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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粉丝见面会的前几天,林秋到公司的时候发现兰骁南还没来,黄钰欣倒是坐在座位上画点小东西。

他就把见面会的票给欣酱递了过去。

“时间过得真快,这么快就要正式看到你老婆登台献唱了。”黄钰欣推了推眼镜,一边说着一边把票放进了包里。

林秋靠在她的桌子边上说,“节目单上还有我。”

“我知道呀,某些人还背着老婆偷偷报了个速成班,利用他不坐班的特权每天悄悄出去练习。”

“没办法啊,就我那点水准,上台去和她对唱……嘶,想想都刺激。”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很期待你到时候的表演。”

她说话的时候,手却还握着触控笔在数位板上画着,给屏幕上的重剑少女又添了一个配饰。

这时候兰骁南来了,林秋就走过去也给了他一张票。

“见面会的票?”

“小佳可说了,一定要亲自给你才行。”

一说到郝思佳,兰制作的眼睛里面立刻就换了一副神采。

林秋就问他最近进展如何,准备什么时候送花告白正式交往。这问题却让兰骁南有进退两难,他低声跟林秋说,“我倒是想择日不如撞日,她应该不是那种喜欢玩暧昧的女人吧?”

“当然不是,”林秋说,“你放心,她的日程比我老婆还满,那暧昧就只有你这儿一份。她已经是时间管理大师了,留给你的约会时间都是指甲缝里抠出来的。反正,我觉得你成功的希望应该很大。”

林秋对郝思佳的评价让兰骁南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但他接着又有些犹疑地说,“但是现在又觉得需要考虑的事情变多了。”

林秋理解他对待这件事情的保守,他和小佳两个人都是有爹有妈的,和自己这种穿越来的孤家寡人不一样。

而且就他们这升温的速度,如果只是想着眼前交往一下,不去考虑以后的事情,说不定早早地就去酒店房间里谈心了。

但俩人谁都没提这事。

现在进度卡住了,说明他们两个人都很认真,特别是郝思佳那天还给江雪发消息,要他帮忙助攻……

于是林秋只能保持中立地祝愿了一声,“反正,你俩加油。”

“好的,秋神。”

这几天的日子都按部就班地过着。

老婆带着陈妮忙着录新专辑,林秋自己和兰骁南黄钰欣推进着新的Act游戏项目,空闲的时候过问一下陈妮公会的事情,每天晚上夫妻俩安安静静,老婆看书编曲,他则继续着自己的水彩创作。

中间江雪又拆了两次家,给他身上又添了几处伤。

不像最初的时候,他还担忧许多。

耳鬓厮磨日久,对她的病早已习惯,等她恢复正常之后又和她一起收拾屋子,容她舔舐那些伤口。

她还是会靠在他身上安安静静不说话。

有时候江雪会说实在想不到用什么办法来报偿他。

林秋就抚着她的头发说哪里需要什么报偿呢?他从来只把那些事情当成小吵闹而已。

她说她已经完蛋了,早已习惯了对他的依赖……

中间大舅哥来冬港办事的时候又私下找了他一次,还是想把那一百二十万还给他俩,最后林秋还是没有要,他的理由是这个事情一定要听老婆的。

江山坚持了一阵也没有办法,最后也只得作罢,临走时,又单独邀请他这个姑爷去瑞澜看看侄儿侄女,还跟他保证爸爸江平不会知道。林秋倒没有拒绝这个,只是说等江雪空了,夫妻俩一起去。

而郝思佳让林秋当僚机助攻的事情,后来的实际情况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距离见面会还有两天的时候,郝思佳果然给林秋和江雪打电话,说想请林秋单独吃饭,商量一下如何攻略兰骁南,她那巧言令色的样子让江雪觉得她好像已经彻底无法忍受这暧昧关系了一般,对她的动机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

