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小臭、蛏子一同看向我的命根子,惊呼:“可以啊,兄弟!这尺寸!”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佯装镇定:“必须的啊!”
泡了一会儿,强哥提议桑拿。
拿就拿吧,我跟着他们走入桑拿室,太他妈热了,大汗百流,蒸得喘不过气来,约莫十五分钟,我就跑了出来。
洗也洗了,泡也泡了,蒸也蒸了,最后强哥提议:“该上节目了!”
我问:“什么节目?”
强哥微微一笑:“兄弟,今晚包你满意,跟哥哥混,你就慢慢品吧!”
我们从桑拿房钻出来,在盥洗室花洒下冲了个澡,将身上的氯水冲干净,打了沐浴液,冲完之后,浑身香喷喷。
穿上洗浴中心提供的新短裤、新衬衫,走出浴室。
来到大厅休息室,躺在长椅上,听着音乐,吃着果盘,非常惬意。
说实话,我根本不想穿洗浴中心提供的短裤、衬衫,我怕他们没消毒,来这种地方消费的人,鱼龙混杂,谁知道这些人有没有病?
但我也没办法,尽量克服心理障碍。
为了破案,委曲求全吧。
强哥突然招招手,叫过来一个服务生,两人嘀咕了几句,服务生连连点头:“好的,先生,我这就给您安排!”
说完,服务生转身而去。
很快,那个服务生回来了,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先生,请——”
我说:“去哪儿?”
“您请上二楼!”
我转头看了看强哥。
强哥一笑:“去吧!你第一个,我们随后也安排!我可是花了钱的,你可别浪费!”
我呵呵一笑:“谢谢哥!”
这个时候,我不能再装了。
我冲着蛏子和小臭摆摆手,得意地跟着服务生上二楼了。
二楼一个房间前,服务生停下来,用磁卡将房门刷开:“先生,里面请!”
我走了进去,服务生将灯打开,一张双人床,铺着洁白的床单,一个桌子,两个沙发,干净温馨。
“先生,您稍等。”
说完,他走了。
我大脑疾速运转,我该怎么脱身呢?一会儿,如何应对呢?
正想着,门开了。
一个姑娘走了进来,小鸟依人,鸭蛋脸,雪白的皮肤,上身一件白色衬衫,鼓鼓的胸脯都快把扣子撑开了,下身一个超短裙,笔直的大腿,穿着肉丝,香艳迷人:“先生,您好——”
声若黄鹂,柔情似水。
我打量了她一番,也就二十岁左右,长得跟某个明星一样。
具体像谁,我就不说了,总之,很像。
我正坐在床头,她走过来,莞尔一笑,突然跪在我面前,两只手搭在我大腿上,抚摸着我:“先生,让您久等了。”
我都惊了:“别别别,使不得,使不得!你来这一套,我还得给你压岁钱呢!这还没过年呢!”
姑娘咯咯直笑:“先生,您误会了,这是跪式服务,标准程序。”
我一把将她拉起来:“不用!正常服务就行!我承受不起!”
“咯咯咯咯。”她如花灿烂,妩媚地看了我一眼,“先生,口渴不?我给您倒杯水?蒸完桑拿,需要补充水分。”
我说:“不用,我不渴!”
她含情脉脉,突然说了一句:“我没穿内裤!嘻嘻!”
说完,她提了提超短裙,半个屁股都露出来了,浑圆雪白。
哎呀!我是个正常男人啊,有基本的生物本能,她这妖娆的身段,明星般的面孔,鼓鼓的前胸,粉白的大腿根儿,一般人抗不住,尤其是喝了酒之后。
突然,梦蝶的面孔闪现我面前!田芳的面孔闪现在我面前!我父母的脸闪现在我面前!老万和我二叔的脸闪现在我面前!
我瞬间清醒了:“姑娘,这样吧……我能否提个要求?”
她一笑,嗲嗲地说:“您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我也一笑:“你能不能陪我聊聊天?”
她一愣:“可以啊。”说着,坐过来,搂着我。
我挣脱了:“是这样,我呢……是陪朋友来的,面子上的事儿,我本人,不好这口儿,咱们今晚,就聊天,聊聊人生,谈谈诗词歌赋、流行音乐、电影电视剧什么的,天亮之后,我照样给你签单!你该拿多少钱,就拿多少钱,行不?”
她很诧异:“您的意思是……我们只聊天?”
“对!”
“什么也不做?”
“不做!就聊天!你也不累,还能钱挣,多好?”
她痴痴地看着我,突然冒出一句:“可我……想跟你做。”
哎呀!我一直认为干行业的,都是生活所迫、被逼无奈,后来我才知道,远非如此,很多社会学家也调查了,绝大部分人是被逼无奈,还有一小部分人是自愿的,这部分人好吃懒做,不想按部就班、辛辛苦苦上班赚钱,只想凭借自己的姿色走捷径,捞偏门。
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某个社会学家调查了800多个样本后,得出的结论。
我心道:姑娘啊,你这是造业啊!可怜你懵懂无知,奔逐在茫茫苦海!
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这句话之所以被儒、释、道三家普遍接受,一定有它的道理。
色情服务,比偷和抢还可怕呢,这玩意断人慧命。自古至今,凡是表演色情、沉迷色情、制作色情的,都没有好报。
那些艳星,没一个寿终正寝,不是抑郁自杀,就是横死夭亡,中外案例,皆可查。
我冷冷地注视着她,道:“看你的样子,也就20岁来岁,你多大?”
