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小意?”
谢落猛的睁开眼睛,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她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似乎是在躺椅上睡着了。
“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你刚刚一直在大喊大叫,但是我听不清你在喊什么。”
谢落喘着气,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傅逾白的话。
哪怕是脱离了梦境,那种窒息感和滔天的恨意却都没有散去,它们就像是在谢落的心上扎了根,无论谢落在哪里,都丢不开。
“我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你死了。”
傅逾白轻轻将她揽到怀中,然后温声安慰道:“没关系,梦境都是相反的,小意。”
“反个头,梦里你也是大笨蛋,害的别人拿了双杀。”
“什么... ...什么双杀。”
“说了你也不懂,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用了青蛙和蛇代替。”
“那就好,饭应该差不多好了,吃饭吧。”
看着傅逾白的背影,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愚白?傅逾白?”
要说这两者没有关联,她就是死也不会相信的。
看来梦里给她的,就是所谓的线索。梦里的内容,一定就是原身的记忆。
所谓的山神祭,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第二天晚上,傅逾白和谢落做了一样的梦。
梦里的少女躲在屋子的窗边,冷静的听着屋子里的人商讨着山神祭的事宜。
“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了,但是... ...我们还差一个祭品。”
“不知道是什么祭品?”
“一个阴时出生的女孩。”
“啊?这这这,我们哪里在意这个嘛,您现在让我去哪里找啊?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村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的女儿简秋意就很符合标准。”
“啊,这这这... ...”
那男人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祭司大人,我就这一个女儿啊!我... ...我还指望她给我养老呢,这... ...这不行的啊,祭司大人!”
“不行?你是村长,你就该以身作则。这次的水灾就是由于你们心不成,神灵降下的惩罚!”
“你难道还想让神灵再次降下惩罚吗?!”
“我... ...我... ...。”
“你可别忘了,是谁让你当上这个村长的。要是没有我们,你算个什么东西!”
男人终于不再说话,他在沉默中认同了祭司的说法。
少女刚想要离开,后面却来了一个年轻男人:“呦,秋意,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屋内的两人同时向窗边看去,祭司神色凶狠,脸上的褶子也随着这动作颤动。
“我去!”
谢落从梦中再次醒来,心悸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散去,门外却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意!”
“怎么了?”
她下床开门,却发现傅逾白脸色苍白,似乎很不安。
他一把把谢落抱在怀里,身子还有些颤抖:“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 ...有点害怕。”
“那个梦太真实了,就好像是你真正经历的一样。我梦到你被抓走了,然后... ...然后被活活烧死了。”
“你说... ...你梦到我被烧死了?”
“是啊。”
“我也梦到我被烧死了,不仅如此,你还被一群看不见脸的村民打死了。”
两个人同时愣住,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一个人做这样的梦,那还不能意味什么,但是如果两人都做了这样的梦,那问题可就大了。
很有可能,梦里的简秋意和愚白就是他们的前世。
“傅逾白,我感觉这次山神祭不简单,我的力量似乎随着山神祭的开始,不断被弱化。”
“山神祭的背后,没有那么简单。但是现在我没有记忆,我没有办法确定山神祭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你一定要万事小心。”
“好。”
第二天,太阳的光似乎又变热了些,哪怕谢落躲在家里,也还是很热,没有什么精神头。
傅逾白不禁有些担心,但还是让谢落给劝走了。
她可以自己解决问题,但是如果没有完成山神祭的任务的话,傅逾白面临的问题可就大多了。
应该是因为原身是被活活烧死的缘故,所以现在格外的怕火怕热。
而且这种情况,比昨天还要严重。
如果要调查她的记忆的话,目前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
一个是她死去的父亲,一个是现在的祭司。
与祭司相关的记忆应该就是那些她的死亡回忆,目前来说价值不算很大。
所以... ...她可以先从她父亲那边下手。
下手的方向,可以是遗物,也可以是村民的印像。
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她到这个世界以来,村民根本就没有和她提过她过世父亲的事情,哪怕是一点点。
只在解释她为什么是村长的时候,提了一嘴而已。
似乎,这个村子里的人,也早就模糊了对于这个村长的印象。
那她的父亲,真的会有遗物留存吗?
“村长!村长啊!”
就在这时,她家的大门被敲的邦邦响,黄大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谢落打开门,发现黄大勇脑门上起了一个大包,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什么事?”
“我被蜜蜂蛰了,你家不是有那个什么药吗?我看你不在平时处理事情的地方,就直接过来要了。”
“什么药?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黑黑罐子里的东西,有点香香的那种,之前一直放在办事所的,但是我现在找不到了。”
“没听说过。”
“哎呦,你就快跟我走一趟吧,我都快疼死了。”
谢落打量了他一眼,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她带了一把伞,忍着强烈的不舒服,慢慢的和黄大勇来到了办事所。
他们找了几分钟以后,果然找到了他所说的那种药膏。
只是,谢落对此没有丝毫印象。
“这是什么时候的药膏?”
“这不是老村长做出来的药膏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爸?”
“是啊……是吧?我好像记不太清了,反正我就觉得村长你一定记得。”
黄大勇原本坚定的眼神变得有些狐疑,像是自己也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一样。
谢落盯着黄大勇,总觉得事情太过巧合,就好像是老天爷有意提醒她什么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