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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欧亚联盟总统坐在雪峰别墅室外的木平台的沙发上,眉头紧蹙,双拳紧握,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脸色铁青,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金润泽。

「这六名科学家及基地负责人,都是在同一时间,因心脏病去世的!无需赘言,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金润泽依旧和唐华保持着社交距离,面对着唐华躬身肃立。

「哎,我们这个计划是绝密的,所有参加的人,也都是经过严格遴选的,这才第一次实验,就遭到对手的有力反击,这也太可怕了。」唐华端起咖啡杯,望向远处青白两色嶙峋的雪山,长叹一口气,心中的恐惧和郁闷让他感觉到有些眩晕。

「润泽啊!你坐下吧!不要总是那么拘谨地站着!」唐华用手一指,示意其坐到自己对面。

金润泽无奈只好就坐,不过依然只做了半个臀部,身体略前倾,左右手分别对应搭在左右膝盖上,还是那副恭卑神态。

「喝咖啡!」唐华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命令道。

「是!」金润泽像弹簧一样起身,可刚站起来一半,马上意识到不对,尴尬地笑了笑,重新坐回沙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被烫得直咧嘴。

「润泽,我我们一起工作二十多年了,我觉得你根本不当我是朋友!」唐华瞥了一眼金润泽,吓得金润泽脸色煞白,急忙放下咖啡,站起身来想要解释。

「坐下,每次都做出这个样子,你累不累啊!」唐华皱眉呵斥道。

「不是,我…,我是…」金润泽开口想解释,可脑子里闪过的几个理由,话到嘴边,又觉得都不合适,生生咽回肚子里去。

「你几十年和家人也这样吗?」唐华不满地问。

「嗯,对老爷子是,其他不是!」金润泽实话实说,感觉自己额头和鬓角似乎冒汗了,痒痒的,又不敢用手去擦。

「你放松点,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习惯你这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我是暴君嘛!我一言不合就杀人吗?」唐华瞥了了一眼金润泽,又扭头眺望雪山。

山上似乎起风了,昨夜下的积雪被风扰动,向下飘散,形成一片雪白的雾霭。

雪山像一位受惊吓的少女,急急用长袖遮住自己的脸。

「首长,这事儿我没做好,是我无能。」金润泽声音发颤,紧张地道歉。

「要真的是你没做好防卫和保密,我倒是反而放心了。」唐华被室外的寒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裹紧身上的保暖睡衣,拿起茶几上的雪茄,用开口刀切下雪茄烟的前端,金润泽已经殷勤地为其递来火机点烟。

「你也来一只!看见你紧张兮兮的样子,我很烦。」唐华看向金润泽,用手一指雪茄。

「好的!」金润泽这才明白,唐华似乎无意追究自己的责任。

金润泽知道唐华的无情和残忍,自己能够一路跟随二十多年,一是老爷子的一路庇护,还有就是自己的小心谨慎,不贪功、不妄权,不置一言。

唐华吸了一大口雪茄烟,眉头渐渐展开,神情舒缓下来。

「让你寻找通灵者的事情,进展得如何?」唐华弹了弹烟灰,看向金润泽。

「找到几名,做过实验,只有一名可以和鬼魂沟通。」

「给足待遇,一定要保护好,再死掉别怪我不客气。」

唐华突然板起脸来,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镇得咖啡杯和盘子哗啦一声响。

「是!」金润泽身子一挺,应了一声。

「我看过录像,你们实验进展还行,能够看到并伤害到鬼魂,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报告首长,现在还不完善,只能看到七天之内的新鬼,其影子是逐渐淡化的,七天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你们加快研究,润泽,那艘飞船的控制系统破译速度太慢了,现在资金短缺,只给你批了一部分,其余的要你们自己筹集。」

唐华一想到那艘飞船,心里就烦躁透顶,投入了巨额资金及大量人力,研究了五年多,进展及其缓慢。

「还有,选择死囚做鬼魂探员,最重要的在用他们的家人身上做功夫,这方面一定要精心选择,做好死前的特工培训。」

「是!一定严格遴选、认真培训、做好其家属的抚慰工作。」

「……」

金润泽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一点,从雪山别墅一出来,就马不停蹄地安排各项工作,现在的自己已经精疲力竭,泡了一个热水澡后,躺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金润泽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太空。

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不再璀璨,目光所及,而是像全部恒定的小灯泡一样固定在黑色的穹庐上,金润泽在一艘飞船上透过圆形的玻璃窗向外看去,远处的银河系好像洒在黑纸上的一把白沙。

