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悬赏不知道被谁摘走了。
之后就如同泥牛入海,在无音信。
黑市悬赏的事情,没有了下文。
马保莹谨慎躲避了一个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她不是傻子,知道有可能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所以倒也没大摇大摆地当众露面。
有什么事,都让侄女马卫欣代为办理了。
朱萧索这边,除了每日教课,就是练习从仙门传功阁获得的两本法术。
《言不由衷》和《真假易便》。
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去仙门执行缉拿叛逆的任务了。
总要熟练下自己淘换来的两本法术才好。
这两种法术的组合技,释放一次就将他体内的灵气抽干九成。
所以他不得不每次施放后,都掏出灵石再一点点补充灵气。
如此下来,一天也就只能练习三四次,效率极低。
而且,这两个法术的精进,也不像其他攻击类或者防御类法术那样明显。
其他的法术,通过威力、精准等效果,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进步以及存在的问题。
这两个法术,得需要人的配合才行。
而且还得是修士配合。
凡人的肉身恐怕承受不住法术的压力。
第一个小白鼠,毫无疑问,就是大管家朱七德了。
那一天,朱七德一进门,就感觉到情况不太对。
朱萧索脸上洋溢着过分热情的笑容,让他有种冰冷刺骨的寒意, 不禁打了个哆嗦。
“家主……叫俺来是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配合我练习一下法术。”
“家主您说,要俺怎么配合!俺肯定拼尽全力!”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来,你脱下裤子,坐在那个恭桶上。”
“嗯?”
朱七德听后明显呆滞住了。
事情的发展有些离谱,离谱到超出了他的预料。
再结合朱萧索脸上的笑容。
他知道今天的事肯定有很大的问题。
但是,家主的话,他又不得不听。
坐在恭桶上的朱七德,和朱萧索四目相对。
“七德,你今天出恭了么?”
“……早上出过了。”
“好!太好了!那正好试验我的法术灵不灵。”
朱萧索先是一招绝学“言不由衷”,然后又是一招“真假易便”,全都施放在了朱七德的身上。
然后,朱萧索跟朱七德介绍了刚才的两个法术分别是什么。
也细说了他们的效果。
听得朱七德连连惊叹:
“还有这种奇怪的仙术?是俺见识浅薄了。”
在朱七德的同意下,朱萧索开始了法术效果的验证。
朱萧索问道:
“七德,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要求有些古怪?”
“绝对没有,俺……”
话音未落。
一阵尴尬的声响。
两个沉默的男人。
朱萧索看着老脸泛红的朱七德,摇了摇头:
“这样练习法术,果然还是不太合适。”
“不,是俺不雅,家主没什么错……”
话音未落。
一阵依然尴尬的声响。
两个更加沉默的男人。
看着满脸屈辱的朱七德,朱萧索也于心不忍:
“算了,我已经知道这个法术的作用了。”
“没事,家主说了效果有一个时辰,还得继续验证,俺顶得住!”
“哎,辛苦你了。”
“家主多虑了,俺一个粗人,这对俺来说是无所谓……嗯……有点所谓……嗯……非常影响个人尊严的事情!但是为了家主,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阵尴尬声响后,朱七德灵光一闪。
不得不说,朱家大管家的反应还是敏捷的。
当得知自己说真假话都能被识破时,立刻想到了一点。
当场表忠心。
他的忠心话语,发自肺腑,真诚无比。
平时说说,家主可能认为是拍马屁。
但是今天,坐在恭桶上的朱七德,刚刚那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是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说出了极其豪迈的气势。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不断重复着一问一答,一阵尴尬的过程。
总结起来,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
滂臭。
修士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朱七德最后满脸虚汗,嘴唇发白:
“俺……俺是个女人……诶,家主,‘真假易便’失效了!”
“嗯,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辛苦你了,这是两块灵石,你拿着修炼吧。”
“是,感谢家主!”
劫后余生的朱七德,手里拿着两枚灵石,捂着屁股走出了门。
恭桶则被朱家下人拿走打扫了。
双腿无力的朱七德,走路极其缓慢。
正好迎面遇到了朱六杰。
见到捂着屁股、走路发飘的朱七德,朱六杰上前问道:
“大管家这是咋了?咦,怎么这么臭?”
朱七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多说话,就一步步离开了。
朱六杰不明所以,但是碍于两人关系并没有多亲密,也不好多问。
正在他纳闷之时,朱七德又捂着屁股走了回来:
“卖一个有关你的重要消息,一枚灵石。”
朱六杰想了想,道:
“大管家,一枚灵石的消息太贵了,啥消息能值一万两银子?这样吧,你快娶亲了,我拿两千两银子给你在普渡山脚下置办个乘凉小院,你看怎么样?”
普渡山是叩仙邑南边的一处风景秀丽的山脉。
那边山脚下的庭院,基本都被修士购买,闲时放松心情去住一阵子。
朱七德想了想,也答应了。
自己确实只置办了家宅,没考虑到闲暇时光该去哪度过。
朱六杰考虑得确实周到,普渡山的那个小院,还真是个新婚度假的不错的地方。
朱七德拍了拍朱六杰的肩头:
“好,咱们现在是一家人,没必要搞太多小算计,那我就便宜告诉你这个消息了。”
“谢谢大总管!”
“记住三个字,‘表忠心’。”
“表忠心?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问了。凭你的聪明才智,用得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立马就会想通了。”
说完,朱七德就捂着屁股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朱六杰知道朱七德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虽然两千两买的消息没头没尾,但他也不敢疏忽。
第二天下午。
尚未恢复完全,慢悠悠走路的朱七德,刚好碰到了捂着屁股摇晃着走路的朱六杰。
“怎么样,我送你的三个字,用上了?”
朱六杰无力说话,点了点头。
然后从怀里抽出了一张地契和一张房契,看了下。
似乎不太满意。
又抽出了一张地契和一张房契。
然后才交到朱七德手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一个院子,不足以感谢大总管的指导。所以我又添了个普渡山腰的庭院,刚从朱六松手里买来的,花了大约一万两。”
“这不行,说好的山脚的一个院子,怎么能……”
朱六杰无力地拍了拍朱七德的胸膛:
“大总管,别推脱了。如果不是你指点,我临场还真想不到那三个字。你帮了我大忙,我肯定不能不表示,咱朱家都是体面人,办体面事,你就收下吧。”
朱七德有些为难:
“谢归谢,可是你给的这俩院子,比一枚灵石都贵了,花了你不少的积蓄吧?”
“没关系,我可以从朱六松那里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