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误入龙口
看到风执事如此无耻,在此生死攸关之时,仍然放不下私人恩怨,柳随风手中的三尺青锋,在柳随风手中一晃,剑体周遭的水,便被翻卷起来,带动风执事的长剑,斜斜地与柳随风的胳臂失之毫厘。
风执事眼看一击不成,身形晃了一下,然后冲着柳随风上前几步,正要再次出剑,发现还未站稳,便被一阵剑影笼罩。
虽然是身处水中,四周的水对剑体和身体都造成了很大压力,但是柳随风将在妖族祖地茅屋外学到的剑招施展出,还是收到了奇效,风执事的脚下一顿,上前的脚步急剧退回,差一点就中招。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闪火石之间,而就在此时,柳随风的血液,也终于落在了夺魂涧底的隔膜上。
血液滴落在隔膜上,隔膜竟然开始融化。
不一会儿,血液就将隔膜融化出了裂口。
裂口越来越大,而还未站稳的风执事与柳随风,只感觉猛然一颠簸,脚下站都站不稳,只感觉滑溜溜的,夺魂涧中的河水,也是刹那间翻滚起来,像是被煮沸了似的,翻着的浪花雪白雪白。
一时之间,由于水流的汹涌,柳随风与风执事都什么也看不到了。
感觉到这震颤来自于脚下,柳随风便低头朝着脚下看去,这一看之下,柳随风不由得就是一愣。
柳随风看到了满眼蔓延的光滑鳞片,细密地排列在一个水缸粗细的身体上,第一时间柳随风想到的是蛇。
这么大的一条蛇!
柳随风不由心惊。
不等柳随风的惊讶消失,柳随风便看到,随着鳞身的不断蠕动,一个巨大的龙头冒了出来,龙的额头带着两个尖尖的骼,柳随风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发现那龙已经张开了大嘴,朝着口前一人吞了下去。
柳随风心下大惊,急速地朝着远处闪躲,他看到被巨龙吞吃的那人,正是被巨浪卷下夺魂涧的那名考核弟子。
而此时的风执事,显然也是被这头莫名出现的巨龙所惊呆,看到考核弟子被巨龙一口吞得没了影,心中那真是哇凉哇凉的。
风执事正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似乎动不了了,巨龙一张嘴,长鲸吸水似的,四方水流都朝着巨龙的嘴巴奔流而去。
夺魂涧的河岸上,原本翻天倒海的水浪,此刻却在巨龙的吸水下,急剧地下降,在夺魂涧的中心,甚至还卷起了一个漩涡。
漩涡越旋越大,夺魂涧中的水,竟然也是越旋越少,似乎马上就要见底了。
即便夺魂涧中的水急剧减少,夺魂涧河岸上的考核弟子,也是看不清夺魂涧底部所发生的一切,因为夺魂涧的水退去之后,夺魂涧中的情形并非是一派清明,而是起了弥天大雾,薄薄地飘洒在夺魂涧中,模糊了众人视线。
周良看到夺魂涧中的水不再泛滥,终于大松了一口气,取下虚空中悬挂着的七彩神笔,大口地喘着郁结之气。
看看四周的考核弟子,一个个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之色,若是知道夺魂涧的考核如此之难,恐怕他们之中,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参加夺魂涧的考核。
想到这里,周良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犹豫,只要这群人活着,那么天狼学院的声誉,恐怕就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看着案上惊魂甫定的众位考核弟子,周良的脸上,为他们感到一丝悲哀,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些所谓的天狼学院考核弟子,在见证了夺魂涧的凶险之后,恐怕很难或者走出天狼学院。
为了给天狼学院立明声,周良知道,风无忌肯定能下得去手。
而此刻在夺魂涧的河底,风执事和柳随风只感觉到浑身一颤,便被旋转不停的漩涡给带了进去。
风执事在先,柳随风在后,两人的身体,一先一后的进入了巨龙的身体。
被滔滔水流冲进巨龙体内的风执事和柳随风,被冲得摔了个仰八叉,而一站起来,两人刚站稳,风执事就虎视眈眈地看着风执事。
风执事和柳随风被吞之后,柳随风的血液也朝着夺魂涧的更深处落去,不一会儿就没了影。
而那杯柳随风的血液所融化了些许的隔膜,也竟是像是伤口结痂似的,慢慢地愈合了,最后竟透明如初了。
夺魂涧上的河水,终于恢复了平静,温顺地流淌着,就好像刚刚波涛汹涌的,不是它似的。
风执事拿着手中的长剑,遥遥地看着柳随风,却发现柳随风根本就没有注意他,而是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风执事的背后。
看到柳随风的神情有异常,风执事不由纳罕,然后就转过了身子。
一转过身子,风执事就看到了让他惊骇欲绝的一幕,蹬蹬地后退了几步。
他看到,巨龙的一颗胃囊,足足有水桶那么粗,却不知有多长,而此刻胃囊中所发生的一切,风执事发誓,他一辈子也不想再次看到。
胃囊中包裹着一个人,正是被巨龙所吸食的那位考核弟子。
此刻,那位考核弟子的衣服与毛发,早就已经被巨龙的胃液给腐蚀殆尽,只剩下光溜溜的一具肉身。
就连这具肉身,也是难以保存。
风执事与柳随风可以看到,在剧烈的胃液的腐蚀的疼痛下,考核弟子被疼得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就开始疼得哇哇大叫。
考核弟子的一双手,不停地抓着巨龙的胃壁,却发现触手可感的,只是一片片的滑腻,根本就是抓斗抓不牢,握都握不住。
考核弟子的一双眼,瞪得大大的,一副死都不会瞑目的样子,让人看了之后,不由得就感到嗖嗖的心寒,不忍再去直视他。
考核弟子的一具身,终于没有抵挡住巨龙胃液的腐蚀,慢慢地消融了肉体,只剩下了骨头,最后竟是连一点骨头渣都没剩。
考核弟子初始时期的挣扎,到最后时期的一命呜呼、完全被腐蚀,全部都落在了风执事和柳随风的眼中。
风执事刚才倒退的那几下,已经使其快要贴着柳随风站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