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两个字从宁陵的嘴巴里艰涩的挤出，随即后面的话在小太监抬起脸后再也说不出来。
看着宁陵像是被卡住喉咙似的，段恒玉勾唇笑了笑，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可不是嘛，好久不见了！
宁陵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变，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对面的少年还是以前的样子，可是他却早已变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室内安静下来，窒息的感觉在御书房内蔓延开来。
段恒玉打量了一下手中的折子，看清了里面的内容，心情不由得百感交集。
“给你！”段恒玉将手中的折子递给站在那里一直没动的宁陵。
宁陵抬眼看向段恒玉手中的折子，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死一般的寂静！
两人的心里都很清楚，是试探。
段恒玉在试探宁陵的选择，要是宁陵选择去接，那就意味着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要是不接，那……
一切尽在不言中！
明摆着的事情，宁陵心里也很清楚，只是他一旦去接，那么等待他的一定是死，他死无所谓，可是阿离、母后还有支持他的亲人，全部都要死。
舌尖传来的血腥味让宁陵慢慢变的冷静了下来，从刚开始见到段恒玉的慌张，此刻已经彻底寂静下来。
“扔了吧！”
宁陵冷冷的声音传进了段恒玉的耳中，段恒玉的眉头皱了皱。
“为了一个假的圣女，你要造反？”
段恒玉的时间不多，尖锐的提出质疑。
宁陵自嘲的笑了笑，随即重新坐回了皇位上，“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你被她灌迷魂汤了？”
面对段恒玉的出口伤人，宁陵有些恼怒，随即反驳道：“什么叫被灌迷魂汤，你自己呢？对于双双难道不是，你维护她的时候我可有质问过？”
“我难道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吗？还是说这样的权利只有你段恒玉才能有？”
段恒玉没有想到宁陵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此时也一下被说愣住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陵不耐烦的打断段恒玉的话，“不管你是什么意思，都没关系。”
看着明显听不进去任何话的宁陵，段恒玉突然觉得自己或许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这个兄弟。
但是段恒玉并不打算放弃，要是他放弃了，那京都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宁陵，抱歉！”
在宁陵的印象里，段恒玉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此刻听到他的道歉，宁陵差点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
见宁陵并没有原来那样抵触，段恒玉才慢慢的开口道：“要是知道你喜欢圣女，我一定会帮你的，是我疏忽了……”
宁陵摇了摇头，喃喃说道：“你帮不了！”
突然宁陵猛地看向段恒玉说道：“你现在可以帮我，但是你不愿意！”
段恒玉沉默了，宁陵的意思很明确，要他帮忙坐稳皇位，要是他真的这么做了，他就是乱臣贼子。
只是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为了兄弟，这有什么，史书都是胜利者撰写的，只要宁陵做了皇帝，那么他就是功臣，一辈子都会荣华富贵，他们也会是后世羡慕的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