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你还好吗？你昨日去了何处？”
程凌玉心疼的看着小师妹，却没办法直接把人给接过来。
“师姐，我没事，多亏了了祈雨姑娘昨夜搭救，才让我免于蛇兽之口。”
“蛇兽之口？”
程凌玉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在场的人不是什么蠢蛋，多半也理解了江皓芜的意思。
特别是凌舟，扶着向思婉的手狠狠顿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
“是啊，昨夜向思婉偷偷跑出来，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就跟了她一路。没想到，她竟然……竟然去偷蛇蛋。她为了不让我说出去，竟然将我打晕，让我独自面对刚刚那只母蛇。”
“多亏了祈雨姑娘半夜上山采药，这才发现了我，并且搭救我。师姐，你看阿芜的手臂，就是那时受的伤。”
其实无论是谢落跟踪向思婉，还是向思婉陪谢落散步，两个借口都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
但是偏偏，其中一个借口上面的事情有了验证，再加上另一个人的刻意隐瞒。
该相信谁，已经很明了了。
向思婉红着眼睛，不管不顾的走过来，指着谢落说道：“你骗人！明明是你……是你加害我！”
“够了。”
程凌玉率先用剑柄一把击退发疯的向思婉，冷冷的看着她被郑密扶住：“你意欲加害我小师妹，还想要污蔑她，这笔账我程凌玉记下了！”
“你今后最好老实些，不然，我和我的剑都不会放过你的！”
程凌玉现在没工夫指责向思婉，所有的事情里，小师妹才是y第一位。与其在这里做口舌之争，倒不如先给小师妹疗伤要紧。
红玉等人焦急的跑过来，查看谢落的伤势，等想要把人从戚郁那带过来扶着的时候，发现根本扯不动。
她们求助的看向谢落，谢落看了戚郁那张脸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红玉，就让祈雨姑娘扶着我吧，她懂医术，待会儿为我包扎也是可以的，别担心。”
“小姐，我们都找了你一个早上了，你吓死红玉了。”
“不好意思，是我做事太没分寸了。”
好在没她以后，她的侍女和侍卫们能苟则苟，能不出来对付危险就不出来。
谢落被扶上马车，然后戚郁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把关上了马车门。
马车很大，大到戚郁和谢落两个人完全不会挤。
程凌玉见她们上去，率先冷着脸又走向向思婉：“现在，你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宝剑出锋，寒光间，程凌玉的剑已经抵在了向思婉的脖子上。
凌舟看着程凌玉，面色难看：“程凌玉，一定非这样吗？思婉……思婉也还没有解释完……。”
“解释？我不需要解释，我小师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而且……你不相信小师妹？”
凌舟一时无语，程凌玉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是，你心里也只会有她，就算小师妹是你的亲生妹妹，你也一样不在乎小师妹。”
“我没有不在乎善善。”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刚刚阿芜过来的时候你有问过一句吗？我现在要替阿芜出气了，你倒好，还要拦着我。”
程凌玉平时话很少，咄咄逼人的模样更是没有。
但她此刻却为着小师妹不停的逼问凌舟。
凌舟看着她的眼睛，那些推辞的话忽然就这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他刚刚确实也想要过去关心善善，可是思婉拉住了他，就那么眼含泪水的告诉他，她浑身都很痛。
理智告诉他应该去看善善，善善那里才更加重要。
可是当凌舟看到向思婉眼睛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他根本拒绝不了她。
凌舟每一次只要一看向思婉的眼睛，就会诡异的发现，自己的心情，自己的选择都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向思婉走。
他将这一切都归结为喜欢。
凌舟护着向思婉，可是眼神却闪躲着，回答不出程凌玉的问题。
“善善那边……我会去看的。”
“不必了。”
程凌玉拿着剑，眼神清冷，态度却很坚决：“阿芜不需要你虚假的关心，阿芜伤了哪里，她也得还回来。”
“程凌玉，非要闹得这么僵吗？”
“凌舟，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认死理。我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你只有两个选择，一，选择放开她，让我在她手臂刺一剑。二，选择保护她，然后跟我打一架，打输了就让我在她手臂上刺两剑。”
程凌玉除了人情世故这方面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很优秀，特别是她剑术，精湛到同辈之间无人能及。
她这样说，就是不打算给分毫机会的的意思了。
凌舟没有把握能够打赢程凌玉，所以他只得慢慢退开。这样的话，被刺一剑思婉也不会过于痛苦。
可是向思婉是不明白他的思量的，她只是瞪大眼睛，伤心欲绝：“凌师兄？”
“凌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认为我没有江皓芜重要吗？你说过你会一直保护我的，现在就因为江皓芜的谎话你就要放弃我吗？“
“为什么啊师兄？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对我啊！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江皓芜！”
向思婉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将矛头指向了程凌玉：“是你！为什么你要一直针对我！”
“你就是记恨我，你记恨我人缘比你好！我是不会让你如意的，程凌玉！”
向思婉不顾内伤，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被程凌玉狠狠刺了一剑，疼痛瞬间遍袭全身。
“程凌玉！”
程凌玉随意的擦拭宝剑，目光极冷的盯着她：“我今日刺你这一剑，已经是很便宜你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对我和阿芜有如此多怨恨的地方。”
凌舟沉默的看着向思婉，脑子里却愈发迷茫，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条缝。
程凌玉收回剑，身姿凌厉漂亮，也没再说什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向思婉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一转头才发现江皓芜的侍女红玉正端着药膳，鄙夷的看着自己。
她周围的人，虽说没有到那么那么鄙夷的份上，但也早已没了之前那么亲和与友善，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些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