于是江雪听了之后想都没想就回答她说,“那你一会儿自己联系秋哥吧,我录完歌自己和陈妮先回南环,不过要是太晚了赶不上高铁,那就得辛苦佳佳一趟把他送回来了。”

郝思佳自然是满口答应,然后就联系了林秋,有江雪同意在前,林秋也没有推辞。

那天一下班,他就直奔目的地赴约。地方是郝思佳选的,很巧,是银滩公园里江雪第一次请他吃饭的地方。

林秋一开始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径直问郝思佳,“帮你助攻这么简单一个事情,你怎么搞那么大阵仗?看来小佳你是认真了的。”

郝思佳笑着理了理她整齐的刘海,“我是认真不假,不过今天不说我的事,说你老婆的。”

“什么?”林秋一听,先是有两分惊讶,然后马上就想起来结婚之前她在酒吧约见自己时的场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冲她竖了个大拇指,“阿雪有你这么一个行事稳如老狗的经纪人可真是福气。说吧,有什么事情是不方便让你的委托人江雪女士知道而又必须处理的?”

“呵,秋哥你这反应速度可真是快。”郝思佳笑道,“不妄自我在雪雪面前演了一番,那我就跟你直说了。”

“你直说。”

“这阵子网上黑雪雪的小作文变多了,你应该知道。”

“对,我知道。”

“我查不到始作俑者是谁,但多半和韩宇华有关系。”

“你怎么不怀疑是田卿或者宋雅干的?”

“田卿不是那种人,宋雅不屑于搞这种事,比如上次李木初借着宋雅的名义来买你们房子的事情,我后来都摸清楚了,人宋大小姐是发了火了,她自己都觉得掉价,但是后来为什么同意李木初这样操作,就不太清楚了。也不会是星虹,上次闹完之后,公司发了公告想好聚好散,再说,公司一般也是给实锤材料去让人写扒文,爆出来的都是实锤大料,不会搞这种纯粹捕风捉影的小作文的。”

林秋听着郝思佳一通很有逻辑的揣测,虽然明白她说的也是捕风捉影的事,但觉得以她的行事风格,不至于对这种为黑而黑的小作文反应那么大,特意要瞒着江雪来找自己。

他就跟郝思佳说了一下自己对田卿和宋雅的看法。

他对田卿不熟,对她的看法基本上也是从江雪那里来的,只知道阿雪认为田卿是个很圆滑隐忍的人。

郝思佳就跟他补充了一些信息——其实田卿也没什么背景,一个选秀出身的歌手现在混到一线歌手的咖位,火遍华夏国内,她一步步都是靠着搞好关系和攀附他人慢慢运营上去的,基本都是正路子,没有什么理由去搞这些小作文,何况这俩人还是好朋友。

至于宋雅,因为最近她在南环拍戏,林秋看到听到的就多一些,他就跟郝思佳说,“宋大小姐虽然脾气臭,但性格很硬,对自己要求也很严格。”

“她俩跟江雪无冤无仇的,搞这种小作文没意思的哈。”郝思佳跟林秋解释道,“我干了这么些年,知道一些类似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一次是一个女演员搞出剧组夫妻,原配丈夫气不过,就买这种小作文骂当事人。还有个女歌手的男朋友被一个女演员婊走了,她也买过这种小作文骂人。所以,这是纯粹骂人,属于网暴的一种,写来就是给你当事人看的,就是让你心里不舒服,不明真相的键盘侠看了,也不会去求证真相,跟着也就拿去带节奏。那我想来想去,除了韩宇华还能是谁有动机?”

虽然她只是推测而没有真凭实据,但林秋凭着自己对那个人的几次了解,心下也觉得那个人是有动机搞这种单纯的报复的,这些小作文江雪也知道,她闷着不说话不评论,应该也能想到这是谁去做的。

但这种事情,小佳为什么要把自己单独约出来说呢?

