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夫人惊愕颤颤的看着白开,不知他接下来又要说什么。
心里有种恐惧,他接下来说的话,会重创自己。
白开长吁一口气,肃声说道:“韦夫人,韦术公子走到这一步,你有很大的原因。”
“你太强势了,你从小到大,就一直掌控着他,控制着他。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他该选什么。不该选什么。”
“看似对他的爱,实际只是满足,你内心执掌的欲望。”
“所以,韦公子心里产生了,对于强势女人的怨恨,杀意!”
“一个人,若没有什么。他便会做某些事,进行强调。”
“刘掌柜的刘夫人应该就是,他杀害的一个人。他一直去客栈的原因,便是因为那刘夫人对于刘掌柜的强势。他把对于您的愤怒恨意,倾泻到了对方的身上,趁着某一天刘夫人独自走在无人街上的时候,一击杀之!”
“之后,他认识了柳英英姑娘。他开始的时候,可能觉得柳英英姑娘是对的人。可后来,发现这柳姑娘根本不知心里想的那种,对方是一个,像她母亲一样强势的人。这时候,他觉得被欺骗了,所以,他再次对这样强势女人,下了杀手。”
韦夫人瞪大着眼珠,微微张开着嘴,如定住一般。
真相的力量击穿了她的心神,她不愿意相信,心里迷雾不停的遮掩,当早已大日悬空,雾气蒸腾。
“你胡说!你再胡言乱语!”
韦夫人突然又暴怒起来,面容狰荣,如同恶鬼一般。
“你有什么证据吗!都是你的揣测!凶手就是我,我请木云师傅去杀的!”
白开没有回答。
证据?没有证据。自己没有证据能证明是韦术所为。
所谓的证据,不过是这木云,可以当,但他不是。
以他为证据,可以指证韦夫人。
这一点,某种意义,是自己的证据。
“娘。”门外,韦术淡声道。
白开回头看向对方,这韦公子,此刻看起来,很是平静。
“术儿!”韦夫人激动跑了上去,双手抓着儿子的肩膀,安抚笑然的说:“术儿你放心,娘会保护你的!那些人,所有人,都是我杀的!和你无关!”
“娘,关你什么事?我连认罪的权利都没有吗?这你也要抢?”韦术公子平静面容顿时阴沉,眼中是无法想象恨意。
韦夫人面色大变,瞪大圆瞳,“术儿!你不要乱说!你不是凶手!我才是!”
韦夫人惊恐的转身,看着白开,指着自己说,“白大侠!我就是凶手!我承认了!带我走!杀了我也行!”
白开沉默无言,静静的看着。
自己的证据,就是让韦夫人替罪,韦术出来认罪。
“娘!”暴怒的一声,带着积蓄已久的愤怒。
韦术整个人疯了一般。
韦夫人却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哭笑着对白开说,“我就是凶手。”
“额呃!”
霎时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韦夫人脖颈一道细线的血痕的产生,见血封喉。
韦夫人的眼眶泛着泪光,似笑非笑。
她的眼神中,流露着,不知自己是对了还是错了的情绪。
“争什么?”韦术公子阴冷的面容下,双手拉着一根,若隐若现的细线。
韦术对视向白开,“这就是我杀害柳英英的凶器,也是杀害刘夫人的凶器。”
白开已是目眦欲裂,心火烧海。
“她是娘,你知道吗?”
韦术无情道:“我知道。正是因为他,我前生才过得如此难受。”
“现在好了,我感觉好多了,哈哈……”
这一刻,这位公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身气息异常诡异,诡异的气息中,带着无法言语的剑意,更甚他的师傅木云!
阿英锐目一凝,面色紧色,纤手再次紧握剑柄。
“阿英,你走远,我来!”白开沉声道。
阿英往离开屋堂,走到足够远的视野之地。
韦术讪笑的说:“我本以为,柳英英就是我要找的人,谁知道,她就是我另一个娘。”
“我真羡慕你,找到一个言听计从的好姑娘。”
白开冷冷道:“阿英不是言听计从,她是信任我,你是不会懂的。”
韦术眼神锐沉,露出更深恨意。
双手张开,手指间,一条坚不可摧的细线充满剑气。
倒地的剑客师傅木云,眼神激动。
青出于蓝!自己这个徒弟,剑术已经超越了自己。这是她娘都不知道的事,也是自己不知道的事。但自己知道,他天赋异禀,总有一天会超越自己。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也是自己,为何愿意替他顶罪的原因。
白开轻呼一口气,双手凝聚真气,双掌缓缓划开,划出的方向,一道真气凝聚的长剑形成。
韦术瞳孔放大,大为震撼。
以气化剑射出,自己见过,但是以气成剑,如同实物一般,前所未见!
“虚张声势!”韦术不愿相信,咬牙恨目,冲向白开。
以线做剑诡异杀招,天下间无人比他更擅长。
线势剑气,流转无踪,防不胜防。
“死!”
白开神目锐凝,蹬步冲出,一剑斩。
真气之剑,剑斩一切存在不存在!
“倏!”
虚幻间,一剑挥出,剑开天门,奔腾的剑气如同横贯天地,整个黑暗苍穹云海,轰然粉碎,天地清明,云开见天。
“额呃……”
韦术瞠瞪的眼瞳颤颤抖动,嘴角溢血不止,最后扬起朝上。
带着满意的心绪,倒落死去。
白开手中真气之剑溃散,眼神沉沉的看着倒下的身影。
他一开始,就准备求死了。
……
夜尽天明,过去的罪恶都随风消逝。
晨曦的朝露打在道旁的杨柳,东方的曙光,射向天幕。
白开和阿英走出了宁陵城门,一人牵着一匹赶路的骏马,南下而回永州府。
白开眼神沉沉,想着此事的过程。
“柳英英姑娘,应该没有骗他。是他自己误会了,他自己已经成了另一个韦夫人罢了。”白开肯定说。
阿英应了声,突然问:“你喜欢柳姑娘那样性情的人吗?”
“额?”白开眉宇微垂,“喜欢谁?跟性情有什么关系?”
须臾的沉默,说道一句。
“阿英,你想知道死丈夫是什么感受吗?”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