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那些人不是你家老太爷请来种地的雇农嘛?
难不成是他们把三号楼所有的房间都租下来了。”
春杏:“呵呵~林家妇人,玩笑了不是。
那些雇农哪里有这个闲钱,把醉红尘当家呀。
那些雇农给太爷种地,太爷心疼他们,看他们不易,加上太爷手里有从玄灵道长那得的银子,便多给了些,就连那让他们种出来的好东西玉米、红薯、土豆等粮食每样都给了几十斤加起来一个人一二百斤呢。
那请人种地的,有好些都是一家的兄弟,若是两兄弟就四百多斤,三兄弟就六百斤。
太爷许诺,两三个月后还找他们种地,到时又会有那么多的粮食,而一家子两三个月哪里能吃得完四五百斤粮食,所以那些雇农就把带回去的粮食卖了一些出去。
那有钱人家的采买从雇农手里买了这些好东西,主家吃过后,觉得好,便找了那些雇农问这好东西从哪来。
那些雇农便提了上京,于是那些有钱主便跑到上京来看稀奇了。
到了上京后,一打听,便知道醉红尘这里就有这些好东西。
等他们一进醉红尘,发现醉红尘里稀奇、漂亮的好东西那可多了去,便索性在醉红尘开房玩乐了,一住下就更不得了了。
醉红尘比外面暖和是个过冬的好地方,还有出热水的水龙头,身入其境折子戏,亮如白昼的水晶灯、香气宜人的香薰、香精、香水、花露等等,好东西数不过去,都看花眼了。
就为了这些好东西,在醉红尘里花上千儿几百两租下个房间,这些有钱的主没有不乐意的……”
林夫人点了点头,是啊!为了这些好东西,那个舍不得花钱,就是圣上、太后、后宫的那些娘娘、贵人及朝中的大臣官员,那个不想在醉红尘主楼里开个专属房,身份不够或慢一些的即使有钱,那都占不到大房间。
自己家不就这情况吗?不过是下手慢了一些,大房间都被抢完了,只能在女宾区开了小房间。
若是大房间,有上千平,如一个三进的院子,可以一家人住一起。
而且醉红尘不许妾室进入,所以能住进里面的那都是正房嫡出……
春杏见林夫人犹豫难下决断,便说道:“林家妇人,这个月已经住了十天了,所以即使退房这个月的房钱那也是不退的。
你应该知道,这租一年房钱那已经给你们算实惠了,省了一千多两呢,加上给你们提供两餐免费的吃食,醉红尘赚的那可真不多,因此即使你只住了十天,房钱也按一个月的算。”
林夫人:“这些在租房开房时,已经与小妇人言明,小妇人知晓的。”
春杏:“既如此,你到不如住满这个月,到了月底那日再退房。
你可让人自己去三号楼那边瞧着,只要有空房挂出,你是在主楼这边,可优先拿下房间,在办理手续。
若你现在退房离开醉红尘,那这优先权可就没了,你要排队,那样即使有空房,也不一定是你的,如今那边还真有几个客人在排队,主要是想换高点的楼层瞧风景。
所以,三号楼那低些的楼层,价格很实惠的几百两就能住一年的,早膳是免费的,不过只辰时提供,过了就没了。”
林夫人:“春杏姑娘不知可否告知小妇人,能退还多少房钱。”
春杏:“你们只住了两三个月,所以能退还一半多,大概有三千两。”
林夫人惊喜的问道真能退这么多?
春杏点头应是,按女公子给醉红尘定下的规矩是这么多。
春杏说:“这也是女公子心善,林家妇人尽可以去外头打听去,进了人口袋里的钱,哪有人会退还。
女公子定下这规矩时,也是有人劝女公子的,在外头就没人会退钱的。
可女公子说,那要退房的不是有了难处就是不喜欢醉红尘,人有难处了,醉红尘绝不落井下石雪上加霜,那钱该退,客人渡过难关后还会再来。
若是因为不喜欢醉红尘要退房的,那醉红尘也不稀罕为点钱,留个讨厌鬼碍眼,趁早把瘟神送了。”……
“小姐,房退了,钱可拿回来了?”
