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
庞统看着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滚滚而来的烟尘,眼睛微微眯起。同时,他的眼神在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前方已经骑在马背上手握长枪蓄势待发的张定边。
他现在的心情,担心倒在其次,更主要的是好奇,眼前的这家伙自己确实只是单纯地听说过他的名字而已。但是,具体情况却不甚了解。
毕竟,在他眼里,蔡瑁只不过是一介有勇无谋之徒,就这样的匹夫麾下能有什么样的人物呢?
但是,眼前此人的气度、武艺都让庞统很是诧异。更是有心将其带在身边。
庞统自问以自己的智谋来说,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更是无一不精,若是能再搭配上此人的武艺,就是整个天下,又有何难哉?
“现在,就看你的本事能不能对付得了这些强贼了!”
庞统想到这里,眼神忽然坚定了下来,转身来到了一块石头上坐下,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张定边。
而此刻的前方,那些烟尘已经是越来越近,而且已经初见人形,打眼一看,那烟尘之中,以几个骑着战马的人打头,想必就是匪首。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张定边也看清了他们的模样。
除了在前面的几名持枪的匪首身穿甲胄之外,身后的那些人,一个个穿着粗布衣服,手里拿着的东西五花八门,有长枪、锄头,甚至还有木棒、木棍等。新
稍微好一点的身上也不过是挂了一把用的已经卷了刃的佩刀。
虽然这些家伙人数众多,看起来浩浩荡荡的,但是却是一伙的乌合之众。
张定边在沙场厮杀多年,对于敌人的装备配置这些东西自然是打眼一瞧,便能看个大概。
“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的场景,张定边差点把腰杆都笑弯了:“看刚刚两个挫贼的模样,我还以为是遇上了什么强贼,没想到却是尔等这些货色!真是好不知死!”
“什么?”
为首的匪首身穿着官制的盔甲,但是头上却绑着一领红巾,身上更是挎着朴刀、弓箭,宣示着自己土匪的身份。
他听了眼前这家伙的话,目光微微一眯。
同时,他身后一个喽啰眼尖,用手一指,指向了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那正是刚刚被张定边砍死的两名盗匪。
“什么?老五?老六?”
匪首大惊,他只是听到了传来的响箭之声,因此问询赶到,却没有想到这里的情况如此之惨烈,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而正是自己的两名结义兄弟!
“他们……是你杀得?”
匪首怒目而视,眼神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张定边,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
张定边的回答简单干脆,他冷冷一笑:“他们二人拦路剪径,乃是死有余辜!”
“可他们没有杀任何人!”
匪首怒气冲天,道:“我们兄弟自落草以来,没有害过一人的性命,向来都是只要钱而已。可是你今日却杀了我的兄弟,我彭金若不能杀了你为他们报仇,有何面目去见底他们地下的父母!”
是的,匪首在愤怒之中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彭金。
他正是昔日刘琦麾下的将领之一。
昔日,刘琦入驻襄阳时,曾于军营之中比武,两人脱颖而出,正是彭氏兄弟,一个名唤彭金,一个名唤彭银。
这二人深得刘琦信任,直到刘琦征讨雷鸣山后,彭银打了胜仗,喜不自胜,没有约束好自己和部下,竟然在山下村子里烧杀淫掠,以此庆祝。此事惹得刘琦大怒,以军法处死彭银。
彭金面对自己兄弟的死,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是知道其中的道理的。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因此,他带着彭银的尸体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想要守着兄弟的坟墓度过余生。
但是,时过境迁,如今的乱世,哪里还有半点清净之所?
彭金回到家后不久,就遭到了乱兵的洗劫,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彭金双拳难敌四手,被打的昏死了过去。
直到他醒来,发现被同乡人救了起来。
看着被洗劫一空的家乡,彭金怒从心头起,跟这样的乱世,不如拼了!
于是,他拿出了自己带回来的兵器、甲胄、马匹,拉起了一伙人,都是同乡青壮,大概一百人左右,走上了落草为寇的路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