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侧着脑袋,犹如一位沉思的智者,思索了片刻后,开口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这次就大人大量,原谅她吧。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替她求情,刚才向你发动攻击的人不就是她吗!”
李锦绣赶忙解释道:“神兽凤凰啊,萧提刑并无伤害我的意思,她是在帮我呢。众人都将我脸上的这个印记当作胎记,认为我是不祥之人。
然而,萧提刑却为我仗义执言,证明我脸上的印记并非胎记,而是与神兽缔结契约的印记,我也并非什么不祥之人,而是守护者。
为了证实这一说法,萧提刑才会对我发动攻击。”
凤凰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我没有察觉到杀意。既然她是为了帮你才发动的攻击,那这件事就此作罢。她和其他人都可以下台离去了,但有一个人绝不能走。”
李锦绣听了凤凰的话,疑惑地问道:“神兽凤凰,你说的是谁不能走?”
凤凰语气坚定地回答:“靖王,他不能走。”
李锦绣更加不解地问道:“为何靖王殿下不能走呢?”
凤凰愤愤不平地说道:“因为他竟敢对我动手,他打了我!”
李锦绣连忙劝道:“神兽凤凰,靖王殿下那是救人心切啊。你能不能……”话还没说完,就被凤凰无情地打断:“不行,他打了我,我一定要打回来!”
李锦绣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却犹如对牛弹琴,毫无作用,无奈之下,她只好转身对时茜等人说道:“神兽凤凰说除了靖王殿下,其他人都可以离开这个舞台了。”
时茜急忙问道:“为何靖王殿下不能离开?”
李锦绣继续解释道:“凤凰说,靖王殿下打了它,它要以牙还牙,所以靖王殿下不能走。”
时茜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靖王,两三分钟后,她毅然决然地说道:“那我也不走了。靖王殿下打凤凰那几下,完全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我也要留下来。”
沐泽亦赶忙说道:“我亦要留下。我与靖王彻查科考舞弊案时,结下了如磐石般坚固的情谊,如今我们的关系恰似亲兄弟,理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沐泽在心中暗暗思忖,茜儿不走,自己又岂能离去,自己必须留下守护茜儿,刚才自己未能抢先一步在靖王之前保护茜儿,此次决不能再落后于靖王了。
映日、净月不约而同地说道:“映日(净月)要留下来护佑女公子,与女公子生死与共。”
铁沁言道:“众人皆不走,那我也留下。”
时茜言道:“沐泽、映日、净月、铁沁,你们理应离去。此舞台狭小,众人皆留,便无处可藏了。”
映日道:“那映日便不躲藏,映日愿为女公子你充当人肉盾牌,女公子,你稍后便往映日身后藏匿。”
净月道:“女公子,净月亦是你的盾牌。映日为你抵御前方的攻势,净月就为你守住左右及后方的防线。”
铁沁道:“净月你守右后侧,我守左侧。”
时茜闻得映日等人所言,感动得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闻一声凤鸣声再次传来,紧接着凤凰舞动双翅腾空而起。
时茜见状,急忙说道:“映日、净月、铁沁,你们切莫效仿沐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一套,若遇生命之危,就先行撤离。不必忧心我,我自有妙计护己周全。”
沐泽静静地听完时茜所言后,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贞瑾啊,大家既然已经共同决定要留在这里,那么理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呀!可你为何要跟映日她们说出那样一番话呢?”
时茜柳眉微蹙,轻启朱唇回应道:“我们身为女子,本就无需与男子一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毕竟在这世间,男子所获取到的益处向来都远超于女子,他们从来未曾真正实现过有福同享,如此一来,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有难同当了。”话说至此,时茜稍稍停顿了数秒,紧接着又继续言道:“沐泽,如今你已然知晓我的心思了。若是此刻你心生悔意,想要离去倒也为时未晚。趁那凤凰尚未出手之际,速速离开此地吧。你大可放心,即便你现下就此离去,我亦绝不会怪罪于你半分,往后咱们依旧还是亲密无间的好友。”
沐泽目光坚定地看着时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贞瑾,莫说是你决意留下,即便是刀山火海在前,我亦是断无可能弃你而去的。就依着你方才所说,倘若真有福气降临,咱们自当一同分享;但若是遭遇艰难险阻,所有苦难皆由我沐泽一人承担便是!”
时茜闻得沐泽这番话语,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罢了罢了,看来我所结识之人皆是一群傻子,我怎么会与这样一群傻里傻气的家伙结交朋友呢,人与群分,原来我也是傻子一个。”
时茜说完话,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时茜那双灵动的眼眸轻轻一转,视线落在依旧站在台上的路辰身上,娇声说道:“昆仑老祖啊,您怎么还稳稳当当地留在这台子上头呢?莫不是和我们一样犯傻啦?”
路辰闻言,脸上同样浮现出一丝笑意,回应道:“呵呵,可不是嘛!跟你们这群傻瓜凑在一块儿,贫道我呀,也不知不觉地沾染上了你们的傻气,这不,如今也变成个老傻瓜喽!”