郝思佳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可乐,若有所思地问林秋,“那天我跟雪雪说过小作文的事情,她说她天天吃药?她一边说的时候,一边还笑得老开心的样子。”

“是啊,天天吃药。有时候还会变得呆呆的,很影响她的创作。”

“影响创作?”

“人都呆了还能有什么灵光乍现的时刻呢?”

林秋说着举起杯中橙汁给郝思佳敬了一杯,郝思佳也拿着可乐回应了他一下,两人以水代酒喝了下去。

然后林秋继续道,“她那个病,狂躁的时候几天几天不睡觉,坐立不安,编曲能编到砸键盘,脾气非常坏,没有人知道她疯的那一面,有点可怕的。”

这天郝思佳穿了一件宽领的衣服,听到秋哥说到这儿,就跟他做了个手势,把衣领往外拉了拉,她锁骨上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但疤痕还在。

“你的好闺蜜咬的是吧?”

她点了点头。

“我的伤口就不给你展示了。”林秋说,“怪不得她把你看得那么重,原来你也扛过她的那一面。”

“所以我拿兰哥当盾牌,把你骗出来,她都没有怀疑。”

“行吧,”林秋说,“我想你单独约我出来,应该不会就只是说说小作文的事情吧?”

“秋哥多聪明的人呢,”郝思佳说,“只是最近许多事情凑到一起,心里膈应着,我又不能跟江雪讲,更不可能告诉外人,所以只能跟你聊聊。上次你在南环打的那个流量小鲜肉,文洋记得吧?虽然是星虹的艺人,但背后也是盈宇集团投资的。”

“就是那个和阿雪的祖家签战略合作意向书的盈宇集团?”

林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郝思佳的脸,她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中点了点头后说,“韩宇华身家过十亿,但在盈宇集团这种财团面前什么也不是。”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来一叠已经用抽杆文件夹整理好的A4纸材料,“你看看,这是韩宇华背后的股权结构图,比App上付费查询出来的还要详细一些。有些人明着是个巨星,实际上却和一个千亿财团有千丝万缕若即若离的联系。”

林秋仔细看了看郝思佳给他的这份股权结构图,那盘根错节的交叉持股关系仿佛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铺陈在他的面前,猛然间他也想起妈妈以前谈论过的那些大佬巨鳄。

“一个人的股权关系复杂到这种程度,是不是意味着他在隐藏他的某种身份?而真正的大佬却并不会出现在公开的股权关系图中,或者股权结构很干净。”

“想不到你这个画家对这个也懂。”

“略知一二。”

“我再跟你说一件事情吧。”郝思佳就跟林秋提到那天去艾米找梁勤没找见,却去了望溪公墓看见于江蓠一行人给高米米上坟的事情。

她说,“高米米是韩宇华的前女友,而且那天还有一个新闻,冬港远望资本宣布在马来西亚设立全资子公司,远望资本,也就是远望资本集团,是于江蓠的婆家。后来有一天,祁总和我一起去拜会师傅的时候,还在木禾见到了远望的监事长,也就是天后的大姑姐袁瑞雪。而且高米米和于江蓠曾经还是情同姐妹的关系。”

这时候,郝思佳的眼里露出少见的忧虑的神情,“如果不是你半路出现,江雪估计也躺在望溪公墓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了。”

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那时候和江雪还没有那么好的关系,到时又有谁会为她伤心?谁会为她难过?不知道田卿躺在韩宇华的床上的时候会不会想到这些。我听说于江蓠每年要去给高米米扫好几次墓,她至今都不相信高米米是毫无缘由得淋巴癌死的。现在想想,就江雪这个精神状态,她要是嫁了……算了,想不下去。”

听到这里,林秋把杯子里的橙汁一口干了下去,“大舅哥知道她精神状态不好,但好像并没有反对过这桩婚事。”

