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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粑粑,什么是火锅啊?”

奶娃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开始准备食材的陈阳,很是期待。

听粑粑说的样子,好像是个很好吃的东西。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快去找弟弟玩去,别在这添乱。”

陈阳瞥了一眼后院的小鸡,这群家伙曾经可是闺女的宝贝,待会儿丈母娘就要磨刀霍霍向小鸡了,别让奶娃子看见了。

虽然小家伙已经不太关注这群丑丑的小鸡了,可毕竟是她养了一段时间的,万一弄哭了就不好了。

打发走了奶娃子,陈阳给丈母娘使了一个眼色,丈母娘马上就拎起一只个头大点的,当场抹了脖子。

养了大半年了,每天都挖野菜煮了拌糠喂鸡,这小鸡长的可真不赖,去了毛,都有两斤多快三斤重了。

剁成鸡块,放点晒得干香菇,这小鸡炖蘑菇,香味儿一下就出来了,这鸡汤正好做涮火锅的底汤。

这汤底和鸡肉已经有了一锅了,还装上了一碗鸡血,这么冷的天,鸡血很快就凝固了。

涮火锅,这鸭血也是一绝,现在没有鸭血,鸡血也可以凑合一下,陈阳把鸡血切片。

再扒开雪,从地里整了点叶子菜,可惜现在没有火锅底料,只能从蘸料方面下点功夫了。

陈阳弄了点腐乳,再整点芝麻酱,放点香油还有酱油醋,搅和搅和,菜一涮完,往这麻酱里一沾,甭提多香了。

香油辣椒碎香菜蒜末也整了一份,没有辣椒油,总少了那么点味道,陈阳前世可是酷爱川渝地区的九宫格,那辣劲,让他一个苏省人直呼上头。

吃上一顿,辣的满头大汗,嘴巴都是麻的,可是辣完了以后,下次又想吃,就很神奇。

不过两个小家伙吃不了这么辣的,沈雪怀孕也吃不了这么辣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也不太吃辣,只能他一个人享受了。

鸡汤炖好,各种蔬菜都准备了一点,又浸泡了一些买年货时候屯的腐竹,切了一点昨天做好的年糕,切了一大叠的新鲜猪肉和腊肉。

一家人围着煤球炉子,把鸡汤倒在锅里,先吃了一碗鸡肉,然后就在陈阳的指导下,大家开始涮菜。

外面还下着雪,屋里炉子上咕嘟咕嘟鸡汤涮菜,陈阳吹了吹,给奶娃子和陈浩分别喂了一筷子。

“粑粑,好好吃。”

奶娃子吃着鸡汤涮的菜叶子,沾上这芝麻酱,味道就很绝,是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味道,同样这涮火锅的方式,也是她从来没体验过的。

“爸爸,我想吃肉。”

陈浩指了指盘子里切好的五花肉,涮的菜都这么好吃了,肉肯定更好吃。

“行,给你下肉涮。”

虽然只是鸡汤清锅,没有红油汤底让食材浸个底味,但却透着一股鸡汤的浓香,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主要这个天气,热气腾腾的涮着火锅,就很惬意。

陈阳把五花肉切的很薄,往锅里一涮,肉迅速就起卷了,几十秒就好了,不能涮太久,涮太久肉就老了。

再到蘸料碟里沾上芝麻酱,陈浩吃了一口,顿时眼睛都瞪圆了。

“爹娘,雪儿,涮肉,涮腐竹,这腐竹不比肉差。”

陈阳赶紧招呼一家人下手,沈雪看儿子吃的这么香,也涮了一块肉,沾蘸料喂了一下奶娃子。

两个小家伙,吃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了。

一家人你涮一块,我涮一块,好不热闹。

老丈人和丈母娘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这样吃过。

这涮肉配上麻酱,那叫一个香。

关键一边吃,浑身都暖烘烘的,哪怕外面飘着雪,大家身上也一点都不冷。

陈阳涮了几块五花肉,沾上他自己的蒜末辣椒香油碟,总算有点前世火锅的味道了。

用五花肉夹了一点香菜,一口下去,那叫一个香。

香菜这东西,能吃的人,吃到嘴里不知道多香,不能吃的,闻着味儿都受不了。

这火锅,吃了个把小时,鸡汤都烧干了,陈阳还加了一壶开水,把肉和蔬菜涮完了。

然后才涮了点腊肉,不过这腊肉太老了,锅里涮半天孩子还是嚼不动,两个小家伙废了老鼻子劲,也没囫囵吃上两口腊肉,气的小嘴都撅起来了。

“爸爸给你们涮鸡血吃,别急别急。”

鸡血味道腥,陈阳让沈雪闻着吃不下,就留到最后来涮了。

她也差不多吃饱了,陈阳这才把鸡血下到锅里涮了一下。

鸡血很嫩,陈阳筷子都不太夹的住,稍微用点力,就把鸡血给夹碎了。

“偶不吃,腥。”

奶娃子闻了一下鸡血的味道,捏着鼻子就躲到沈雪怀里去了。

吃了快一个小时,她也差不多吃饱了,只不过吃火锅就是这样,只要火不停,就可以一直下菜涮。

陈浩倒是一如既往的不挑食,最后就他们爷俩在一起,吃的开开心心。

材料有限,陈阳想着以后等物资齐全一些,要整点牛油和大料来做点火锅底料,那样才吃着够味。

或者弄点番茄,做个番茄汤底,酸酸甜甜的,也可以照顾老婆孩子的口味,只是这大冬天的,现在又没有大棚蔬菜,实在找不到番茄。

也不知道这年头有没有人做番茄酱,拿番茄酱兑水,也可以做个汤底。

吃完了中饭,陈阳一身暖和的很,干脆和老丈人出去遛弯。

结果一出门才发现,不少皮孩子已经跑出来玩嗨了,一个个的捏着拳头大的雪球,围着晒谷场留得一些干草墩子正在打雪仗。

陈阳这看的正起劲呢,也不知道那个皮孩子一不留神,一个雪球直接砸他脑门上了。

于是,陈阳也加入了打雪仗的阵营,等他躲到草垛子后面才发现,里面一堆跟他一样的大老爷们。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

该玩还是得玩,涂二娃都四十来岁的人了,还在使劲攒雪球呢,这家伙,蔫坏蔫坏的,每个雪球都拧巴的铁紧铁紧的,这要砸身上,可劲疼。

“打他!”

陈阳也埋头跟着造雪球,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家就都抓着地上的雪球,也顾不得谁造的了,对着对面草垛子钻出来的人就砸。

漫天的雪球,砸的陈阳脸都一阵发烫,不过他的心却是激动了起来,这才是打雪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