“奶娘,房没退……”
“老仆以为醉红尘是个好的,原来也是一丘之貉……”
“奶娘莫要胡说?你先听我说……”
林夫人把为什么没有退房的缘由给奶娘讲清楚,奶娘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说:“老奴这破嘴,乱说话,该打。”
林夫人笑了,让奶娘去找林简安,让福禄去三号楼那盯着,只要有空出房间挂出就立即拿下。
阜城梅家来了不少上门讨账的,都是那些被清退的富家子弟家商铺的掌柜。
时茜与李戈得到消息,分开行动,李戈前往大门处与梅礼信、梅礼恒接待那些前来讨账的掌柜。
那些掌柜讨账是假,他们都是得了主家的命令来梅家闹事的,要闹的梅家重新请公子回书院,当然自己家主子要的还不止这些,主子们想要梅家低头,要让孔府书院办不下去,让梅家人知道强龙压不了地头蛇,不要以为有郡主在梅家就可以不把他们放眼里,得罪了他们,梅家在阜城什么都买不到。
所以这些人就聚集在大门处,不进院内,梅礼信,梅礼恒两兄弟无奈只能前往大门处见他们。
这些人一看到梅礼信、梅礼恒两兄弟就把二人围了起来,然后也不给两兄弟开口说话的机会,便大声嚷嚷起来,这要让围观不明真相的人看在眼里,都以为梅家要欠账不还才引得群情激愤。
或是为了增强观看效果,那些人还推搡拉扯梅家两兄弟,后面带人赶来的李戈看到,立即让长歌等人上前把讨账的人与梅家两兄弟分开。
那些讨账的人见状更来劲了,觉得自己的算计要成了,更大声嚷嚷,说梅家人要仗郡主伯爵的势欺人,要欠账不还。
李戈用扩音器大喝:“真当藏在人群中,我们看不清,就不知道,王法便治得了你们了吗?
什么话都敢胡说?
郡主伯爵是什么人?是上了玉牒的皇族,你们胆敢信口胡诌污蔑郡主,我今天就把你们都拿下送往上京大理寺,你们到时就好好与大理寺卿、圣上说说梅家是怎么仗郡主伯爵的势欺人吧。”
那群人听了,赶紧把三人推到前面指着他们说:“方才那些话是他们说的,与我们无关,我们也无意为难梅家,实在是过年拉了些饥荒,所以想把外头欠我们的账讨回,还了饥荒不是。”
梅礼信:“各位放心,梅家绝不会欠账不还,你们带着账册欠条随我兄弟俩进院子到中堂稍坐,对账清楚,梅家即刻归还欠款。”
那些人却摇头拒绝了梅家兄弟进院去解决的邀请,若进了梅家院子,就没了外头这些看热闹的人。
长歌低声与李戈说:“小主子,他们不像是来拿银钱的,像是来闹事的。
他们在大门处就嚷嚷,就是想让左邻右舍都来看梅家的热闹。
现在不愿进院子,就是担心这些看热闹的人瞧不着。”
李戈:“就你聪明。
你告诉我们的人,若动手朝看不见的地方下手,别打脸,别留痕迹。”
长歌应了是,后又说:“小主子,打人怎么能不留痕迹啊!”
李戈:“还记得女公子,背穴位、认穴位吗?”
长歌:“小主子的意思是打那些会让人很疼的穴位。”
李戈点了点头,长歌说明白了。
长歌知会蔚然等人,打穴位,别打脸。
李戈走到梅礼信身边说:“大哥,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为了讨账要银钱……”
梅礼信:“我也看出来了,礼恒你去拿账册与他们对账,今日就把那些欠账都还了,把欠条都收回来。”
梅礼恒应了声,便心事重重的返回内院书房,家中根本没有那么多银钱,这可如何是好。
内院书房,梅俊瑞与老仆整理自己以前的画作。
“老爷,这些都要卖了吗?”
“都卖了吧,把欠的账都还了。”
“老爷,这些画作都是你年轻时画的,在上京时,人奉上千金你都没卖。
如今要卖,他们那些人肯定会作贱压价,这么些字画只怕他们就给百两。”
“百无一用是书生,早知这样离开上京时,就该把它们都卖了,留着银钱才是。”
“大舅舅要卖字画,那不如卖给茜儿,便宜茜儿好了。”时茜走入书房说道
梅俊瑞笑着道:“给茜儿的画,大舅舅留着呢,不卖。
这些收拾出来的都是你大舅舅年轻时,练手的。
不值钱,就让他们拿去吧。”
时茜:“大舅舅没说实话,我在上京看到一幅大舅舅的画作,看着还没这些好呢,茜儿瞧见那富户花了一千两买下。
大舅舅,外头那些人明摆着就是趁机贬低压价占大舅舅的便宜。
大舅舅宁愿便宜他们,也不便宜茜儿。
难道是茜儿的银钱花不得,难道茜儿也是外人,而且还比不上外面那些人。”
梅俊瑞:“茜儿是家里人,怎会是外人?
