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也不信命运自有天定。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打他们出生在五行三界中,命簿就谱写好了他们脆弱又顽强的一生。
没有意外。
亦如在分叉口,你永远会选择一条,遗憾另一条却叹息回不去。
鲛人与天命之人的相遇,是必然趋势。致命的诱惑也不是有多喜欢,而是兽性直觉和天性使然。
即便没有苏铭冶的精心算计和提前铺路,虞城白也会和姜冉在冥冥之中相识。
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西海白泽岛,第七军团总部驻扎地。
第七军总部确实有两位鲛人族来的贵客,全军上下,以礼奉为座上宾。
事情起先,还是这两位是去年上的岸,莫名其妙上到了作为军事防线的白泽岛,还好巧不巧的是遇到了间谍偷盗‘福音’药剂,放出失控的试验者发生暴乱。
他们吟唱海神祝福才救了这上亿的设备和无价的试验者。
这一来二去问清楚缘由,苏帅便恳求鲛人助联盟淬炼新药剂,作为交换,他们负责保密鲛族的存在和寻找鲛族的两位继承人。
鲛人初上岸,想来两眼一抹黑的找人也是不切实际的。
有一军元帅许诺,通过他的势力寻找,岂不会更快捷?
人族地域虽不及他们海族,却数目庞大,寻找起来也是十分困难,而今迫在眉睫,鲛人便于苏帅达成协议。
鲛人极负盛名的便是那一身皮囊和歌声,这个大数据时代最不好藏的就是样貌。
而苏铭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同样能以‘歌声’平复狂躁症的虞城白。
这个歌坛顶峰的天纵奇才。
搜索线索中,他拿到上京警局卷宗——年少盛名时,虞城白造人多次下毒,搁在旁人早毁了嗓子,他却依旧安然无恙的唱歌。遂有人见此,改下毒为放火,那次伤了不少无辜,唯独虞城白毫发无损。
有人称其幸运。
如今看来,倒是能解释的通了。
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得来全不费工夫!
实验基地内训练场(这里是第七军团核心)上响起鲛曲,他们吟唱起祝福,带着海风吹散枯燥和疲惫。
鲛人赤裸的上身,银色的鳞甲在阳光下似月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温和而璀璨。光照进那双漂亮的眼睛,如大海般绚丽。
他的五官俊冷妖异,漂亮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赤足在草地舞蹈,足环上的铃铛清脆作响。
有人抱枪靠在单杠前眺望,有人倒在绿地里看云,有人嬉闹、有人静坐。
穿着清一色‘黑色训练服’的军人,四散在没个角落。
“共锦,你为什么相信我们元帅啊!”苏帅吧!作为直系下属他们的评价都是老奸巨猾。
这俩呆萌的小鲛人怕不会被忽悠瘸了?
鲛人‘共锦’:“苏帅或有隐瞒,却没有害我们的心思。”
这是鲛族与生俱来的能力,能帮助他们躲避灾祸。更何况鲛族的古书有记载‘上古时期的鲛族侍奉于好战的龙族’,所以对军人会有天生的好感和崇拜。
小少年惊呼“真的有龙?”
共锦摇头,他也不知道‘那是好久好久的传说。’
少年拍胸脯保证第七军虽然没有第一军和第八军那么厉害,但却是最团结。
元帅要护下的人(鱼),他们坚决执行。
“话说,你们鲛人都这么好看么?”
他看着同伴,颇为自豪的说,“男鲛会更漂亮。”
“听说鲛人是用歌声来吸引异性的。是不是都会唱歌?”
共锦:并不是,也有不会唱歌的鲛人。虽然丢脸,但是事实。
“共锦,你和共遥谁唱歌好听?”
共锦: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共遥是挺强的,不然也不会派他出来寻找两位殿下。
至于自己……是被带的那一个。
在众人催促下,共锦腼腆的站到共遥身边捧着双手放在胸前,虔诚的低声哼唱。
共遥的歌声清亮,共锦的声音温柔,相辅相成又是别样的感觉。
众人在恍惚中鼓掌赞叹。
共遥、共锦相顾一笑。
午饭时,两位贵客与几位将军一起吃饭。
共遥问起“苏元帅还没有找到我族世子和公主?”
几位将军:“……”他们一直不明白元帅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也不敢贸然答复。
“总得慢慢找。”那可是藏匿于人族的地盘六十年而不被发现的鲛人,总得有些本事的。要不然也等不到这两个憨货自投罗网后,他们才发现真的有鲛人,还上岸了。
鲛人‘共锦’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人族为什么有五十亿人口,在小小的陆地上难道不拥挤么?
上清观
清无观主避而不见,苏铭冶一身黑色道袍,揣着手在殿前站如长松。
寒风习习,翻飞起广袖似蝴蝶张开双翅。
过了今夜,他就要回哨塔星继续抵御外敌。
屋里,清无谈定的喝茶。倒是太荼、太康时不时向外张望,面露难色。
“夜深露重,师祖还是让师叔祖进来吧。”
清无这一生,年少孤独,后来拜师上清,本也了无牵挂,师父赐法号‘清无’,修习道法至今五十有余。
修行之路本就清苦孤独,后来师父带回个小娃娃,成了他一生的牵挂。再后来弟子们笑他,疼爱迟安师兄是否是爱屋及乌。
面上虽笑,心里回答——确实。
清无让太荼太康出去,喊他进来。
苏铭冶进来,抖了抖身上的寒意,搓掌哈气,回暖了就开始嬉皮笑脸的往师兄身边凑过去。
禁不住苦肉计好用。
清无想,‘我是怕你苦肉计?还不是怕生了病,又赖他这地儿。’
他落坐下首,剥起了桔子。“我看师兄观中有不少浑水摸鱼的弟子,干脆放下山得了?”
战事缺人,结婚生子也算修行积德不是!
清无不语。
苏铭冶又说,“我回去了,劳烦师兄多帮我看着点迟安。”
他可就这么一个乖徒徒。
清无与苏铭冶虽是同宗,却修的是清规戒律。修逍遥者本就随心而活,结婚论嫁的事情不该他过问。
但清无还是提了一嘴,苏铭冶此举何意?凡有一个人不配合,这事儿就不能成。
“我徒弟我还不了解她?”姜迟安见色起意的事情做的可不少。
至于此举用意,苏铭冶却只是笑笑说‘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