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说说吧,你与那许吟秋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落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和许吟秋遇的过程,张裕德在听完以后,忽然又问道:“那你对他又是什么看法?你心悦他?”
“是。”
“你真的了解他吗?你切莫将色欲当成了爱,它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师兄。”
谢落收起脸上的笑意,语气认真:“我分得清,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什么色欲所喜欢他。”
“我知道师兄想要告诫我什么,许吟秋是好看,但是单凭这份好看,还不足以让我冲昏头脑。”
“我喜欢他,绝不只是因为这个。”
张裕德点点头,心中对两人的情感倒是有些许的诧异。
性格分明是那样不相配的两个人,竟然还真就到了两情相悦的地步。
他最开始也害怕谢落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如果她不小心将别的东西当成了爱。
那么等待谢落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永恒不变的爱,是很沉重的。
如果谢落没有办法承担,那么最好也提前断掉许吟秋的念想。
如果许吟秋在情根深种的时候,发现谢落不爱他... ...张裕德根本想象不到那个场面。
越是笑吟吟的的人,发起疯来恐怕就更让人难以招架。
也许会囚禁,也许会自欺欺人,也许会玉石俱焚。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张裕德想要的。
“好,既然你已经自己有了想法,那师兄也就不再劝说了,你自个把握一下分寸吧。”
“师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你们若是成了,也不必藏着掖着,直接告诉他老人家就是了。”
“不过师妹,狐狸和人是不会有孩子的,这就意味着你们不会有子嗣。”
“我知道的,谢谢师兄。”
张裕德走了,完全没将许吟秋是青丘的九尾狐老祖宗的事情告诉谢落。
毕竟谢落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对许吟秋没个了解的样子。
这种事情,按道理来说,谢落应该早就知道了。
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谢落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她师父让自己慢慢来了。毕竟安王妃要是没有生产的话,那他们也只能干等。
蛇妖不会行动,他们就更不会行动了。
明明是寒凉的夜色,玉春楼里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里面传来阵阵笑声,那些寻欢作乐的声音,似乎要传到天上去。
就连这月,也不知是何时被这些笑声惊扰,竟是彻底将自己躲藏在了云层之后。
青年刚刚沐浴完成,正慵懒的倚在榻上,眯着眼睛查看账本。
他虽看着账本,但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几分钟以后,他终于还是一把将账本丢下,要去做些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了。
再一睁眼间,许吟秋已经到了谢落的院子外边。
张裕德为谢落准备的住所不大,但是胜在环境清幽,倒是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院内栽种了一棵桃花树,如今早已过了桃花纷扬的时节,树上只剩下几颗小巧的桃子。
谢落是没有早睡的习惯的,她此刻正捧着一本书,点着灯,看的津津有味。
少女的画本极其多,总是看完一本又还有一本,给许吟秋一种她的画本是无穷无尽的感觉。
许吟秋站在门外,还没有开口敲门,却忽的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门上早就看到你的影子了。”
青年都不知道来敲她房门多少次了,谢落单单只看一眼影子,就能断定出是不是许吟秋。
无他,唯眼熟尔。
许吟秋得了允许,弯着眼睛推开门,眼底的小痣愈发志得意满,连带着眉眼都是微挑起来的。
“这么晚了,实在是叨扰小道长了。”
“但是我白日回去以后,没有机会亲口和小道长告别,心头有些酸涩,故而才会再次来访的。”
“小道长,你可别讨厌我才好。”
许吟秋的说话方式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好话坏话都被他自己说尽了,完全不给谢落机会。
“没有,我料到你会过来了。”
“是吗?”
许吟秋笑着坐到谢落旁边,肩膀轻轻顶到少女的背部,习惯性的将头凑了过去:“那小道长还真是了解我呀。”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撩人,但是谢落却已经不是那个一撩就出鼻血的少女了。
她只是轻轻抬了抬眼,又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画本上。
“嗯,自己倒茶喝,师兄没给我准备仆从。”
“好。”
许吟秋答应的很快,自个就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然后慢慢喝了起来。
他这么听话,谢落倒是有些不习惯了,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才对。
等谢落伸手去摸杯子的时候,却捞了个空,她抬起头,忽然发现自己的杯子不翼而飞了。
正当她感到奇怪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桌子上那些倒放的杯子们压根就没有少。
她突然间就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去看许吟秋和他手里的小杯子。
等谢落看到那杯子的时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许吟秋喝水的杯子,是她的。
“怎么了?小道长一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青年语气无辜,甚至还对谢落眨巴了下眼睛,似乎压根不知道自己拿错了杯子。
可是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明明是那样明显的事情。
她那杯子里,分明还有没喝完的茶。
“你... ...你,没什么,你喝吧。”
“小道长真好。”
许吟秋的度把握的极好,在缓重的撩拨下,死死抓着谢落的态度走。
谢落退他则进,谢落进他则退。
一整个就是进退有度,完全让谢落生不起厌来。
“小道长是第一次来京城,有没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我在京城待的时间足够长,可以带小道长你随处转转。”
“特别是最近几天,是一年一度的灯会,会热闹非凡,很有意思。”
“小道长想要出去走走吗?”
“走走吗?我倒是没什么想法。”
谢落难得放下了手里的画本,顺着他的心意点了点头。
“也可以出去走走的,我无所谓。”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