“所以了,”郝思佳说,“我说得现实一点,雪雪要死要活的时候,她哥哥怎么没来呢?只有你一个人守在她身边。现在她有苗头了,祖家一请,她又要回去给她祖家四妹的婚礼充人气……他们是大宗族,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她停了下来,此时两人的耳边只剩下其他桌的客人觥筹交错时谈论生活的话语和笑声。

郝思佳沉吟了许久之后,她才又说道,“秋哥啊,人说防狼防盗防闺蜜。这话真对,我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是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事情,我越发觉得江雪嫁给你并不是一种报偿。不管你认还是不认,你和她结婚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卷进来了。”

林秋却哼哼了一声,“这样的话讲了也好。小佳你可真会为你的委托人说话,反着激将我。”

“得了,”郝思佳摊摊手,“又被你看破了。”

林秋又说,“我理一下思路,盈宇集团和远望集团是竞争对手,似乎都对马来西亚的某些项目感兴趣。我老婆的祖家在槟城州势力很大,本来我老婆是一个合作添头,现在虽然添头没有了,但盈宇还是和江氏合作了,而远望集团则在马来西亚设立了全资子公司不知道要干什么。而与此同时,木禾又通过你,给阿雪抛了橄榄枝,对吗?”

她点了点头。

林秋继续道,“我想了一下,她祖家的事情,和她本人暂且还可以分开。盈宇和远望虽然是对手,但是神仙打架我们看着就好,人家分分钟几十亿上下的生意,对我们这种小把戏来说没有多大关系。我们扯上这个关系只是因为我们和韩宇华有过节,哦对了,照你的意思,天后也和韩宇华有过节。如果你觉得韩宇华只是一个台前的人物,那于江蓠呢?”

他刚这么问出来,郝思佳就把于江蓠的资料也给了他,“看吧,天后的,很干净,简单。自己全资一个木禾传媒,木禾传媒参股控股了几家下游公司,仅此而已。她老公连法人都不是,她大姑姐和大伯哥名下只有远望集团的。”

两相对比,林秋想起来过去常常看到的明星艺人因为偷税漏税而上的新闻,但觉得郝思佳费这么大周章应该不是指偷税漏税这种简单的事情,一边股权关系错综复杂,另一边则简单至极,他心里不由得冒出来‘白手套’三个字,于是就问郝思佳,“你是怀疑韩宇华的钱不干净?在当白手套洗钱?”

林秋的判断让郝思佳心生佩服,“如果于天后这么多年的执念是真的,那韩宇华还真的有可能这么脏。”

“好,我懂了。是于天后想要拉拢阿雪,以便将来找韩宇华算账?”

“不是,”郝思佳摇了摇头说,“秋哥,如果是真的,我们已经卷进来了,但那几个大财团现在还很微妙,如果他们真的在某一天动起手来,我们也会被裹挟的。高米米的事情,我如果有时间我会去查一查。雪雪的祖家、盈宇、远望膈应在我心里很长时间了,我经常晚上就在想,你我本来是无所谓的,但如果将来雪雪真的被两边都裹挟着拉扯,你觉得她扛得住吗?我不能把这些告诉她啊,我想来想去,只能跟你说。”

“我知道,她承担不了那么大的压力。”

“韩宇华那个狗东西,容不下人。”郝思佳骂了一声,“我查不到证据,但是除了他还能有谁有动机有能力这样持续买小作文恶心人。”

林秋就跟郝思佳讲了讲上次王森带人来南环逼江雪拿钱的事情,“他确实像是能这么干事情的人。”

郝思佳冷冷地哼了一声,有些恶狠狠地说,“如果他真的在干什么洗钱的勾当那还好了,将来总有一天要把他送进去。”

那是一副林秋从来没见过的咬牙切齿的表情,和他印象中的郝思佳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于是他问道,“韩宇华动了你的佣金了?我印象中的你,不是一个喜欢管这么宽的人呢。”

“那秋哥你应该更新一下对我的印象了,”她说,“雪雪是我的委托人,也是我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