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盯着手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闫时庭几乎把叶菀全部罩住,只能从男人的脖颈处看到女孩的半边脸。
像素高并不是件好事,因为照片放大后,可以看到男人脖颈上细密的汗珠。
这个姿势,这个状态,必定是在做亲密的事……
苏烟气的涨红了脸,几次举起手要摔,又没舍得摔。
“叶菀,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她把柜子上的果篮挥到地上,然后又抓起保温桶扔了出去。
咣当!
苏楠刚推开门,又退了出去,隔着门问她怎么了。
“让我死了吧!我死了你们就舒心了,我也不会拖累你们了!”
“别哭啊,慢慢说……”苏楠推门进来,捡起保温桶,“这是时庭给你的鸡汤,你怎么给扔了?”
提及闫时庭,苏烟哭的更痛了。
……
叶菀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闫时庭弄回床上。
他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叶菀的手腕,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清。
嗡嗡嗡~~~
叶菀的手机响了,是苏烟打过来的。
她没工夫理会,硬掰开男人的手,把针灸包取了过来。
一根根银针从闫时庭头顶刺入,他的痛苦才有所缓和,气息也逐渐平稳下来。
叶菀给闫时庭号脉,发现他的脉象很奇怪。
一旁的手机叮咚个不停,叶菀不接电话,苏烟就一个劲的发消息骂人。
叶菀收了银针后,去到小厨房,从垃圾桶里捡出丢弃的药渣。
药渣并没有异样,还是她留给谢医生的配方,但闫时庭的病情似乎是复发了。
闫时庭的生物钟非常准,五点半,慢慢睁开眼睛,惺忪的眸子转了半圈,就看到坐在椅子里睡觉的女孩。
叶菀的腿翘在床上,两手抱着,一边耳朵里还是塞着耳机。
她脑袋后仰,嘴唇微微开启,有点重的呼吸声说明她睡的并不舒服。
跟优雅不沾半点边,但就是让人觉得舒服。
闫时庭一动,叶菀就睁开眼睛,胡乱在嘴角抹了一把。
“醒了?”
“……”闫时庭慢慢坐起来,“你守了我整晚?”
“并没有。”叶菀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我去把药给你煨上。”
药端过来的时候,闫时庭已经换了条干净的裤子,正慢条斯理的拉链。
看到叶菀进来,也没避讳。
虽然他身材很好,但这个时候,叶菀没心思看,她把药跟话梅都放在桌上,转身就走。
“叶菀。”
叶菀停下脚步,看他。
“别墅修缮了再住。”
“今晚我去酒店。”叶菀举起手机晃了晃,“免得有人觉得我又趁人之危。”
“……”闫时庭微微蹙眉,再次叫住她,“拿件衬衣给我。”
叶菀从衣柜里随便摘了一件丢给他,手腕被男人一把抓住。
闫时庭两根手指掐着她的手腕,似乎在丈量什么,又好像在回忆什么。
半晌,他看向叶菀,“三年前,你捐血救我,当时徐冉是怎么跟你说的。”
“当时……”叶菀眼睛无意识的往左边瞥,“徐冉说你中了毒,说我的血有什么……具体我不记得了,反正就知道我能救你。”
“是吗?”闫时庭的眸色深了几分,掐着她的手没放。
昨晚的梦魇让闫时庭的精神有些疲态,但他的目光依旧犀利,似乎能看穿叶菀努力藏起来的真相。
叶菀手腕一转,抽了出来,“我去给你换药。”
闫时庭一直看着她去了外间,眸底的冷厉才缓缓收敛。
三年前的事情,如果不是刻意记住,就是在满口胡诌。
叶菀返回的时候,闫时庭正在接电话。
朝她指了下旁边的桌子,然后慢慢走过来,背对着叶菀坐下。
“昨晚有点突发状况,忙完了去看你。”闫时庭温声到。
咣。
叶菀把药箱丢在桌上,声音大了点,惹的闫时庭回头看她一眼,然后继续对电话那边说,“安心治病,不打紧的都可以修复。”
闫时庭挂了电话,淡淡道,“苏烟刀子嘴豆腐心。”
“臭豆腐吗?”叶菀拧开药膏,一边往纱布上挤药一边讥讽,“唾沫星子淹死人,我也不是圣人,再一再二不再三。”
如果骂人算刀子嘴的话,那杀人就不过头点地了。
闫时庭在意的人,就算犯了罪,也会被他解释为逼不得已。
而他不在意的,比如自己,踩死一只蚂蚁也算心狠手辣。
叶菀去揭纱布的时候,闫时庭转过身来,“她是病人,情绪不稳定,说话难免过激。这你也要计较?”
呵呵,她说对了吧。
被爱的有恃无恐, 不被爱的如履薄冰
嘶拉!
叶菀一把扯下他背上的纱布,沾了血迦的地方,瞬间流出血来。
“叶菀!”闫时庭用力攥着桌角,鬓角一层细密的汗。
“谢医生来了,让他给你换药。”叶菀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去到没人的地方,联系叶轻舟,让他催闫时庭尽快安排地方。
给闫奶奶治疗后,再也不想看到这个渣男。
吴越带着急需处理的文件来到大宅,还没喘口气就被查业务。
“您放心,我已经寻得一处绝对安全又隐蔽的地方给老夫人治病,保证不会泄露神医弟子的行踪!”
吴越等着老板夸自己,但老板脸色很复杂。
别说喜怒了,就连他刚才听到没有,都不能确定。
“闫总?”
“……”
吴越紧张起来,垂着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抓抓头发,又扯扯衣角,盯着老板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您是不是看到太太的新闻了?”
闫时庭终于有反应了。
他虚浮的目光忽然有了焦距变得锋利。
吴越见老板看自己,立刻从文件堆里扒拉出来平板电脑,找出网页,两手奉上。
标题是:《惊!某集团总裁妻子不甘寂寞,深夜出入酒吧邀约嫩鸭!”
文字并未点名,但下面的配图是叶菀跟男人在酒吧外热情相拥的画面。
拍摄者是躲在车窗后面拍的,画质有些模糊,角度有些清奇,叶菀没骨头一样贴在那男人的怀里。
作为当事者,闫时庭那天只觉得叶菀笑的很欠揍。
现在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叶菀的笑仿佛有钩子一样,一旦吞下,就难以自制。
比如现在,他后背疼的钻心,但小腹却烧的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