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戈收起褚秀才签了名字摁了手印的斥退书,对沐泽说:“东西拿到了,我们就走吧。
褚秀才,若我们三人被抓,你与人通奸之事就会传出去,你就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褚秀才忙说今夜他一直在家睡觉,什么事都没发生,没见过任何人。
沐泽:“哼!你倒乖觉。”
李戈招呼沐泽、扶风离开,回到梅家时其他人都回来了。
李戈:“斥退书都让他们签名摁手印了吗?”
长寻:“我与长逸负责的陆越祖人不在家中,我担心惊动他家中其他人便没在那逗留,长逸现在留在他家外面监视,我先行返回,今日我们会打探他的消息,再寻机会下手。”
蔚然:“我与宋宁负责的卫秀才也没在住所,不过在屋中找到一帖子,是阜城知县的……”
扶风:“越秀才那也有帖子,我取笔墨时看到的,也是阜城知县的帖。”
李戈:“长歌与长甫负责的王秀才呢”
长歌:“斥退书已经签名摁手印,帖子我看到一个,但我没打开看,不知是不是阜城知县的帖。”
长寻没有掌灯,所以并不清楚陆秀才是否也有帖子。
李戈让蔚然、扶风给长歌描述他们看到的帖子,长歌听完蔚然、扶风的描述后:“小主子,我看到的帖子与蔚然、扶风看到的一样。”
李戈:“看来,阜城的知县已经收到上京来的消息了。”
“哥,茜儿有要事要与你说。”时茜的声音传来。
李戈立即起身迎了出去“茜儿,你怎么还没歇下。
是什么要事?”
长寻等人见到时茜立即行礼问好,时茜说声免后:“哥,阜城知县与上京的人有联系。
哥你出去后,我听夏禾说今日知县夫人又来梅家送上元节诗会的请帖。”
李戈:“又来?”
时茜:“对,这帖子送过一次,就在我来舅舅家的第三天。
大舅舅让礼恒表哥拒了,因为梅家无女眷,不好参加妇人的诗会。
明知舅舅没有女眷,还要把这帖子送来,我想是不是冲我来的,我虽有爵位,却是女子在朝中又没实差,阜城知县不好直接上门拜见,所以派后宅的妇人来。
我那天给大舅舅送药,也确实看见礼恒表哥拿着一帖子离开。
哥,我来阜城舅舅家的事在上京知道的人并不多。
知道这事的皇子就三个,靖王、梗王、安王。”
李戈:“是安王。”
时茜:“哥,你已经查到这消息了。”
李戈:“不是,安王纵情山水喜欢吟诗作画,而潍州、阜城的江南风光无限好,所以他在潍州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经常与人作画吟诗,以诗会友。
因此,哥在得知那科考舞弊与皇子有关时,就怀疑过他。
科考的试题都是圣上亲提的,能接触到的人不多,而安王因不喜政事,圣上很喜欢与他讨论书画上的事……
茜儿,这事让两位舅舅与表哥们处理。”
时茜:“这里是舅舅家,事事自然是舅舅和表哥们处理。
事情说完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时茜走后,李戈又交代长寻、蔚然一些事情,便放他们回去休息了。
李戈:“长歌,你明日给我把这些东西买回来。”
长歌:“小主子,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要做木匠吗?”
李戈:“给茜儿做花灯,阜城有女儿的人家,家中父亲、兄弟每年上元节都会给她做花灯,茜儿也应该有。
父亲与大哥不在了,还有我,我给茜儿坐。”
长歌:“小主子,现在做这么复杂的花灯来不及了。
不如用竹子扎一个灯笼吧。
你画幅画糊灯笼上,也很好看的。”
李戈:“长歌,你让我把茜儿当小孩子糊弄呀!
要做当然要做最好的,最漂亮的。
蔚然会木工,你把东西买回来后,换蔚然回来给我帮忙。”
长歌应了一声好,便睡下了。
礼恒:“戈儿这是要做花灯?”
李戈:“嗯!我家茜儿也是女儿家,阜城的女子人人都有自己的花灯,我家茜儿怎能没有?”
