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准备时间结束,光幕撤去,所有修士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朱萧索的组又要最开始表演。
前两题,朱萧索组的表演让所有修士眼前一亮。
所以这次依然万众期待。
他们都屏气凝神, 等待朱萧索他们的表演。
“嗝~”
而在众人瞩目之时,巴山月忽然打了个绵长的酒嗝。
许多人都惊讶不已。
这是什么情况?
排练的时候,还能喝多?
这次的主题可是“孤家”,应当渲染悲凉,怎么还喝上酒了?难道准备做白事号丧不成?!
不出意外的话,朱萧索组的表演出意外了!
见巴山月如此,有的旁观者为无法欣赏最后一曲感到可惜,有的旁观者则兴奋不已。
朱萧索这一题肯定得不了多少分!至少要扣大分!
如此一来,第一究竟鹿死谁手,又一次陷入了激烈的竞争之中。
许多在第一第二题中发挥一般的组,瞬间有了干劲,精神抖擞!
机会来了!
而最高兴的,当属已经陷入绝望的谪一仑。
本来背水一战的他,见此情此景,忽然瞪圆了双眼:什么情况?朱萧索这一组失误了?!
若是朱萧索不再超凡碾压,跟在他后面的谪一仑定然能够战胜对手!
谪一仑攥紧了拳头,心中激动不已。
终于,可以再进终试证明自己了!
有人欢欣,有人扼腕,都在嘲笑巴山月。
但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巴山月又在众人眼中醉马刀枪地迈了几步,更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而在他身后鼓瑟吹笙的程清宵和宋中也没有任何动作。
按照排练的情形,他们要等巴山月开嗓后再进行演奏。
但是巴山月迟迟不唱,让他们也很无奈。
其他人见状,立刻明白,这是严重的失误!
巴山月喝多了,忘了表演的事情!
再加上主题是“孤家”。
朱萧索在这一题真的没有机会了!
争第一!
其他参加卑今试的修士立刻在心中反复构想自己等下表演时要做的任务,避免失误,要以最好的状态展现出来,争取踩着朱萧索一展风采!
一旁的管不语有些不高兴:“朱萧索怎么叫个酒蒙子来主唱啊!而且主题还是‘孤家’。这么大的失误,岂不是没机会了!”
程清秋说道:“他不会失误的。”
“你倒是对他有信心。”
“因为他想做的事,总能做成。”
管不语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仍然关切地看向朱萧索那边。
程清秋的目光平静,面带期待之色。
站在两人中间的管伯恭叹了口气。
这俩卑今境一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如果朱萧索发挥失误,最有机会拿第一的是自己这一组。获得奖励后,不论她俩在终试表现如何,都能直接打破卑今境大圆满的瓶颈。
自己的事都没搞定呢,怎么一个个还关注人家朱萧索的情况?
等待表演的白思梦等人,也有些纳闷。
谪四秋问道:“巴道友……这应该算是失误了吧?”
上善求索道:“不会的,朱道友一定运筹帷幄。”
“没错没错!”
而谪一仑,浑身已经因为兴奋而颤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朱萧索,进了终试,可就没有人能帮你了!”
“我必以实力压你夺魁!”
“噗通——”
忽然,在台上的巴山月跌了一跤,坐在了台上。
一时间鸦雀无声。
如果他刚刚的行为算是失误,现在就是在砸场了。
这已经不是表演好坏,根本就是不打算表演。
谪一仑已经开始给自己的组员打气:“朱萧索这一组是凉了,我们等下就按照之前排练的表演,一定能晋级!”
“嗯,都听谪一天骄的!”
“我们就知道,跟着谪一天骄一定没有问题!”
谪一仑自信的点头,心中却松了口气。
“对亏了巴山月这个傻帽啊。”
但这时,谪一仑忽然目光一凝。
因为他看到,巴山月正在笑。
“都已经这样了,还有脸笑?”
巴山月嘴角微扬。
对于自己刚刚的行为丝毫不感到羞耻。
因为在排练时,朱萧索就告诉他,要以完全放松的状态进行表演,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他就是最棒的!
有了朱萧索打包票,巴山月也松弛无比,醉醺醺的样子,连仪态都不怎么注重了。
朱萧索却捂着脸。
“让你放松,没让你放纵啊,我的巴叔。”
就在众人已经对朱萧索这一组不抱期望之时。
巴山月却开了口。
“沧……沧……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随后,琴声箫声也渐起。
原本已经准备听谪一仑表演的众人,立刻震惊。
“这……这词……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如此形容海潮,是怎么想出来的?!简直是神来之笔!”
“他朱萧索一代词宗,你还指望能和他相提并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浪声起,是因沧海笑。笑声渐远,浪滔滔。
如此意象,怎能不让人叹服!
酒后跌倒在台上的洒脱与不羁,与巴山月岁月沧桑的嗓音结合,再配着这两句豪情万丈的歌词,一下子就将众人带入了一片忘我的境界。
“浮沉随浪……记今朝……”
台上的巴山月箕坐在地,仿佛看到了茫茫浩海,面色沉醉,手也不自觉地随性挥舞着。
周围旁观的修士们,也不觉被这股肆意的豪迈感染,随着曲调晃动着脑袋。
至此,众人也明白了朱萧索的想法。
孤家,未必是寡人。
也可以是兴致豁达的高人!
居然如此解题!
妙!
管伯恭隐隐点头。
“不愧是朱道友,果然思虑独树一帜。看来,我们也没有什么表演的必要了。”
程清秋微微一笑:“我说了,他不会失误的。”
唯有谪一仑,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巴山月。
和他同一组的修士,都立刻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朱萧索这一题的词曲,着实能打,保守估计也得九十几分。
在他们后面表演,恐怕凶多吉少。
“谪一天骄,你还有什么别的法子么?我觉得……咱们可能不太稳。”
谪一仑仿佛没听见,盯着朱萧索,嘴唇颤抖了半天,才吐出来一句:
“狗东西,玩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