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期的前一天,宋微染回了学校。
学校的宿舍是开门的,宋微染想着可以提前一天回学校,整理一下宿舍的东西。
“这么一点东西,我可以拿的。”宋微染身上的书包,手里的东西全被孟远舟给拿走了。
孟远舟把一袋子零食还有一杯热乎乎的奶茶交给她。
“你拿这些。”
看他坚持,宋微染只能让他拿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在看见宋家几个人时,她脸上的笑彻底的消失不见。
怔怔的停下脚步。
孟远舟倾身听着宋微染说话,看她脸色骤然一变,还没等他问她怎么了,听见宋微染说:“你可以在那里等我一会吗?”
她指着路边的椅子。
“好。”孟远舟什么都没问。他只说了一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叫我。我随时都在。”
宋微染点点头。她将手上的东西全放在了孟远舟坐的椅子上。
宋家几个人都站在那等着她,他们自然看见了孟远舟。看两人有说有笑的,他们的心情更复杂了。证明宋微染现在挺快乐的。或许比在家时,更快乐。
这些人中,只有宋珍珍认识孟远舟。
想到那些传言,宋珍珍不敢信他们两个人关系居然这么好!
孟远舟为什么会看上宋微染这样普通的人。
直到宋微染离他们越来越近。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时间仿佛都凝结住了。
宋珍珍死死的看着宋微染那张脸。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宋微染没有低头,没有驼背,没有卑微,没有戴眼镜的样子。
下午的光线是温暖的,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白皙的面容上,无一处不是美的。
宋珍珍内心涌现一股剧烈的嫉妒。她一直认为宋微染比得上自己的地方。
但现在她被狠狠的打脸了。
无论是告示栏上她的名字,还是现在自信的她。这些都表明宋微染已经脱胎换骨。
等宋微染离他们只有一米距离之时,他们更加能感受到她的变化。
其他的几个人看着宋微染,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不约而同的想到,离开宋家,她变得更好了。
“染染...”宋母主动朝着她靠近,可宋微染往后退了一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这一步令宋母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的往下流。
她明明以前很好的,每次自己有一点不开心了,她会立马察觉到安慰自己。
“染染,你一定要说这种让妈妈难过的话吗?”宋母声音都是颤抖着的:“之前的事情是妈妈说的太过分了。我不该这么说的。你相信我,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我当时就是太着急了,一时间说错了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春节没有宋微染在家里,家里顿时冷清了不少。哪怕外面放烟花,热热闹闹的,家里的人心情是同样的沉重。
在这段时间中,宋母才真正的了解到她的女儿是有多么的优秀。她看到了宋微染住的宿舍,比他们家佣人住的地方都差。她不敢相信宋微染就在那样的环境中住了几个月。
她迫切的希望宋微染能原谅她,并且跟她回家。
“你房间,妈妈已经让人全部装修了一遍。给你买了衣服,鞋子.....”
“我不需要。”宋微染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她将视线转向宋承:“我说的话,你没有带到吗?”
被宋微染盯着的宋承,心尖尖一颤:“我...。”
他只是说了宋微染住校,隐晦的说她现在不想回家。并没有说明她想彻底的脱离宋家。
当时的情况根本不能把这件事直接说出来。
一方面他怕宋母会很生气,另一方面,他觉得宋微染只是过于生气,口不择言,等她消消气,大家还是一家人。
“什么事?”宋母听出来他们有什么事情是瞒着自己的,她看着宋承,步步紧逼:“到底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好几双眼睛看着宋承,他实在顶不住了,自暴自弃道:“染染当时跟我说以后,她跟我们不是一家人了。”
说完,他不敢看宋母的眼睛,一直垂着头。
宋母嘴巴一张一合,呢喃着:“什么意思,我不懂。”
“染染,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一声不吭的直接离家出走,家里人有多担心你啊。是,妈妈是说错了话。但是你也不能说走就走,一声招呼也不说。甚至还把家里人都给拉黑了。”
“过年是一家团聚的日子。可你呢,你去哪了啊。一个消息也不给家里人发一个消息。你知不知道这个新年,我们过的一点也不好。”
“妈妈知道,以前的事情有些委屈你了。妈妈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宋微染一点也不感动,一点也不!
她甚至觉得可笑!
他们总认为她只不过是生气了,在耍小孩子脾气,总会好的。所以一次次的来骚扰她。
也好,这次,大家都在。这次过后,她的世界一定会变得很安静的。
“既然之前我说的话,你们总是会曲解我的意思,那么这次我只说最后一次。”宋微染黑漆漆的眸子扫过他们的脸颊:“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你们为我花的钱,等我赚钱了,会还给你们的。至于法律上的关系,我没办法取消”
“如果你们真的关心我,哪怕对我只是一点点的关心。都不会连我来我的班级找我都需要班主任带。不会一直是直呼我名字。不会直到现在还以为我只是在生气,是在无理取闹。”
宋母脸色一白。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一直叫宋微染叫宋微染。几乎没有亲昵的叫过她。
她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她有多偏心。
宋珍珍扶住了宋母,她怯怯的望着宋微染:“姐姐,你就回来吧。我们真的很想你。我以后不需要你照顾我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宋微染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宋珍珍,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我确实比你大两岁,但我没有义务来照顾你。凭什么,我要一直背负着你的健康。凭什么。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我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一个保姆,也做不到像我这样面面俱到吧。尤其我还是那种免费,任劳任怨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