茜儿若再说自己是外人,那是要与舅舅生分了。
外头那些人加上来,都没有茜儿头发丝重。
好,大舅舅把这些画都给茜儿,厚着脸皮跟茜儿借些银两,还了梅家外头欠的账。”
“大舅舅,茜儿不能占你便宜,只取几幅……
大舅舅,茜儿若只拿你的画作,二舅舅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梅俊然:“茜儿说的好,都是舅舅,茜儿不能厚此薄彼,二舅舅这里也有画作。
茜儿,你二舅舅我擅长画花儿、鸟雀、鱼虫,很多人都夸过你二舅舅画的花儿、鸟雀、鱼虫跟活的一样。”
“二舅舅,让茜儿瞧瞧你的画。
这幅垂钓,鱼被钓出水面瞬间画的真传神。
这老翁独坐小船上垂钓,让茜儿想起一句诗,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梅俊瑞:“好句,茜儿这诗句……”
时茜:“是柳宗元所作,全诗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时茜心想自己可不能做那欺世盗名之事,于是就大大方方说出诗作的作者。
时茜见梅俊瑞、梅俊然对自己提到的柳宗元及诗作很感兴趣,就又说道:“茜儿是在机缘巧合下看到那些诗作……”
梅俊瑞听了抢着问道:“茜儿的意思还有其他诗作。”
时茜说道:“有的,厚厚的一本有很多呢。
而且每一首都是惊世之作。”
梅俊瑞:“这么多,都是那柳宗元所写?”
时茜:“那倒不是,除了柳宗元,茜儿还看到署名李白、杜甫、苏东坡等等很多人呢”
梅俊瑞:“茜儿看到莫非是一个诗社的诗集。”
时茜说道:“有可能,中华诗社。”这些人都是中华民族的大文豪,自己这么说也没错。
梅俊瑞:“茜儿,记住了几首,可能给大舅舅背诵。”
时茜点头说可以于是开始背诵李白的《将进酒》《望庐山瀑布》《望天门山》《月下独酌》,杜甫的《春望》《登高》等十几首诗
梅俊瑞拍着大腿说好诗:“茜儿没说大话,每一首都是惊世之作,这样的好诗佳作,竟然被束之高阁,不被世人所知,实在可惜,暴殄天物。”
时茜:“茜儿也觉得是暴殄天物了,所以才努力记住背诵。
大舅舅,不如你来把它们写出来,让它们问世如何。”
梅俊瑞顿时变的严厉大声说不可。
时茜知道梅俊瑞误会自己了说道:“大舅舅,让茜儿把话说完,在行教训。
茜儿,不是要把这些好诗佳作据为自有,欺世盗名,而是要与世人分享这些佳作。
茜儿记得每首诗的作者,会把每首佳作的作者都标注好。
大舅舅,也说把它们束之高阁是暴殄天物,那为何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它们呢。
茜儿年轻没读过几本书,若是茜儿说它们好,那相信的人肯定不多,就会错过这些好诗。
时间一长,茜儿可能也记不住这些佳作了,那可能就没人知道它们了……”
梅俊瑞:“这样的佳作可不能让它们就这样被埋没了。
大舅舅、二舅舅还有你那几位表哥一起把那诗集记录下来,还是叫中华诗集可不能改,这可是他人的心血之作,咱们能有幸拜读已是大幸,可不能胡乱更改。”
时茜忙应是,这时在一旁伺候的夏禾对时茜说道:“女公子,映日回来了。”
时茜抬头说道:“映日进来。”
映日进入书房给时茜及梅俊瑞、梅俊然行礼后禀告时茜,梅家在外欠的银钱都结清了,欠条也收回了,人也赶走了。
时茜:“好了那些讨厌鬼解决了,大舅舅、二舅舅咱们接着说诗集的事。”
梅俊瑞:“茜儿是打算现在就开始背诵收集了?
也好,免得时间长了,茜儿,把作者和好诗给忘了。
茜儿,方才背诵的那几首,大舅舅记下了,大舅舅现在就把它们写下来。”
时茜:“大舅舅,别急。
茜儿,这还有好东西呢。”
时茜让映日把李戈喊来,映日回应后便去寻李戈了,没一会李戈便与映日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蔚然、长甫、长寻等人。
时茜见到李戈便问道:“哥,我让你给我做的那些物件可做好了。”
李戈:“你让映日来寻我,哥便想茜儿大概是想问那事办好了没有?
茜儿你要的物件,哥让蔚然他们拿来了。
校考后哥一直盯着他们,不让他们偷懒,给茜儿你赶出来了。”
时茜:“蔚然、长甫、长寻、长逸还有宋宁、哥辛苦了。”
蔚然等人忙回时茜自己不辛苦,时茜心里说怎么有种大领导检阅的感觉,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
时茜把蔚然他们带来的箱子打开,拿出活字印刷模板,然后便开始动手印刷李白的《望庐山瀑布》,日照香炉升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时茜把印好的样品拿在手里看,还不错。
李戈学时茜那样也印了一张:“茜儿,这个是……”
时茜:“活字印刷术,是我在古籍上看到的,出自华国。”
李戈:“茜儿,你所看的那些古籍都是华国那的吗?”
时茜:“是的。”
李戈:“那真是神奇的地方,若哥能有机会去那看看就好了。”
时茜在心里说我也想有机会再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