路辰这一番诙谐幽默的话语,犹如一阵春风拂过众人的心间,引得台上台下一片哄堂大笑。然而,就在这片欢声笑语之中,坐在看台上的皇帝却是面色微变,神情愈发显得复杂难测。
此时皇帝心中正暗自思忖着诸多事宜。一来,皇帝实在不希望时茜等人与那传说中的神兽凤凰发生正面冲突。
毕竟,此刻站在舞台之上的靖王可是自己看好的皇位继承人选。二来,那沐泽乃是皇后娘娘母家兄长的独苗嫡子,深得太后娘娘的宠爱。若是沐泽在此处不慎受伤,太后定然会悲痛欲绝。而太后年事已高,身体本就虚弱,倘若因悲伤过度而有个三长两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除此之外,就是贞瑾伯爵。此女不仅是自己心爱的儿子辰王所倾心之人,而且手中握有众多令人垂涎的奇珍异宝。倘若贞瑾在这里遭遇什么不测,那么自己之前精心谋划的一切恐怕就要化为泡影,所有的盘算都会如同竹篮打水一般,最终落得个一场空的下场。
虽然皇帝心中有这样那样的担心,对于可能爆发的激烈冲突心生忧虑,但是皇帝内心却又有些期待,想要弄清楚那传说中的神兽凤凰到底拥有怎样惊天动地的战力,是否真的如同传闻中所描述的那般无敌。
在这两种相互交织、矛盾而又复杂的情绪猛烈冲击之下,皇帝选择沉默不语,并未出声劝说制止眼前即将一触即发的局面,而是选择静静地观察局势的发展变化。
在这片紧张的氛围之中,真正忧心忡忡、满心担忧这场冲突的唯有李锦绣一人而已。
李锦绣孤零零地站立于凤凰和时茜等众人之间,面色苍白,心如乱麻。凤凰是与自己缔结契约的神兽,按照契约,自己与凤凰理应是亲密无间的战友,是可以毫无保留地将彼此的后背托付给对方。
所以,自己不能背弃契约,否则无论是自己还是凤凰都将会遭受契约之力无情的反噬。
而且,令李锦绣感到无比痛苦和为难的是,此时此刻站在对面的时茜,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深深地走进了自己的心扉,成为了自己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明一般的存在。让她去对这样一个宛如神只般的人物出手,简直比登天还难。
此时的时茜听到从小凡那里传来的李锦绣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于是,开口说道:“李锦绣,你既然身为我们双方共同的好友,那么依我之见,不如就由你来充当这场较量的裁判吧!如此一来,既能避免你陷入两难的困境,又能确保整个比试公平公正地进行下去。”
李锦绣听到时茜的话语后,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时茜身上。心中暗自思忖着,萧提刑刚刚所说的那些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呢?“裁判”这个词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难道这一切仅仅是一场游戏不成?
就在这时,凤凰开口说道:“你赶快应下那小丫头的提议,去充当这场比赛的裁判吧。如此一来,你也不必再感到左右为难啦。
你尽管放宽心好了,这绝非是那种生死攸关的激烈较量哦。毕竟,她们可不是什么邪恶之物,自然也就谈不上是咱们的敌人喽。我呀,只不过是想要好好教训一下她们,顺便活动活动这久未舒展的筋骨罢了。”
话音刚落,凤凰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起来:“你快点儿让开吧!可千万别挡住我们的去路哟,游戏马上就要正式开始啦!”紧接着,只见凤凰用力挥动起它那宽大而华丽的翅膀,瞬间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流,硬生生将李锦绣给扇到了一旁。
随后,凤凰张开嘴巴,朝着时茜等人猛然喷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路辰眼见情况危急,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从乾坤荷包里掏出一张地阶避火符箓,并以极快的速度掐动法诀。
时茜的动作竟然比路辰还要迅捷得多。几乎就在凤凰喷出火的同一时间,时茜召唤出离,并轻而易举地将凤凰所喷出的火焰尽数收入其中。
由于时茜的动作实在太快,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路辰和凤凰能够清楚地看到时茜召唤出离并收火焰的全过程之外,其他人均只能瞧见凤凰喷出了火焰,但眨眼之间,那团火焰却莫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时茜看着离迅速将凤凰口中喷出的熊熊烈火给收了,周围的人与物并没有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损害。
直到这一刻,时茜悬着的心方才缓缓落定。紧接着,时茜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对着凤凰嗔怪道:“哎呀呀,你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不对,应该说是坏凤凰!难道你家里的长辈都没有教导过你吗?绝对不可以随便玩火哦,因为玩火可是会自焚的哟!嗯……不对不对,要是玩火的话,到了晚上就会尿床呢!”
时茜这番话语刚刚脱口而出,立刻引发了周围众人一阵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时茜见状,不禁嚷嚷起来:“你们笑什么呀?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们小时候在家里,大人们难道就没有这样告诫过你们吗?”
就在此时,沐泽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贞瑾,还是让我来回答你吧,真的没有人跟我说过,玩火会导致晚上尿床这件事情呢。”
时茜正准备回应沐泽的时候,突然眼角余光瞥见那只凤凰的胸脯开始有节奏地上下起伏起来,似乎正在酝酿着新一轮的攻击。时茜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高声呼喊起来:“喂喂喂,你这只可恶的坏凤凰,怎么还要再来一次啊!你难道就不怕晚上睡觉的时候尿床,结果被尿水直接给冲走啦?”
