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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润泽按照父亲的吩咐,打开了保险箱,从里面取出巴掌大的黑色的阴沉木盒子,又接过另一把钥匙,打开一看,盒子中央居然嵌着一颗灰色珠子。

这珠子并不是球形,如蚕豆大小,三扁四不圆,用一个黄金箍镶嵌着,挂在一条银链子上。

珠子非金非木,也不像是翡翠玛瑙之类的,重量很轻,触手温润。

金浩然关了灯,珠子发出白色的光芒,三厘米范围内可以看清书上的字迹。

「爸,这是夜明珠吗?」金润泽好奇地问。

「是,也不是!咳咳。」金浩然回答。

「那它有何用途!」金润泽打量起珠子,发现珠子上另外还有一个孔,竟然是黄豆大小的猫爪子形状的钥匙孔。

「咳咳咳,说来话长,我简要地讲给你听,具体的,在盒子底部有一本书,一会儿我讲完,你把所有东西都拿走。」

金浩然瞅了一眼金润泽,见其一脸疑惑,又继续解释。

「它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宝物!是清朝末年,老祖宗修道时,一名老神仙让他保管的。我们都只是守护者,而不是拥有者。咳咳。」

「爸,您是无神论者啊!」金润泽说。

「哎,所谓的神,也有很多种。无神是告诫世人不可轻信。我在枪林弹雨一辈子,全身没留下一块疤,你觉得是幸运吗?哼,幼稚。」金浩然不满地看着自己儿子,似乎是在看一个傻瓜。

「实话实说吧!把它戴在身上,可以远离任何灾祸!这是老神仙赋予守护者的一项能力,你不信,是你没体验过。」金浩然继续讲。

「你明天把它挂在一只狗的身上试试,开枪打,看看能不能打死它。不过你试的时候,注意要把狗关在笼子里,不要像你爷爷,吓丢了狗,一个月才找到。」

「好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东西不属于我们,我们只是守护者,如果某一天有人能够打开这颗珠子,那么你就要把珠子归还给人家。」金浩然说。

「打开?归还?这珠子能打开吗?还有,我们藏起来,他们怎么找得到?」金润泽问道。

「呵呵呵,你以为神仙是凡人吗?这珠子下面有个孔,书上记载是可以打开的。至于如何找到守护者,呵呵,我就不知道个中缘由了,书中只说“机缘巧合,神珠归主,万象更新,天地合,人宗灭。”」

「那不交呢?又如何?」金润泽问。

「非人力所能为!」金浩然说完感觉极度疲倦,又昏昏睡去。

金润泽查看盒子底部,发现绒布下有一本袖珍书,字体只有绿豆大小,模模糊糊的需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得清。

金润泽将信将疑地将小盒子收好;然后放到口袋里,转身出了房门。

「大哥,老爷子怎么样?」人群中,那名老女人走过来问

「小芸,爸睡着了,你们也都回吧!」金润泽说完,拉着贺芸走出别墅,来到院子西北角高地的亭子内。

「小芸,正峰的事儿惹了大祸!」

「那点小事,怎么算是大祸?」贺芸不以为然。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吗?这是老爷子亲口说的!」金润泽有些恼火,看来贺芸似乎还没当回事儿。

「啊,有这么严重?钟镇馗这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啊!」

「当然不是钟镇馗,应该是其背后一名极厉害的角色,一个令老爷子都畏惧的人。」

「啊!这怎么可能!」贺芸大惊失色。

「哎,三妹,你可听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金润泽生气地讲,同时用力地拍了一下柱子,把贺芸吓了一跳。

「那是谁?」贺芸问。

「老爷子不说,只说把咱们家传青玉戒指赔给人家了!」

「啊!就是当年的那个…」贺芸目瞪口呆,醒悟了,看来事态真的是十二分严重了。

「小芸,你不要再有任何动作了。老爷子说,他安排老杜亲自去处理了。」

贺芸吓得脸色煞白,感到非常委屈,鼻子抽动起来。

「另外,传话下去,以后如果发现有戴青玉戒指的人,就给我盯住,并立即汇报。」

金润泽停顿一下,又继续开口讲:

「老爷子吩咐:我们要给“戴青玉戒指的人”办三件事儿,就是掉脑袋的事儿也必须照办,而且必须办好,否则有灭顶之灾!」

「怎么会这么严重,大哥,你不是吓唬我吧!呜呜呜。」

「哎,你不要哭,冷静下来好不好!这事儿肯定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问咱爸。还有,这么多年,你见咱爸怕过谁!今天我第一次感觉到老爷子的恐惧,是那种绝望到底的畏惧。」

「那好,我听你的!呜呜呜。」

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贺峰目睹了金家处理这件事儿的全过程,也觉得不可思议。

仅仅一把三界刀,就把金家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原来,和钟镇馗下棋之前,贺峰已经向吉米坦白了学位被冒名顶替的事儿。

