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恕难从命
这一番话也显露出长生药根的博识，道出了十无鬼域之主的另一个称号——鬼祖。
实际上，鬼祖也只是后世对十无鬼域之主的尊称。
一开始，无论是天地所生的鬼，还是化生而来的鬼，世人都只是称之为鬼而已。
后来，世人发现天地所生的鬼和化生而来的鬼在潜力各方面略有不同，这才有了分别，逐渐有了不同的称谓，将前者称之为‘天生鬼’、‘原生鬼’或‘源鬼’，将后者统称为‘化生鬼’。
诸鬼遭受封印之前，世间的原生鬼远不止于十位。
那一战之后，只有十尊原生鬼存活了下来，分别被封印在十无鬼域，成为了世人口中的十无鬼域之主。
其余那些小型鬼域封印的皆是一些强大的化生鬼。
又因十无鬼域之主不断化生，演化后世诸鬼，所以头上又多出了十大鬼祖的称号。
鬼祖和化生鬼最大的不同，或者说原生鬼和化生鬼最大的不同，便是前者受天地所限，后者受鬼祖所限。
这和神魔、神魔后裔的血脉论有点相似。
越接近始祖的二代三代神魔后裔，往往实力更加强大，天赋潜力更加深厚，除却后代子孙中有血脉返祖的天之骄子出现。
化生鬼之间亦有参差，如当世十无鬼域，鬼祖化生和鬼帝化生完全是两个概念。
抛去隔代论，同代化生鬼之间，亦有差别。
无善鬼域，三大鬼帝，便是如此，但终究逃脱不了鬼祖的束缚。
因此，十无鬼域的各路鬼帝，受限于各家鬼祖，大多会一生困于帝境一二三重楼。
若非无善鬼域之主足够强大，这三位鬼帝也基本不可能突破问路大帝。
这便是鬼祖血限，化生鬼无法超越鬼祖的根源。
所以说，作为化生鬼的帝曌，能修持到今日这般境界，已然是个奇迹。
可惜的是，再强大的化生鬼，也会止步于鬼祖的低一境界。
除非能突破鬼祖血限，否则帝曌穷其一生都不可能晋升至尊位。
但，这样的帝曌已经足够强大，足够让人敬畏。
“是你抢走了本帝的融神花么？”
帝曌一步步走向古夜，脚下泛起水波一样的涟漪。
涟漪一圈圈扩散，当扩散至古夜脚下之时，古夜只觉眼前一花，周遭的环境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帝曌。
“道场……”
古夜目光凝起。
此刻的他俨然陷入了对方的道场之内。
这座道场同样到处充斥着鬼风，如同一座小型的无善鬼域，坐拥六大鬼风带。
无善鬼域虽大，鬼风却还算柔和，至少对成帝者没有什么威胁。
帝曌的这座道场却不同，相比于无善鬼域，种种鬼风仿佛增强了千倍万倍不止，声势骇人，于耳边呜呜作响。
遮眼风、绝耳风、蚀骨风、困顿风、狂妄风、安宁风，六大鬼风带，古夜而今身处的正是身之三风的蚀骨风带。
源源不断的蚀骨风吹来，融合了这位长明净土之主的道与法，成帝者亲临此地也需小心万分。
古夜身形再度炁化，无视蚀骨风的摧残，同时防止对方突然发动袭击。
他回应道：“你要如何？融神花已不在我手，在那位至尊前辈的手中，你若想要，亲自向他老人家讨要便可。”
“融神花并非稀世珍宝，纵是药王亦如此，只是本帝不喜欢别人擅自取用本帝欲要之物。”
帝曌道。
“不喜欢的话，去找那位至尊前辈。”
古夜淡然笑道。
“你不必拿他来压我，那人虽是至尊，但早已不复盛年，本帝已然看穿，其人气息腐朽，血肉干涸，外强中干，已近油尽灯枯，离坐化不远。”
帝曌摇了摇头，自信道：“如此至尊，本帝虽亦难言取胜，但也无惧，尤其在这无善鬼域之内。”
此言一出，古夜沉默了片刻，不曾反驳。
他不再斡旋，问道：“既不要融神花，也不着急动手，那你要什么？”
“你是如何修成先天神灵的？”
帝曌问。
“外界有一尊号道祖的飞升者，飞升前曾自创法门，可修成先天神灵，我便是学了他的法。”
古夜坦率回道。
“道祖……是他么？”
帝曌怔了怔，从容的神色罕见有了变化，眉头微微皱起，“这么说来，你是那位道祖的传人。”
古夜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阁下身处在这无善鬼域，居然也知道祖名讳？”
“道祖昔年飞升，曾神游三界，一缕神念落入无善鬼域。”
帝曌简要地提了一嘴昔日往事。
“原来如此。”
古夜了然，又笑道：“阁下为鬼，本就可比肩原始神魔，何必执着于先天神灵修行之法呢？即使我愿意传授于你，以一介鬼身，阁下也无有修炼参悟的可能。”
“鬼身不可修行，那便摒弃鬼身好了，届时，若不修成先天神灵，本帝如何修行炁化神明体？”
帝曌眼角亦是泛起一丝笑意。
“原来是冲着炁化神明体去的。”
古夜呵呵一笑。
“炁化神明体号称世间最强，本帝已经在你身上见识过了，怎会不起贪念？”
帝曌坦然道：“本帝不光想要你的炁化神明体，还要你身上的一切。”
说话间，他眼底深处涌现出一股炙热光芒。
眼前这位年轻的成帝者必是大福缘之辈，背负着太多的造化。
除了先天神灵的修行之法，还有炁化神明体，以及渔帝曾施展过的仙术。
不！不止有仙术，还有仙经！
同样的仙术，在古夜手上和在渔帝手上，有着明显的差异。
古夜施展起仙术更加从容和轻松，这离不开本命仙气的支撑，而想要修出本命仙气，必要有仙经依托。
除此之外，古夜还掌握着原始天道。
曾经的那位道祖降临无善鬼域时，也展露过原始天道。
这个年轻的成帝者身上藏着太多秘密，哪怕是三大鬼帝中的最强者，距离至尊境只差临门一脚的存在，也不由地心生垂涎。
“想要我身上的一切？抱歉，恕难从命！”
古夜摇了摇头。
“本帝的意志，并非你想违逆就能违逆。”
帝曌冷笑一声，周身逐渐有杀意弥漫。
与此同时，他脸上又闪过一缕遗憾之色，“可惜，你境界太低，不然将会是最完美最适合本帝的躯壳，本帝也无需那么麻烦，夺舍了你，便能拥有你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