完成这项任务,孙洪兴虽然不屑于生火,但期待他自行加热馒头吗?不如等待张妈明日早起后将其加热好,交付张航,省去了诸多麻烦,对此他非首次采取此类行为,因此张航心领神意。四位巨大的馒头,孙洪兴将独享一个,剩下两个则归张航享用,他的母亲或许还能分享半个。

而对于剩余的一个,由于家中有玉米饼子可供充饥。于是笑了,戏谑一句:“哈哈,除了咱们这里谁还不将白面包当回事呀。”

孙洪兴未作辩解,继续提出询问:

“一年后你们即将离校,有何规划未定?现今的高学生是否有固定的职位安排呢?”

而面对毫无忧患意识的张航来说:“随机行事即可,我父亲之前已探听,原则上高中毕业生并不享有职务分派。然而若工作岗位有空置,则可能优先考虑高学历人才,然而结果未知——目前市面上供不应求的局面使得街道办事处排队等待工作分配的人都达到数百号。”

“那么毕业后的事再看吧。如果你的分配备受挑战,我可提供一张工作指标给你。”

听得此话的张航眼中似乎能看到滚烫光芒:“你是哪里来的职务机会?”

孙洪兴跳过头,一耳刮子就打在张航的后脑勺上,“我说你是不是智商有问题,我是烈属家庭的孩子,我们每人手里都有就业指标呢。我姐姐早已走上工作岗位多年,我这边的名额还在那呢。”

“那你难道就不管自己那一份?”

确实如此,张航这小伙子就爱死钻牛角尖,孙洪兴再次出手扇过:“我的就业优势难道有疑问?大学毕业了,国家不给安排工作?”

张航这时回忆起来,自家这位兄弟绝对是科班人才中的翘楚,在校时可以给老师教授课程的水准。去大学读书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完全没有考虑工作之事的压力。思考明白这一点之后,张航立马起身飞奔出了门。顾不得向人打招呼,要将这个喜讯第一时间传达给自己爸妈。

结果五分钟之内,张航全家齐聚一堂。孙洪兴迅速起身以示尊敬——长辈的风范,“张叔,张姨,快来坐下吧。”

一家人坐定后,张航的父亲张刚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孙洪兴,信封内物无需猜测便知。

“洪兴,你是位品性端正的好孩儿。作为叔伯,内心深处对你充满感激,但好的就业岗位至少也要花费千元左右。你也应该清楚,前阵子我们姐弟治病,耗去了不少钱财。家里仅剩这么些。因此,我不嫌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