当时吉米大松一口气,踢了贺峰一脚,笑骂道:「靠,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原来是件屁事儿!」

贺峰一见吉米心情好转,急忙拍胸口表忠心:「老大,我哪敢给你惹事,都是别人找我麻烦的!」

「那是因为你怂包,以后出去,给我站直了,别他娘的给我丢人!」

「好,一定!」

「这样,你一会儿谈判时强硬些,把三界刀给他,让他带回去给他主子。」

「好,一定遵命!」

「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事儿要及时汇报!听见没?」

贺峰一见吉米这心满意足的样子,灵机一动,嗫嚅道:「还有一件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他娘的,磨磨叽叽的,有屁快放。」吉米有些不耐烦了。

「是这样,有个叫汤姆的美国人。」贺峰说到这里,不敢往下说了。

「我知道,那个手持三界牌的家伙,怎么,是不是邢海介绍给你认识的?」

「是,这些肯定尽在您的掌控之中。」贺峰故意模糊视线,试图探明情况后再做下一步行动。

「咋,他又托你找我?真他娘的烦死了。上次托邢海,这次又托你,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过去抽他!」吉米说完,化作一缕青烟消失。

贺峰结束回忆,收回思绪,继续偷窥金润泽和贺芸的谈话。

见其二人开始起谈论起家族事宜,不感兴趣了,于是启动手环,瞬移回床上,起身下楼。

「小贺,你醒啦!那个老杜,已经在楼下客厅等你有一阵子了,我上来敲门喊你,你也不应,是不是睡着了?」萍姐在楼梯口与打招呼说。

「哦,萍姐,呵呵,真不好意思啊,我昨晚看书看得太晚,补了一觉,他没走吧!」贺峰用手摸着头,一脸的尴尬。

「没走!」萍姐对贺峰努努嘴。

「那好,我去找他!」贺峰说完,到客厅一言不发,把老杜领到书房。

「说吧,怎么个意思!」贺峰落座后,冷冷地看向老杜。

老杜这次没了脾气,必恭必敬地双手奉还了三界刀,随后又送上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讪讪开口:「老爷子吩咐,将这枚青玉戒指赔给您,同时,以戒指为信物,以后以您马首是瞻,小事儿您随意安排,掉脑袋的大事儿,可为您效命三次。」

「哦,呵呵呵。」贺峰得意一笑,随即收敛笑容,思忖片刻,回答道:「按理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只是,我也是按我老大的指示办事儿。你我都是跑腿的,有得罪之处,请你也见谅。」

「那是,那是!」

一见贺峰诚恳接受条件,老杜也是老怀大慰!

「好,我们不打不成识,以后除了给各自老大办事儿,我们也常联系!」贺峰说完,给老杜递过去一张名片。

「好的!」

老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认真地将贺峰的名片塞进塑料皮套里面,然后拿出笔,找了一处空白页,给贺峰写了一个手机号码,撕下来,恭恭敬敬地递给贺峰。

「有事儿您言语。」

「好,那我们以后常联系!」贺峰起身送客,不过没有和他握手。

下午四点,钱嫒约贺峰一起逛街,忽然接到孙颖的电话。

「贺峰,晚上有空吗?过来一起吃饭,你大姨父朋友送来一大袋子新采的松蘑。」

「好啊,不过我可能要带个朋友过去,女的,呵呵呵。」

「啊?那太好了,小峰,你啥时谈恋爱啦?」

「还不算吧,嗯,刚认识……哎呀……孙姨,你别问了!」贺峰刚想说是普通朋友,忽然想到钱嫒正搂着自己,怕她听见不高兴,于是赶紧打住。

「好,正好让我和你姨父把把关,那晚上六点,你要准时哦!」

「好的,我记住了。」贺峰说完,听到孙颖挂断了电话。

「峰哥,是谁啊?」钱嫒开口问道。

「嗯……这事儿说来话长,算是我的养父养母吧!」贺峰说完,又简要地介绍了一下。

「啊?那我去,会不会不合适啊?」

「不会的,他们很和气的,明事理,很尊重我意见,不会对你我之间……嗯……说三道四的。」贺峰安慰她。

「那我第一次上门,也不好空手啊!」

「那我们就去旁边的超市买点东西,正好我也有些逛累了,嗯……超市门口有家咖啡厅,我们先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好啊!」钱嫒高兴地挽起贺峰的胳膊。

「……」

贺峰赔钱嫒去孙颖家吃完饭,又带着她一起逛街玩,回到宿舍里已经晚上十一点,冲完凉以后躺在床上玩了手环,查看了一下莫小琴两姐妹的情况,见其二人已经在裕华工厂里完成培训,正式上班了,也就欣慰地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