回过头来,室内的房间,墙和天花的交界处是圆形过渡的,分不清哪里是天花,哪里是墙面,哪里又是地面,四周很干净,并没有印象中的杂乱设备,四处都泛着温暖的白光,包括地面。

自己好像飘在空中,蜷曲着身体,似躺非躺、似坐非坐的姿势,隔着一个椭圆形茶几,在和一名女孩对视着。

女孩的服饰也不是宇航服或飞行服,而是穿着粉色的羊绒编织的古代衣服,披着白色刺绣披肩,长袂飘飘。

女孩的头发是赤金色的,两鬓的头发编成几公分宽薄薄的花式发带,上面用宝蓝色的绸带、结成礼物盒上面的那种蝴蝶花式,一边一个,煞是艳丽。

女孩肌肤娇嫩,瓜子脸、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深蓝色瞳孔像一颗闪烁着星辰的宝石,正在看着自己。

女孩的嘴唇涂了浅粉色的口红,一开口露出洁白的牙齿。

「贺先生,介绍一下,我叫孟彩蝶。”

女孩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然后一边注视着金润泽,一边用左手拨弄着右手腕上的绯红色手镯——手指纤长圆润白皙,只有漂亮的皮肤纹理,几乎没有毛孔,带着闪烁微弱光芒的长长的黄金指甲套——这指甲套好像是某种高科技产品,与手指接驳的部位是四片淡粉色的宝钿蝴蝶,蝴蝶惟妙惟肖,翅膀似乎还在缓缓翕动。

这一瞬间,金润泽感觉到神清气爽,五官及触觉都敏锐了许多。

「我是冥界使者,也是你家族的终身守护神。」

「啊?!」

金润泽很吃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自己好像坐在一张无形的沙发上,可以感受到左侧及后背的弹力,柔软但不绵软。

「冥界使者?你是来杀我的吗?」

金润泽疑惑顿生,心里恐惧起来。

「呵呵呵」,女孩笑了起来,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变幻出淡淡的彩色光晕,悦耳的笑声中带着些许顽皮。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才五十三岁,还早着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家族守护神?」金润泽感觉头脑有些混乱。

「是啊!那枚被你老爹送出去的青玉戒指,就是我的王国。」

「啊?」

「你和你那个冒名为“贺峰”的儿子,全部加起来也不足你父亲智慧的十分之一。」

「何出此言?」金润泽有些气愤地问道。

「我就是那个“特洛伊”木马,你真的觉得你父亲是被强敌下吓破了胆?」女孩轻蔑地瞥了一眼金润泽,随后又骂了一句:「幼稚!」

被一名十几岁的女孩痛骂,金润泽心头火起,但多年来养成的谨小慎微、察言观色的习惯,以及洞察人心的本领,让其心头一凛,于是很快调整好情绪,谦虚地问:「那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无他,一是需要配合一下,不要乱来,以免打草惊蛇、坏了我的大事儿,其次,你不用害怕那个唐华,他活不来几天了,你要抓紧时间,多和那几个常委走动走动,尤其是徐若谷,他会成为下一任总统。」

「他?」

金润泽略有吃惊,可略一思忖——将所有人都过了一遍,倒也觉得有可能。

「当然是他,因为他的政治理念,契合幕后那些大佬的想法,而且…,算了,不能让你知道太多,否则会干扰我的行动。」

「嗯,明白。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做的事情吗?」金润泽开口问道。

「过两天,你会见到有名戴青玉戒指的女孩,届时我的虚拟影像会出现你的面前,你按现在这个样子即可,不要像见了鬼似的,吓坏那女孩就麻烦了。」

「好的,我听你的!」金润泽站起身来,摆出一副奴才样。

「呵呵呵,孺子可教,并非烂泥扶不上墙。」女孩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周边场景变幻,金润泽站在云雾中。

「下去吧!」金润泽感觉被人大力地一推,身体急速坠下,身体周边是呼呼的风声。

「完了,自己怕是要被摔死了吧!」金润泽紧张得无法呼吸,大脑回忆起自己短暂的一生,一个个或快乐或悲伤的难忘片段像电影画面在脑海里不停地闪烁。

金润泽感觉口干舌燥、心都揪到嗓子眼了。

呼呼呼,身边依旧是风声,身体依旧感觉在下坠。

「呵哈、呵哈!」金润泽实在是憋不住了,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心里想着;「要死就死吧!总好过这种被憋死的感觉。」

心一坦然,感觉舒服了很多。

突然,金润泽醒了。

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金灿灿地洒在床单和地毯上,黑猫吉米正一脸忧郁地看着自己。

「老天,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无比真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