她一笑:“十九。”
我说:“花季少女!就没想着做点别的?”
她一愣:“做什么别的?”
我说:“找个班儿上!”
她笑道:“我这就是在上班啊!”
我都懵了:“可这个事,它不光彩啊,你父母知道吗?”
她一惊:“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干什么的?”
我心里扑腾一下,坏了!太不专业了!作为卧底,我怎么能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我哈哈大笑:“小妹儿,我逗你玩呢!”
“哥,你真讨厌!”她说着,扑过来,扎入我怀中。
我忙说:“别动!别动!别压着我!”
她一愣:“怎么了?”
我叹了一口气:“唉——我跟你说实话吧,也不怕你笑话了,昨天,我和一个傻屌打架,我给了他一酒瓶子,他踹了我一脚,正踹在我裆上!都肿了!疼!”
“咯咯咯咯。”她大笑起来,“怪不得你推三阻四呢!”
“没办法,男人自尊啊!”
“我给您检查检查?”说着,她就要上手。
我刚忙一躲:“不用检查了!医生检查过了!抹了红花油,刚才热水一泡,又隐隐作痛。”
“那……我们就聊天?”
“聊天!你可千万别跟我那三个哥们儿说啊,我嫌丢人,你得替我保密!”
“哥,你放心!我们行有行规,不该打听的不打听,不该说的不说!哥,您躺下吧,我给你按按后背,您的钱不能白花!”
“不用!我腰椎强直,做过手术,里面有铆钉,不能按,咱就聊天就行!”
“那感情好!哥,接了您这一单,可太轻松了!”
“不客气!”
于是乎,我们开始聊诗词歌赋,二十四史,四大名着。
我把小姐都聊睡着了。
她对历史是真没兴趣,凌晨1点之后,她都打鼾了,轻轻的鼾声。
我望着她的洁白面孔,心想:这是谁家的女儿?将来又是谁的妻子?谁的妈妈?
自古有一个偈子: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待何时度此身?
狐狸,五百年才可以修得人身,所以它眼里总是含着泪,羡慕人类。
今生为人,是一种福分,有一个好皮囊,更是一种造化,如果不懂珍惜,肆意挥霍,甚至以此作恶,下辈子必堕下三途。
也许等不到下辈子,这辈子就报。
不信你就去三甲医院皮肤科门口看看,那些拿着阳性化验单的人,哪个不是泪流满面,后悔不已?
姑娘,我会为你祈祷,愿你早日醒悟。
天亮了,我躺在沙发上米迷迷糊糊,一夜没睡。
姑娘睁开了眼,打了个哈欠,四下望了望,突然坐起来,惊恐地看着我:“先生……”
我一笑:“你别害怕,我没动,我没动,我一直在沙发上休息!”
她抿嘴一笑,拢了拢头发,整理了一下衣衫:“对不起,我睡着了,也没陪您聊天!”
我说:“你已经陪我聊了,是我话痨,把你聊睡着了!”
“咯咯咯咯。”她一阵爽笑,“哥,您人真好!”
我说:“走吧,下楼!”
她挽着我手,将头靠在我肩头:“哥,我会记得你的!你也要记着我!我是58号技师,下次来,您还点我,好么?”
我说:“一定!”
我们像情侣一样走下楼去,来到一楼餐厅。
我一看,强哥、蛏子、小臭已经坐在餐桌旁,吃鸡蛋、喝牛奶了。
小姐对我挥了挥手,道:“哥,我走啦,我下班了!”
我故意提高嗓门:“好嘞!下次还点你!58号!”
“哥,你真坏!”她笑着走了。
我看了看强哥,道:“这孩子挺好!挺敬业!”
强哥哈哈大笑:“舒服了?”
我点点头:“哥,就跟做梦一样!回味无穷!”
强哥大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以后跟着哥,有更舒服的!”
此刻,大厅的音响里传出悠扬的歌声: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悠悠……朝朝与暮暮,切切地等候……
我突然想起了梦蝶,这首《女人花》也是她最喜欢的歌曲之一,以前在大学时,我们去KtV唱歌,她总是点这首歌。
我悲从心起,一种罪恶感,包裹全身。
我的老婆神志不清,我在这里又吃又喝又玩,我到底在干什么啊?这卧底我不干了!这警察我不当了!我要回去陪我老婆!
我老婆十六岁爱上我,一心一意,把一切都给了我,我没能带给她丝毫的快乐,弄得她一身是伤、疯疯癫癫,我还有脸在这里卧底?我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呢?
“兄弟,你怎么了?”强哥问了一句。
我游魂归体,忙说:“没事,哥!意犹未尽!想刚才那个小妞!”
“哈哈哈哈!兄弟,你太嫩了!这地方,讲什么感情啊?一晚就是一晚!一次就是一次!她对下一个客人,也是这样热情!你别太当真!”
我一笑:“哥,我没经验!见笑了!见笑了!”
“你以前没干过?”他目光惊异。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忙说:“档次不一样!以前都是初级,这次是高级!”
“哈哈哈哈!四儿啊,你太逗了!哥喜欢你!”
我简单吃了几口早餐,打了个哈欠,对强哥说:“强哥,我困,累,想先回家补个觉!”
强哥一笑:“正常!回家睡觉吧,睡醒给我打电话,知道我电话号码不?”
我说:“当然!在拘留所时,您就跟我说了!”
“去吧!”
“那……强哥,我走了!蛏子哥、臭哥,我先走了!”
蛏子和小臭向我摆摆手:“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