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电话号码的第一时间,我就让扎瓦把电话打去了国内。
很快,扎瓦那边就给我传递来了消息。
他说,他电话的时候,正好赶上表弟在老家休假,所以很快就联系到了姑姑。
不过,他联系到姑姑后,竟然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好在,扎瓦顶着骂声,被语言暴击很久后,终于了解了姑姑的愤怒。
原来上次给姑姑的汇款刚到不久,警察就摸上了门。
他们先是让姑姑解释她收到那笔汇款的来源。
我被骗缅甸后,怕奶奶担惊受怕,一直欺骗他们说我在深圳打工。
当警察说出这笔款可能来自诈骗团伙后,姑姑似乎明白了我这一年多给家里汇钱增多的原因。
为了配合警察,她把电话打了回来园区想套出我真实的位置。
可她的表演实在拙劣,还没说两句话,就被海哥识破了真相。
海哥在第一时间毁掉电话卡,让警察那里追踪个寂寞。
后来,警察实在没办法,先是把姑姑的所有银行卡封禁,最后又把她的电话卡也封掉了事。
“那奶奶的情况呢?”
我了解到和姑姑失去联系的原因后,最关心的还是奶奶的近况。
“姑姑说,她的银行卡被封后,因为没法给奶奶交住院费,被医院给撵了出来!”
“姑姑的银行卡被封,那姑父还有银行卡呀,姑父的卡被封,还有表弟的呀,实在不行,还可以现金缴费呀,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听扎瓦转述说奶奶被医院赶了出来,我一下子急坏了,在电话里大声吼着。
可我忘了,电话那头是扎瓦,不是家里人。
“哥,你别急,你听我说。
我就是像你这么跟姑姑说的。
让她无论如何先把奶奶送进医院,稳定病情要紧。
至于钱的问题,咱们这边马上解决。
可姑姑却说,他们家里的钱都在她一个人卡上,现在被冻结了,所有的钱都动不了!”
“她放屁!”,
听到扎瓦在电话里转述姑姑的话,我被气坏了,忘记了她是我的长辈,顺口说出了一句脏话。
当时我决定给奶奶打钱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弄不好哪天被封卡会影响姑姑家的生意,于是选择了姑姑的卡。
因为我知道,姑姑家的生意,钱款进出使用的都是姑父的卡。
她现在拿这个做 借口不给奶奶交住院的钱,肯定是用这个条件在要挟我。
真不可理喻。
我奶奶好像不是她亲妈,竟然能成为我给她汇款的要挟筹码!
或许听到我在电话里被气得喘粗气,扎瓦不停地安慰我:
“哥,现在不是和姑姑生气的时候!想办法把钱弄到国内交给姑姑才是正事!”
“好吧,我现在就去弄钱!”
听人劝,吃饱饭。
撂下电话后,我开始去找钱。
来园区以后,我的工资一直维持在每个月3万块左右。
尽管我挣的工资不少,但是能支配的其实并不多。
除了扣除在园区里的吃住费用、汇给姑姑的钱,几乎所剩无几。
好在,毕竟我在园区待得时间长,认识的盘总和管理人员不少,想借点钱并不难。
在园区里生活就是这样。
你可能交不到什么真心朋友,但是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权利,并且有工资保证,借点钱并不是很难。
但这点便利,只限在园区里的管理层,至于普通狗推群体,那只能是呵呵。
为了避免引起海哥注意,我并没有把借钱的对象放在具有普通交情的人身上。
除了潘丽君,剩下的款项放到了扎瓦身上。
开始的时候,扎瓦非常不理解。
我放着月薪好几万的同事不借,怎么专门看上了他这个月薪3000块的朋友。
等我私下里把原因告诉他后,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哥,你这个招真牛,一箭双雕!
不但你的钱解决了,还让我在朋友圈里树立去了人缘!”
20万元资金募集得很快,半天功夫就筹集到了。
可钱是有了,怎么把钱弄到国内现在成了我面前的最大问题。
以前,我想把钱汇到国内。
一般都是海哥找国内的特殊渠道,经过层层转移,最后把钱汇到姑姑卡上。
因为中间要经过多次转移渠道,所以被查到的几率很小。
具体的操作细节我不太知道。
但是大体操作方法我还算了解。
他们会在国内和缅北设立正经的贸易公司。
比如玉石、翡翠、矿石等。
平时,这些贸易公司和普通贸易公司一样,频繁地在国内和缅甸之间进行贸易。
一旦遇到园区老板或者高管把钱转移到国内的需求,利用国际贸易的方式,轻而易举的把钱就转移的到了国内。
具体的方法是这样。
国内的公司先是联系到缅甸搞翡翠和玉石或者矿石的矿场,用和平时市场价差不多的价格签订购买合同。
但是,签合同时候,他们会约定,购买矿石或者玉石的钱款,国内公司只负责交付很少一部分资金,而剩下的大部分由缅甸的分公司代付。
这样,缅甸的矿石或者玉石矿场收到的钱就有两部分。
一部分是国内贸易公司跨国打到缅甸的正常款项,俗称干净的钱。
而第二部分缅甸分公司打给矿场的钱却是诈骗公司准备转移到国内的钱,俗称黑钱。
缅北不像国内,那里根本没法区分钱是不是黑钱,只要是钱就行。
玉石或者矿石场收到款后,如约把产品运送到了国内。
当然了,这里该交的关税和其他税费一分钱不会少。
玉石和矿石运送到国内后,国内的公司几乎平价或者微利把产品顺利销售一空。
这样一操作,不但缅北的钱转移到了国内,也顺利洗白。
如果想把国内的钱转移到国外,这样的方法反向操作一次就行。
只不过,贸易的产品变成了缅北那边急需的日用品而已。
上次海哥帮我把钱汇给姑姑,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最后的结果就是,给园区高管运送资金的一条通道竟然被国内的警察给连窝端了。
好在,最后的末端环节和贸易公司做了隔离,没有把贸易公司给牵扯进来。
否则,一段时间里想给国内汇款还真不是太容易。
除了园区这样的秘密通道外,当然市面上还有很多专门给国内汇款的洗水公司。
不过,这些公司能力有限,再加上鱼目混杂,如果想把钱通过他们汇到国内,不但手续费高的离谱,更多的时候是黑吃黑,你的钱根本就到不了国内。
正是这样的原因,没有特殊情况,园区里往国内汇钱一般都是走园区渠道。
可自从帮我汇钱把国内,结果洗水渠道终端被端掉一个以后,海哥为了保险起见,暂停了这个通道走水。
渠道暂停,其他人可以等,可我等不了,毕竟奶奶的病等不起。
最后,想来想去,既然海哥无法帮完成走水,那只能自己想办法走水。
而我选定的这个人,就是被我发现,并且还把他扶上卧虎水房公司负责人,阿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