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黄盖以及韩当三人,可是当初追随孙坚起兵的元老级人物,三人更是亲如兄弟,情同手足,
当初韩当战死沙场之时。黄盖因为在后方领军,并不知道实际的情况。
然而当他得知,韩当的死因之后,自然是悲痛欲绝,
在那无尽的怒火,以及复仇之心的催使之下,毅然决然地向孙策请战,要充当东吴军的先锋,为自己的老战友报仇雪恨。
而今那吊着韩当尸首的秦军战舰,就摆在自己的眼前。
黄盖怒火中烧,已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全部喷涌而出。
他挥舞着手中铁鞭,朝着前方一指,大喝一声道:“全军听令,随我进攻。”
进攻的号角之声,不断的传来,东吴的旗帜也如同怒涛翻滚一般,不断的翻滚起来。
数百艘东吴战舰,以及三万吴东吴军将士,响动着战鼓,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斗意志。
凌操、凌统与董袭,三位东吴大将,各自率领着一支兵马,兵分三路,分三个方向,朝秦军布置的铁锁连环阵,杀奔而去。
为了防止秦军的秘密武器,元戎连弩,东吴这边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位于最前方的东吴军将士,全部配备了强大厚重的动牌手,厚厚的盾牌,组成了一道铁壁防御,绝对可以抵挡得住元戎连弩,近距离的打击。
而位于盾牌手之后的东吴军将士,则是准备了大量的硝石、火油等易燃物品。
只待自家船队,靠近秦军船队之时,便放火将秦军的船队,全部烧毁。
本来东吴军的位置,以逆流位置为上。
若是采用火攻之计,乃是兵家大忌,
因为一放火,固然能够将秦军的舰队烧掉,然而着火的舰队顺流而下,反而能够将自家船队,也一并点燃。
然而眼前的情况却是,秦军的船队如同庄子一般,全部都固定在长江的中心,又有铁锁连接而成。压根就无法推行。
即便将这些船队全部烧毁,也不可能烧到自家战场。
待到铁锁连环阵被彻底攻破,那些残存的火船失去固定之后,朝着下游方向漂流而去。
东吴也有足够的时间,率领着船队,撤到安全位置。
此条火攻之计,可谓是万无一失,
杀奔而来的黄盖,以及他麾下的数万东吴军将士,此时早已经信心百倍。
他坚信前些日子的折戟沉沙耻辱,今天是绝对不可能再发生的。
因为今天乃是他们的复仇之战,乃是他们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
两支舰队就这么在长江江面上,再一次开战,
几乎如同上次的战局一般,将上次的战局,继续重演一遍。
先是郑和率领的秦军将士,率先发动了进攻,阻止东吴舰队逆流而上。
紧接着,东吴方面也以弓箭手反扑。
双方利用弓箭手,不断地压制住对方,却谁也无法完全将对方压制。
几百艘东吴战舰,迎着秦军的箭雨,逆流而上,
在付出了千余人的代价之后,终于艰难地来到了秦军的铁锁连环阵上。
仅仅只差一点点的距离,他们就可以放火,将秦军的战船全部烧毁,完成这一场完美的战役,
他们就是要用眼前的烈火,来为死去的韩当,报仇雪恨,来为东吴打败秦军,甚至夺取荆州,打通一条道路。
然而仅仅差这么一点点的距离。
不过是一口气的功夫,此刻满怀复仇怒火的黄盖,可谓是信心倍增,
然而仅仅下一秒,那一张苍老的脸颊之上,却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仅仅是黄盖,就连其他的东吴将士,也是被看的目瞪口呆,大惊失色。
因为近距离之时,他们终于看清楚了,秦军的战舰,
此时的战舰,与先前所见已然大不一样,整艘战舰的外围,早就已经涂满了一层厚厚的湿泥巴。
不仅仅如此,秦军将士还不断地往湿泥巴上,泼了大量的水,以保证在最外层的泥巴,全部都是湿的,
包裹了这一层湿泥巴的战舰,即便自己放火,也无法将秦军的战舰点燃,
原来敌军早就有所准备,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火攻之法。
战舰上的郑和,望着彻底傻眼的东吴军将士,嘴上不禁带着几分冷笑。
这烂泥巴扶上墙的策略,正是姚广孝向嬴信提出来的建议,就是为了防止东吴,采用火攻的办法,来烧他们的战船。
不畏惧对方火攻的郑和,便如同看猴一般,就这么笑呵呵的望着,那些兴致冲冲冲上来的东吴人,接下来有何表演之处。
干郑和此时一脸得意洋洋,却是让对面的黄盖叫苦连天,
惊慌失措的他,眼见战舰已经全面撞上了秦军的战舰,然而望着那早就已经涂满泥巴,无处放火的战舰,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下放火是放不成的,倘若放弃火攻,采用登船的办法,与秦军进行肉搏,又忌惮对方的元戎连弩。
一时之间,整个长江一线,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现象,
两军的战船,明明已经靠在一起了,然而东吴大军,却始终龟缩在自己的船上,举着大盾牌,不敢有任何前进的动作。
秦军方面,倒不是很着急。
所有的秦军将士只是端着元戎连弩,守在那里。
只要你的盾牌阵敢打开,企图冲上船来,就万箭齐发,直接将你射成刺猬,让你接近长江当中,享受滚滚长江水的滋味。
一阵尴尬的对峙,始终都在持续着。
黄盖此时有一腔的怒火,却无处发泄。
正当无计可施之时,后方却突然传来一阵紧急的鸣金收兵的声音。
自家留守在后方的舰队上,战旗不断的飞舞,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脸色极为复杂,又是一脸无奈的黄盖,此时悲愤交加,却无可奈何。
见到撤退的信号,也只得下达命令,全军将士火速撤退。
原本气势汹汹的东吴战舰,此时也只能摆脱秦军的铁锁连环阵,急匆匆的掉头,朝着下游的方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