礼恒:“这都是我的疏忽,我的不是,把这事给忘了,没给茜儿妹妹备下花灯。
现下做恐来不及了,不过家里有往年给姐姐、妹妹做花灯时多备下的,东西装起来就能用。”
李戈:“还请礼恒表哥拿出来……”
礼恒:“戈儿等着,我与你一起做这花灯,茜儿也是我妹妹。”……
“老爷,这梅家又把帖子退回来了。
梅家说家中无女眷,送帖子的便说贤儿那日也会在家中,男子那有贤儿招待,因此没有女眷也可以过来玩乐。
可那梅家依然拒了,这次理由是上元节那日有远亲来访,不宜外出会客,依我看此事就……”
“让贤儿亲自去请。”
“老爷,贤儿他不乐意,我看这事就此作罢吧。
贤儿他说了,那萧茜若是个不通文墨、没有规矩的粗鄙之人,那她就是个天仙,他也不要。
而且贤儿得安王殿下看重,那贤儿的婚事可以求安王殿下……”
“若贤儿能娶萧茜,那安王殿下便要求着贤儿……”
“现在我就去与贤儿说,让他明日去趟梅家,去看看梅俊瑞那老东西。”……
礼恒把库房中做花灯的材料拿了出来,李戈边查看边说:“这些东西做的不错,很精细。”
礼恒:“这里的图样很多,若这里没有挑到喜欢的图样。
就在背面重新画,然后再雕刻……”
“少爷,卢知府的公子来了。”二门外的小厮进来向礼恒禀告。
礼恒:“他怎么来了?”
李戈:“他不是书院的学生嘛,也算是大舅舅的弟子,上元节在即,过来拜见大舅舅很正常。
礼恒表哥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礼恒:“也不是,卢智贤小有才名,他来我们书院时已有举人功名,且是那一届的解元。
书院斥退几位夫子后,还让他给学生做了一段时日的夫子,那段时间算是书院里少有的平静日子。
他与我们梅家少有交际,不执弟子礼,他不是学生,算是书院的夫子。”
李戈:“就算不是学生,大舅舅是孔府书院的山长,他来拜见也很正常。”
礼恒:“也是,戈儿,我去迎迎。
过会回来再与你做花灯。”
李戈:“无事,剩下的事,我与蔚然能弄好。”
时茜:“大舅舅,你着人唤茜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嘱咐茜儿。”
梅俊瑞:“因家中没有女眷,所以给你大表姐去了书信,让她回娘家陪你几日。
可不巧,你大表姐那回信了,说你大表姐有喜了,来不了了。”
时茜:“大舅舅无事的,茜儿在家中待着,有丫头、婆子伺候,哥哥下学后会来我院中稍坐,陪我说话解闷,挺好的。”
梅俊瑞:“哎!舅舅倒不是要茜儿闷在家中,不准外出。
你娘身子骨自小就弱,她就说过若她身子康健,定会随我及你二舅舅四处看看。
还说女儿未嫁时,有父兄疼爱担待,还能有几分自由,一旦为人妻,便成笼中之鸟了。
所以舅舅到希望茜儿能替你娘到处走走看看。
不过,女子一个人出去恐有散失,所以茜儿不能一人出门,出门要带上丫头、婆子、家丁,天黑之前要回家。”
时茜:“大舅舅,茜儿记下了。
平日天黑之前一定回家,只是……
大舅舅,上元节赏花灯是在天黑之后。”
梅俊瑞笑着说:“上元节,这条规矩可以不守,但要加上一条……”
时茜问:“哪一条?”
梅俊瑞:“有你哥哥们陪着才可以。”
时茜笑着应是,以在家的时候一样,有李戈陪同,也不用守天黑回家的规矩。
“礼恒少爷,表小姐与大老爷在说话呢。”
礼恒见状给卢智贤施礼略带歉意让其稍后,卢智贤表面上很平静,心中却泛起波澜,梅家人是想拉拢自己还是想借萧家萧茜伯爵名号给自己施压或施恩呢。
梅家自视清高也给他来这套,那萧茜虽是伯爵,但只有名号并无实差又是一个孤女,如何给他施压施恩实在可笑。
或者是拿萧茜,听说了他的才气起了仰慕之心,想借此与他见面?
果然粗鄙没有规矩,无半点贵女的矜持……
卢智贤心里翻江倒海时,时茜已经辞别梅俊瑞,走出来,直接越过卢智贤、梅礼恒往后院走,没有做任何停留,也没有给卢智贤半分眼色。
受到冷遇得卢智贤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时茜走远的背影,走在时茜身后的映日感受卢智贤的目光,猛然回头凶狠的瞪了卢智贤一眼。
映日在心里说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吗?
我们女公子可是正一品郡主,如此盯着看是大不敬。
梅礼恒唤一声卢智贤,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卢智贤对映日瞪他那一眼很是不满,心里正骂着,脑补着自己修理映日的场景。
听到梅礼恒的呼唤才回过神,便与梅礼恒进入屋中,拜见梅俊瑞。
一炷香后,梅礼恒送走卢智贤返回花厅,与梅俊瑞说道:“爹这帖子……”
梅俊瑞:“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帖子收下,上元节那日派个人过去就说我突然身体不适,你们身为人子不好放着我这生病的父亲去玩乐,所以留在家中侍奉我,就不去参加宴会了。”
上京,上元节前日早上寅时城门一开,一辆挂着萧字的与车便朝城门而去。
在城门处,旗胜拉停与车,接受盘查。
“与车里都什么人?”守城门的兵士问道
旗胜:“老汉的闺女及两个去庄上干活的妇人。”
兵士听了这话,挑起帘子往与车里看了一眼,与车不大坐着三个人,一个小丫头、两个妇人。
兵士把帘子放下后,就示意旗胜可以走了。
与车离开城门没多久,便撤掉了伪装。
常玉:“五哥哥,咱们为什么要乔装离开上京。”
靖王:“你与父皇报备了吗?
