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课是不想上的,学校是不想去的,但是在学校里面闲逛还是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放松。
程澈顺着小路走着,路过道路两旁的摊子的时候停下来看看,顺手买了两个折纸大学的冰箱贴和几个小小的便签本当做纪念品,又拍下战利品箱子的位置发给星,这才和星期日一起朝着前方走去。
星期日垂着脑袋,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没有半点儿兴趣,只有万维克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嗐,老日,悲伤什么呢?”
“瞅瞅,你以前也在这里学习过吧?”
“哎哎哎,你怎么不理我!”
“你这个臭小鸟!你说话啊!”
乱糟糟的声音传来,星期日沉默的跟在程澈身边走动着,看着程澈买完这个买那个,甚至还把几个小玩偶塞进自己的兜里帮忙保管,显然是一副出门旅游悠闲自得的模样。
许久之后,星期日终于叹了口气,抬眸看着程澈,“你不是陪我在匹诺康尼闲逛吗?”
“对啊,但是你绕着折纸大学走了好几圈了,一点都没有拐弯的想法。”程澈低头付钱,将刚刚买好的折纸小鸟小玩偶塞进自己包里,顺手又给星期日塞两个,“别掏出来啊,这是给你的,知更鸟模样的小鸟,脑袋上还有环呢,别弄坏了。”
星期日抗拒的力道一下子减弱,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鸟这才蹙眉,“形单影只,但好在……一片坦途。”
程澈:……
啊不是,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多愁善感的吗?
程澈沉默的看着再一次垂下脑袋的星期日,思索片刻后还是迟疑着伸出手拍拍星期日的肩膀,“没事的,回去我摸摸知更鸟的脑袋,用她的头发扎一只小团子放在你的旁边,那不就还是一样的吗?”
星期日抬眸,“知更鸟的头?”
有病是吧?
当着亲哥哥的面就说要让妹妹掉头发,当他这个哥哥不在了吗?
他只是被通缉,他不是死了!
程澈顿了顿,补充道:“那摸你的头。”
星期日:……
更有病了。
星期日收回了目光,感觉自己的怅然都被打断,一点儿都发散不出来。
他将折纸小鸟塞进上衣兜里,手掌揣在兜里护着小鸟,语气平静,“歌斐木先生曾经说过,知更鸟在演出的时候遭遇了一些意外,子弹从脖颈射过,命悬一线。”
说到这里,星期日顿了顿,转而道:“也正是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我才下定决心要代替知更鸟为谐乐大典献唱。”
程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懂了,但是那活该你失败,吃甜食败嗓子,你一个嗜甜的人去唱复活咒那肯定成不了。”
星期日:……
好的,确定了,程澈就是脑子有点大病的!
星期日平静且认真的看着程澈,“那是祭品。”
程澈歪歪头,“那看来你家神的口味有点猎奇,被糖腌渍过的小鸟烤起来更好吃啊,你家神不愿意,那就说明他猎奇。”
星期日满腹话语憋在胸腔之中,喘着气看着程澈,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句,“你的脑回路真的没问题吗?你吃过什么小鸟?”
“烤鸡烤鹅什么的不都算吗?”程澈摊摊手,语气都带着一点无奈,“咱以后都信开拓了,还管祂秩序同谐干什么?实在不行你信一下欢愉,多有乐子?”
星期日叹息一声,感觉自己和程澈的脑回路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我只是……在想如果当时成功,那么如今又该是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星期日微微侧过脸去,抬着下巴看着校园之中那个巨大的猫头鹰雕像,“我与妹妹背道而驰,如今却好似回到了童年时期,互相给予依靠,只是我总是会陷入自责之中,我好像没有很好的保护知更鸟,我自以为挡下了那么多的危险,却放任她在外受伤凋零,我一无所知。”
说完这句话,星期日停顿片刻,似乎很是惆怅的吐出一口气,语气之中都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喘息,“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如今能做的,也不过是让我这个污点自此远离她罢了。”
程澈:……
好像有点悲伤啊。
程澈探头看看,将纸巾递过去,“朋友,别用小翅膀擦眼泪了,翅膀沾水肯定飞不起来。”
星期日闭上眼睛,“你就只会说这些败兴的话吗?”
“不然呢?我劝你天天哭天天用翅膀擦眼泪?”程澈难以置信,甚至有点难以理解,“你难道不知道鸟类的羽毛外面有油脂疏水吗?怪不得你小时候不能用耳羽飞起来,肯定是哭太多了。”
说着,程澈猛地转身,看向一旁,“知更鸟小姐,你哥哥有点太喜欢哭唧唧了,你最好多买点手帕存在列车组,哦,要丝绸的,要不然擦眼睛皮肤发红。”
知更鸟:……
星期日:……
憋着笑的妹妹和眼眶红红的哥哥隔着马路遥遥对视,一时失语。
一片安静之中,万维克双手环胸,发出绝望的叹息,“哎,爱哭鬼,憋死了都不骂出口。”
他瞪了一眼星期日,下一刻翻了个白眼。
知更鸟抿着嘴角走了过来,将掌心的丝绸手帕放在星期日的掌心之中,低声道:“哥哥已经做的很好了,以后也会更好的。”
星期日眼神闪烁,握着手帕沉默着。
知更鸟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看向了程澈,“校庆重新举办了,我正好来给各位送邀请函,要参加校庆放松一下吗?”
说到这里,知更鸟露出温柔的笑,认真道:“是有关乐队和演出的校庆环节,我觉得列车组的各位应该会很开心的。”
程澈:?
程澈平静的和知更鸟对视,后退一步,“我觉得星和乱破有点兴趣,波提欧也能掺和一脚,甚至星还能寻找一下希露瓦和可可利亚帮忙演出,别指望我,我刚被我家神坑了一把,还没缓过来呢。”
知更鸟左边看看哥哥沉默着流泪的模样,右边看看程澈抗拒的模样,再看看万维克不断翻白眼骂骂咧咧的模样。
她想了又想,抓着星期日的袖子晃了晃,“哥哥,程澈拒绝了我的邀请,可是……”
万维克的白眼停了下来,脑门上的白球晃了晃,“啊,好可爱。”
然后他猛地转头,谴责的目光看向程澈,“你怎么能拒绝知更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拒绝知更鸟!你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