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那里有黑暗之气!请您一定要小心!”
“没事,弓箭给我。”
咻的一声,一支带着金光的箭向少女射来,直接把她射到了树上。
谢落疼的落泪,身上被箭矢穿过地方,不仅溢出了鲜血,更散发着浓烈的黑气。
她手上的蘑菇也散落了一地,地上的黑眼睛兔子飞快的叼起地上的蘑菇,挑衅般的在谢落面前拉了一块粪便以后,就头也不回的跑进了草丛。
谢落看着面前粪便,暗骂了一声:“我去你丫的,到底是谁在偷袭我啊!”
“死兔子,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非得把你给烤了不可!抽筋扒皮!我非得把你祖宗十八代也挖出来一起烤了!”
谢落赶紧去掰那只把她牢牢禁锢在树上的箭矢,可是手心刚一碰触到那箭矢,便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赶紧抬手看去,发现手心正散发着一阵烤肉的香气,已经烤的香嫩了。
她服了,她出门采个蘑菇而已,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破事呢?
那么大一个黑暗森林,怎么这种附加了光明之力的箭矢就偏偏挑她射呢?
呸!
光明教会的人干什么不行!干嘛偏偏一个两个都闲着没事干,天天往黑暗森林溜达啊!
他们是没有家吗?
“大人,那边的黑暗之力好像并没有消散... ...。”
“稍等,跟我一起过去查看一下。”
“是。”
少年在暗色的林子里显眼异常,他的眼睛是清浅的碧色,鸦羽般浓密的睫毛,也是很漂亮的金色。
他的发色比睫毛要更加耀眼些,银白色的领子下,一段脖颈白皙漂亮,身上是帅气贴身的骑装,可以完美的凸显出他漂亮的腰。
他眼中的碧色眸子很干净,温柔神圣的同时,却也带着一丝冷然。
好的,现在回到上一个问题。
他们是没有家吗?
作为热情好客的黑暗森林原住户,她现在可以勉强给他一个家。
侍从身上穿着宽大的袍子,上面还有光明教会的标志。
少年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碧色的眼眸轻抬:“为什么这个魔物可以变成少女的模样?”
“这这这。”
侍从瞪大眼睛,指着谢落这这这个没完没了。
“这你个头!魔物你个头!没看到我是采蘑菇的小姑娘吗?赶紧把我放下来!”
卡米尔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似乎对谢落的语言也产生了好奇:“为什么她还会说话?”
谢落沉默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面前的那两个人。
得了,光明教会的两个大傻子,光明教会迟早要完。
“不是的,圣子大人,您射错人了!这不是魔物,她是黑暗森林的原住民!”
卡米尔略带歉意的转头,抬眼看向谢落,然后取下自己的箭矢。
“抱歉,我射错人了。”
“你还好吗?”
谢落的伤口还在不停流着血,虽然不重,但是看上去尤其可怖,再加上她身体内黑暗之力的不断消散,脸色苍白到可怕。
“不是... ...。”
少女因为惯性倒在卡米尔怀中,下一刻,她惨叫的推开了面前的少年。
“不是... ...你是来暗杀我的吗!?”
灼烧的痕迹瞬间布满她和少年碰触到的那一部分,简直惨的没眼看。
甚至连谢落的下巴上,也烫红了一小块。
要不是谢落推的快,她现在已经变成一块三分熟的烤人了。
“抱歉... ...”
卡米尔也没想过会这样,碧色的眸子里带了些无措:“我不知道会这样。”
“你需要治疗吗?”
眼看着卡米尔又要靠近,谢落瞬间后爬到了两米开外的地方:“等等等!你不要过来了!我害怕!”
“好的。”
卡米尔很尊重她的意愿,开始抬脚后退,很快,他就感觉到脚下一片柔软。
一只小小的蘑菇,在他脚下被踩的稀碎。
谢落的表情裂开了,看了一眼自己菇,又看了一眼卡米尔,如此反复,反复如此。
卡米尔抿唇,然后道歉,抬脚落脚间,又踩碎了好几个蘑菇。
谢落:... ...
很快,地上除了那坨兔子排泄物,蘑菇已经碎完了。
她今天努力了这么久的成果,没了,她的蘑菇汤变成泡汤了。
哈哈哈,她很好,真的。
呜呜呜呜,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黑暗森林里别的住户都说外面的人很恐怖了。
因为被踩碎晚饭,是真的会心碎。
光明教会到底是什么组织啊!为什么这么爱出奇葩?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卡米尔再次收脚,终于踏到了一个没有蘑菇的干净草坪上。
他看着地上散落并被踩烂的蘑菇,又看了看那个篮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这位小姐你别担心,这里还有一朵完好的小蘑菇!”
侍从笑着弯下腰,从一堆稍微茂密的小草里,拿起了那坨兔子的粪便。
这里长大的兔子,粪便拉的不小,并且样子也不都是圆的。
刚刚好,这只兔子的粪便是扁圆到有些像蘑菇顶的,再加上被草遮挡了大半,颜色又和普通蘑菇很像,被认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们不要过来啊!”
她不断往后退,满脑子里都是光明教会侍从喜笑颜开的拿起兔子屎的画面,压根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谢落篮子不要了,伤也不疼了,直接百米冲刺跑回了自己的树屋里,半点也不敢在那里停留。
太可怕了,外面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原来他们喜欢吃兔子屎!
呜呜呜呜,妈妈我要回家。
谢落回到家,惊魂未定的关上门,给自己喝了一杯水冷静冷静。
她打开自己的炼药锅,往里面丢了一些药草,炼药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她嘀嘀咕咕的念着咒语,最终里面的液体慢慢进到了一个玻璃瓶里。
谢落打开玻璃瓶,一口闷下里面的黑色药液。
几乎是喝完的一瞬间,她身上的灼烧痕迹瞬间恢复如初,但是肩膀上的那一道箭伤却只是停止了流血,丝毫没有要愈合的意思。
她的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风轻轻吹动窗帘,一只黑猫睁着绿色的眼睛,正在默默的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