时茜的话犹如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众人的笑声,皇帝也不禁打趣道:“贞瑾,你这也是在玩火啊。”
时茜却不慌不忙地回应:“圣上,贞瑾可没有玩火,玩火的是那只调皮的凤凰,贞瑾这是在救火呢。
凤凰啊,小乖乖,玩火可是大错特错哦,对着人喷火更是罪加一等。俗话说水火无情,万一不小心把人或物点着了,那可就酿成大祸啦……哇!”时茜的劝说还未结束,凤凰便又一次喷出熊熊火焰,离再次迅速出手将火收了起来,凤凰见状,发出一声高亢激昂的凤鸣声。
时茜感受到凤凰那声凤鸣中的亢奋,有些恼怒地说道:“我叫你不要玩火,你还喷火。你别以为我听不懂你的话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可都听出来了,你那鸣叫里充满了亢奋。
你亢奋个什么劲儿啊,敢情这里不是你的地盘,烧了也不心疼是吧!我警告你哦,不许再玩火了。
我好言好语跟你说,你不听,非要我凶你才满意是不是?你要是再敢喷火,我就把你捆起来,然后狠狠地打你屁股。
不,我要把你的毛都拔光,让你变成一只没毛光秃秃的凤凰……”
凤凰听了这话,对着时茜发出几声挑衅的鸣叫,仿佛在说:“有本事你来啊!”路辰见状,笑着说道:“小丫头,你又成功把它激怒了。依贫道之见,你也应该被你爹打打屁股了。”
时茜则调皮地回应道:“好啊!不过,我爹现在正在阎王那里做客呢,昆仑老祖,你要去请他回来吗?
若是昆仑老祖你真要去请我爹回来,我建议你顺便带上这只疯癫的凤凰,现在人间是白天,那阎王殿里可就是黑夜了,这凤凰能喷火,正好可以给你照亮前路呢。”
路辰双手抱拳,微笑着说道:“多谢郡主好意,但贫道视力极佳,即使行走于暗夜之中,亦如白昼一般清晰可见,着实无需这只发狂的凤凰来照明引路啊。”
时茜眨了眨眼,娇嗔地回应道:“哎呀,昆仑老祖您就别跟我客气啦!这凤凰可不单单只是能够照亮道路哦,它还具有驱寒之效呢。那阎王殿所在之处阴气森森、寒气逼人,万一您感到寒冷不适,大可让这凤凰喷吐火焰为您取暖烘烤一番,岂不是美事一桩?”
凤凰对时茜和路辰拿自己调侃开玩笑很是不满,昂首挺胸,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紧接着,凤凰羽毛根根竖起,犹如燃烧的火焰般闪耀夺目;胸膛更是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火球。显然,这凤凰又不高兴了,准备再次喷出熊熊烈焰。
时茜眼见形势不妙,急忙大声呼喊起来:“红宝,赶紧将这爱喷火的凤凰给捆了!”话音未落,一直化作红宝石戒指安静待在时茜手指上的红宝微微颤动了一下。
瞬间,红宝石接旨光芒大放,红宝迅速恢复成蜘蛛的本体,并以惊人的速度从时茜手指降落在了舞台之上。随后,红宝的身躯开始不断膨胀变大,最终化为一头如同狮子般威猛雄壮的巨兽。
凤凰被突然出现的红宝吓了一跳,如人正在喝水时被吓一跳一样,一下子噎住了。原本准备喷射火焰的嘴巴,此刻却像那怎么也点不着火的摩托车排气管一样,“呼呼呼”地只吐出了一连串浓浓的黑烟。
时茜看着正在吐着黑烟的凤凰。先是一愣,随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银铃般的大笑:“哈哈~ 你们快看呀!凤凰居然被自己给噎着啦,这下可好,彻底熄火咯!”
时茜身旁的沐泽和靖王原本心弦紧绷,满心担忧凤凰再度喷火可能会导致人员受伤。然而,听到时茜这爽朗的笑声后,心中的紧张情绪瞬间烟消云散。望着时茜那张笑得如同春日暖阳一般灿烂的脸庞,两人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
看台上的人们见到此情此景,也纷纷哄堂大笑。一时间,整个场地内充满了此起彼伏的欢笑声。凤凰听到四周传来的笑声,顿觉失了颜面。恼怒地朝着时茜的方向再次发出尖锐的鸣叫,似乎是想警告时茜,自己即将展开新一轮的攻击。
可是,就在凤凰的鸣叫声刚刚落下之际,一张巨大的蛛网宛如天罗地网一般从天而降。眨眼间,便将半空中的凤凰紧紧地网在了其中。由于翅膀被蛛网束缚住,凤凰根本无法挥动羽翼保持平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直直地坠落向舞台。
“砰”的一声闷响,凤凰重重地砸落在了舞台之上。可怜的凤凰显然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甚至还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之中。可就在这时,又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将它像一个破布娃娃似的上下摔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