父皇同意你去潍州阜城了?”
常玉:“没有,若告诉父皇,父皇肯定不会同意。”
靖王:“没与父皇说,便是擅自离京,若父皇知晓,必会处罚我们。”
常玉:“五哥哥,你这乾坤与车,若常玉以后有需要,你可能借给常玉使。”
靖王:“它若空着,可以。”
常玉:“多谢五哥哥。”
与常玉说完话,靖王便吩咐铁铮让疾风跑起来,寅时六刻(6点半)赶到潍州,在潍州城外用些糕点稍作休息再去阜城梅家。
铁铮摘下幻影符箓,从妇人的样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便离开与车到车辕上旗胜一起赶与车。
辰时三刻,旗胜在梅家大门处拉停与车,蓝玉从与车处下来,敲响梅家大门。
梅家老门房开门后,询问蓝玉有何事,蓝玉自报家门,老门房一听蓝玉说表小姐的人,便让旗胜把与车赶进院里:“表小姐交代,你明日才来……”
蓝玉:“蓝玉,想小姐了,所以便提前来了。”蓝玉在心里说:小姐想吃的元宵,磨粉、做馅也需要时间,若明日再过来,自己也怕来不及。
与车进入梅家后,蓝玉才与老门房说与车里有两位贵人,常玉公主与靖王。
老门房忙唤跑腿的小厮去禀告老爷与少爷。
梅俊瑞:“这靖王、公主怎么到我们梅家来。”
李戈:“大舅舅……”
梅俊瑞:“戈儿,你叫我什么?
大舅舅,不对。
你要叫我爹,管你二舅舅叫二叔,可别叫错了。
礼信、礼恒、礼川你们也别叫错了,这是你二弟、二哥……”
李戈:“爹,这靖王是奔茜儿来的,你是茜儿的长辈,就是不给他好脸色。
他也不敢对你不敬。”
梅俊瑞、梅俊然:“靖王看上茜儿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
你妹妹这样的身份,不如招个赘婿,又有你在,那茜儿就算是嫁人了,日子想怎么过还是她自己做主。
若是嫁出去,还是嫁入皇家,你这亲哥哥想管也管不到他人家里去。”
李戈:“戈儿,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茜儿好颜色……”
梅俊瑞:“这靖王长的很好看?
食色性也,茜儿好颜色没什么不对,你这做哥哥的,要嘛找个比靖王更好看的,要嘛以后多费点心,别让人欺负你妹妹,让你妹妹受委屈。”
李戈:“是,爹。”
时茜边走边打哈欠:“常玉怎么也来了呢。
大舅舅、二舅舅、哥、三位表哥好。”
梅俊瑞:“茜儿,在靖王面前要嘛都叫哥,要嘛都叫表哥。”
时茜忙应是,一行人赶到二院门口,靖王、常玉已经下与车了,看到一行人向他们走来,就迎了上去。
常玉:“茜儿,我来寻你玩,你可高兴。”
时茜:“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靖王自时茜身影出现,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时茜,梅俊瑞梅俊然等人给他行礼,他都没看见没反应。
李戈咳嗽了好几声,靖王还是没有反应。
常玉噗呲一声笑,说道:“五哥哥,几日不见茜儿,如隔三秋……”
靖王脸色微红,轻声咳嗽了一声,对李戈说嗓子若不舒服,就多喝点水。
李戈:“能听见呀!我还以为某人耳朵有毛病。
茜儿,以后找夫君,一会要找个耳朵好使的没毛病的。
不然,以后与夫君说话要用吼的,这外人还以为你撒泼……”
梅俊瑞、梅俊然笑了笑,长得是不错,好看。
对茜儿看着是真喜欢,不过皇家……
时茜:“常玉,这就是做元宵的馅料。
有花生、芝麻、糖,它们混合捣碎就可以了。”
常玉:“茜儿,让我来。”时茜看着跃跃欲试的常玉,就把做馅料的工作移交了。
时茜:“常玉,这甜口的馅就交给你了。
我去做咸口的。”
映日:“女公子,咸口的还是让映日来吧。
你力气没有映日大。”
时茜:“那我做什么?”
夏禾:“女公子,来与夏禾一起做芋圆奶茶吧。”
(故事的灵感来源与生活,我再创作之初就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完成一本小说,因为自己生活的面太小,觉得没什么可写的。
能坚持写到这里,感觉自己还可以,给自己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