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门被推开。
少司命带着扶澈走进房间。
一进门,空气中便有着淡淡的香气,作为从小生活在咸阳宫的扶澈来说,这辈子算是见识过许多奇珍异宝。
对于好东西自然是如数家珍。
只要用鼻子一嗅就能断定这是上好的熏香。
好虽好,却又不够好。
“你喜欢熏香?”
扶澈对少司命问道。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间,布置的并不华丽,但是清丽雅致,所有的帘子被褥基本都是以紫色为主。
“嗯。”
少司命算是回应。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会被人说闲话的,即便你是我未婚妻,可咱们二人毕竟还没有成婚呢。”
扶澈对少司命说道:“给我随便找个屋子就好。”
虽然说先秦以前,民风尚且没有后世那样的保守。
可毕竟孔子圣人之言,已经出来几百年了。
很多事情倒也不是没有规矩。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便是在如今也多少于礼不合。
扶澈有心想要退出去。
他皇亲国戚的,名声这玩意无所谓。
即便很多皇亲贵胄的私生活乱七八糟,也没人敢嚼舌根。
但少司命不同。
“不。”
少司命拉着扶澈的手。
摇了摇头:“不。”
扶澈看着面前的人儿,手撩开面纱,抚摸着那光洁柔嫩的面庞:“好。”
不……
虽然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可听在扶澈的耳中却是犹如天籁之音。
少司命啊。
整个秦时明月所有女性人物之中,最特殊的一个存在。
因为从第三季开始登场到第六季农家乐结束,她就从来一句话都没说过。
另外因为本身是配角的缘故。
也让这个角色更多了许多神秘色彩。
一直到属于少司命的独立特别篇出现之后,才让观众对这个角色多了那么一点了解。
闭口不言是少司命的一贯人设。
可是现在……
“你要是会说话的话,就多说两句,我爱听。”
扶澈抬起少司命细腻的下巴说道:“快说。”
然而这一次换来的只有少司命的摇头。
甚至连一个字都不说了。
“好吧……”
扶澈笑道:“吾心甚慰。”
少司命没有再理会扶澈。
而是独自走到榻前,开始开始铺好被褥。
收拾好之后,目光看向了扶澈。
“今晚我在这里,你在那里?”
扶澈走上前对美人儿问道。
少司命看了看外面。
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
扶澈微微一笑。
躺在榻上。
立刻被少司命身上的香气所包围。
深吸了一口气:“你喜欢熏香的话,下次我给你带一点贡品来。”
少司命转身熄灭了室内的油灯。
转身就要走出去。
可忽然手臂却是被扶澈拉住。
“陪我。”
扶澈说道:“太黑了,我害怕。”
少司命看向扶澈,眉头微皱。
这个理由……
“真的,不骗你。”
扶澈说的很认真。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
少司命缓缓来到扶澈的身边坐了下来。
美人在侧。
只见扶澈略微一用力,少司命整个人被拉入怀中。
枕在扶澈的右臂上。
而左臂揽住了怀中人儿柔软的腰腹。
少司命的身体有些僵硬。
可很快就放松下来。
“睡吧,好梦。”
扶澈在少司命耳边说道。
……
(以下内容参考,秦攻百越之战,《淮南子》记载,秦攻百越曾大败,血流数十万,主将屠睢被杀,本文为了剧情适当改编。)
血……无数的血……
烈火、箭矢、惨叫、死亡以及那累累尸骨仿佛成为了这天地之间的一切。
无数山越战士从密林之中冲出,无数火箭射向大营。
兵败如山倒……
百越……
帝国将要征服的新目标。
可如今这里却是成为了无数大秦将士的埋骨之地。
……
“蹄踏踏……”
“岭南战报!”
“八百里加急,岭南战报!”
不知奔驰了几日的信使,一路疾驰。
咸阳的城门打开,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咸阳宫……
“岭南战报!”
……
此时的朝会之上。
嬴政端坐于高台,就看信使手持战报,直接跑上大殿。
“陛下,岭南战报,我军于西江畔三罗之地遭遇敌军伏击,主帅屠睢将军阵亡,我军大败,敌军趁势反攻,我军猝不及防之下,全线失利损失惨重!”
信使大声说道:“赵佗将军已经在收拢残兵,请陛下定夺。”
“什么?”
高台之上的嬴政瞬间目光极为锐利:“兵败?屠睢被杀?”
而当听到这样的战报时,周围大臣也是一惊。
多少年来,除了当年昌平君背叛大秦,致使李信兵败之后,大败死伤无数这样的字眼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
而大秦征伐百越。
屠睢为主将,先期二十万军,后期增加兵力三十万。
五十万大军,分五路进攻百越。
起初进展十分顺利,可现在……怎么就忽然兵败了呢?
甚至是全线溃败?
“将战报呈上来。”
嬴政缓缓开口。
面色严肃,眉头紧皱。
很快便有寺人将战报从信使手中接过。
嬴政缓缓打开竹简。
仔细阅读上面的每一个字。
随着继续阅读。
此时此刻,整个章台宫大殿之内,以嬴政为中心气氛越来越压抑。
“嘭!”
一声闷响。
嬴政将战报拍在桌案上。
“昔年,我大秦锐士征伐六国,即便昭襄先王时期的长平之战,我大秦与赵国投入总兵力超过百万,此战我大秦全歼赵军四十五万主力,即便如此我大秦死伤也不过二十余万。”
嬴政站起身,面色严肃:“而如今一个小小的百越,便让我大秦数十万将士丧命。还搭上了屠睢的性命,此为何意?”
“陛下!”
忽然以中年朝臣走出:“臣以为,此乃天意,如今大秦已经征服六国,天下一统,百越乃不毛之地,征伐与否于国无利,致使我大秦损兵折将,此乃上天示警,臣以为应当将大军撤出百越,重新休整,避免进一步的损失,至于百越不毛之地,不要也罢。”
“哦?”
嬴政看向那位朝臣:“淳于越所言,此为天意?”
淳于越说道:“是为天意。”
“哼!”
嬴政冷哼一声:“国尉大人,昔年你是朕扫灭六国的第一智囊,今日也说说你的看法吧。”
此时在一众朝臣之中有一人却是极为特殊。
并未身穿朝服,仅仅是一身青衫。
位置却是跪坐在嬴政的高台之下。
地位远高于群臣。
“依老臣言,当下最应该在意的并非是所谓天意地意。”
老者言道:“事已定局,当下摆在朝廷和陛下面前的只有一件事,百越是和还是是战?”
“和如何?”
“战又如何?”
嬴政问道。
“和,那便如淳于越所言,将大军撤出百越,收拢残兵,以作休整,再做它途。”
老者再言:“于战,那便朝廷上下一心,重选大将,收拾残局,聚拢残兵,厉兵秣马,再攻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