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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黑色商务车呼啸而过,整齐的停在警局门外。

等在门口的中年警察连忙迎了上去。

“孙局长。”

最前面那辆商务车里下来一个看起来不到30岁的年轻女人,她挥手制止了中年警察想寒暄几句的打算,“我们也算老相识了,闲话不多说,先办正事要紧。”

被叫做孙局长的警察擦了擦额上的汗,脸色古怪的在前面带路。

“小廖啊,我们发过去的监控视频你看过了吧?”

年轻女人点头,“就是因为看过,所以才会急着确认真伪。”

孙局长脸色发白,轻声说道:“监控里出现的死者名叫池海,在双集镇的气象站工作。事发之前池海就曾和站里的领导请过假,其他同事也知道他家离的不远,之前休息的时候池海也经常回家,所以也没人对他这两天没回消息觉得有什么不对。”

说话间,众人就来到了会议室。

廖舒翻开准备好的文件仔细看了一遍,“池海的人际关系很简单,父亲早逝,只有他和母亲相依为命。据我们了解,不管是大学同学还是参加工作后的同事,对池海的印象都很好,他没有机会与人结仇,所以不大可能是仇杀。”

孙局长点点头,“法医做过尸检,没有明显创伤也血液中也没有药物残留。所以我们推断应该是一起失足落水导致的意外,这两个月天寒地冻的,一脚踩滑了掉进水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廖舒持不同意见,“死者穿着雪地靴,鞋底还有防滑用的鞋钉,意外落水的可能性不大。”

“俗话说善泳者溺于水,或许池海就是因为准备充分才掉以轻心出的事。”

孙局长对池海的死因并不是太感兴趣,“不过我这回让你们过来不是为了池海,真正值得查证的是把池海的尸体送回来的那个兜帽人。”

会议室里静了一下,廖舒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领,轻咳一声,认真的对孙局长说道:“此次随行人员中有市里的信息技术专员,他会验证视频的真伪性。”

就在二人说话的这会儿功夫,身材瘦弱的技术专员已经连接好了电脑设备。

孙局长忙点头,“这里的很多年轻人都出去务工,家里只剩下老人小孩。为了安全起见,大部分年轻人都在家里装了摄像头;再加上林业局为了防止盗伐安装的,我们得到的监控记录有很多,都拷贝好了。”

“不用了。”

技术专员推了推眼镜,“我们会派人过去沟通,请孙局长帮忙指个路就行。”

孙局长也没有在意技术员明显有质疑的态度,只是两眼发直,默默点头。

门口停着的商务车很快就四散而走,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相关视频就全被带了回来。

技术人员忙着分析监控视频是否被人为造假,廖舒双手撑住下巴,看着视频中那个带着兜帽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睛。

宁远还不知道有关部门正在紧锣密鼓的调查自己,他此时正站在山巅断崖上俯瞰雪景。

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尽,雪化成的水凝成冰挂在树梢上,雾凇沆砀,好一片冰雪琉璃世界。

高亢的鹤唳声响彻在寂静的山林中,一群丹顶鹤正在未被冻结的溪水边梳理羽毛。

宁远飘然而下,化身为一只蓑羽鹤混入鹤群中,在溪水中嬉戏畅游。

鹤群休息片刻,振动翅膀飞上天空,只留下鹤唳声在幽谷中回响。

会议室里的工作也有了结果,几个技术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迟疑的向廖舒作汇报。

“廖组长。”

廖舒回头看过来:“有结果了吗?”

技术员再次把眼镜往上推了推,“我们把视频的每一帧都单独截出来检查过,时间戳很连贯,没有被更改过的痕迹。”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些视频是真的,没有被造假?”

技术员欲言又止,半晌才憋出一句:“是的。”

廖舒转过头看向大屏幕上忽隐忽现的身影,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这不科学!”

被放大的视频中,看不清面目的身影穿着复古斗篷,鬼魅一样在树林中飘动,身形忽隐忽现,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雪林中。

“立刻联系部长,我们遇上了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事!”

蓑羽鹤在前方引路,鹤群一路向北,飞过乌苏里江,来到目的地符拉迪沃斯托克,这里又曾被叫做海参威。丹顶鹤们会在这里度过繁殖期,等到幼鸟羽翼丰满,又会向南回迁越冬。

宁远愿意花时间这么做并非是因为闲来无事。傩神相晋升九品白诏时,依附在傩神相上的飞鸟篆文似乎也从中得到了好处,一尊虚幻的飞鸟面相从识海中出现,脱离傩神相自立门户。

为了让这尊飞鸟面相顺利诞生,宁远才化身蓑羽鹤为鹤群领航,希望能从中获取让面相成长的要素。

离开鹤群,宁远又化身海鸥落在返航的渡轮上。

这艘渡轮要回返黄海,船员们检查过一遍绳索后就回船舱休息去了,宁远变回人形,坐在船舷上看着海鸟们追逐那些被波浪卷起来的鱼。

听着海鸥们口音各异的骂街声,宁远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可惜这一切都会迎来毁灭。南北极的冰川开始融化,据池海检测,近8个月来海平面上升了超过两米,就连河流水位都上升的异常迅猛!

等这个寒冬过去,冰雪解冻,不知道有多少地方会产生洪涝灾害。

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气候就会开始变得异常,而人类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灭顶之灾到来。

而宁远想要的,就是在这场灾难中收获信仰推动面相晋升,毕竟有方相氏金诏的本质打底,傩神相晋升红诏几乎是一路坦途。

当然,宁远也会竭力保下更多的人,光拿钱不干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宁远可不会选择为此背负上因果。

货轮在港口停靠,宁远也化成飞鸟落在塔吊上,低头看着脚下忙碌的工人。

在宁远的法眼视界中,货轮上的几个水手身上蒙着一层黑气,显然是有祸事临头。宁远分神查看四周,果然发现牵引集装箱的钢索有异常。

塔吊垂下牵引绳,等在下面的水手用对讲机联系塔吊操作台指引位置,接过钢索后动作麻利的挂上集装箱的接口,随后通知操作台可以起吊了。

集装箱刚运上半空,一根钢索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居然就这么被崩断了!

原本水平吊起的集装箱立刻失去平衡,货物冲破箱门落了下去,位置正好对着那几个水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扑了过来,卷起狂风将水手们带离危险区域。

货物接连掉下,各种精美的桦木家具落到地上摔的稀碎。

那道身影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只留下几片羽毛在微风中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