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迎战旗大怒,没想到她竟然提起离婚。
江映月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咱们两个真的不合适,想法完全不同,就像两个不同的线硬生生放到一起,那么就要有一根线改变它原本的道路。”
“我不想改变,就算现在改变了,我也要改回去,其实我无数次想过就这么和你在一起吧,挺好的,但是我午夜梦回一宿一宿的睡不着。”
“我没有办法变成你真正想要的那个样子,你想让我学着做饭洗衣服,帮你打扫家务,甚至生孩子带孩子,这可能是全天下女人走的最多的一条路。”
“我能做到这些,但是我不能容忍自己天天做这些,学着家长里短,学着姑嫂和睦,我每一刻都觉得自己好像在接受一种看不见的凌迟。”
“彩礼钱我一直没有动,我的手表钱我也攒够了,至于这么长时间,你在我身上七七八八花的钱,你可以算出来,我虽然现在钱不够,但是我可以写欠条,以后慢慢还给你。”
“江映月你脑子没毛病吧,你要跟我离婚!”
“甚至要把彩礼钱和我花在你身上的钱都还给我……你以为你只欠我这些吗?”说到最后,他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两个不同环境生长下来的人在这一刻发生了碰撞,迎战旗完全不理解江映月为什么要这样,她不是已经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吗?
哪个女人不结婚,这些就是一些很小的问题,他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但是全让江映月打破了,一件也没按照他的计划来,可是他也没有生气,还是照样哄着她。
迎战旗想得很美好,但是江映月却突然宣布撤离,不想玩了。
“你抽个时间咱俩把手续办了,我明天就去找房子,尽量搬出去,不过我的户口可能还得在这你这里挂一段时间,不过你不要担心,时间肯定不会太长。”
“怎么,你还想改嫁!”迎战旗压抑着满满的怒气。
“我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嫁人了,不过我担心你再娶前妻的户口挂在这里不好看,所以和你说一下。”
“江映月!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
迎战旗甚至抓住了江映月胸前的衣襟,脸色漆黑,额角的青筋也在一跳一跳。
江映月颤抖着睫毛有些被吓住了,以为他要打人,顿时用手抱住了头。
不过还是非常嘴硬的说道,“就是为了你好,所以才说咱们两个不合适的,我也是怕耽搁了你。”
话还没有落音,就被迎战旗堵住了,“江映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你的户口是我办的,你来历不明,身份不明,为了给你办户口走了多少关系,你现在户口到手,就想把老子踹出去。”
“老子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结果什么都没得到。”
“也不是,倒是得到了一张你一会要给我签的欠条,你说我绕这一大圈子图什么。”
户口就是江映月的死穴,打她也行,骂她也行,就是不能拿她的户口说事。
迎战旗提起了户口她才算是真正的害怕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真的是个好人,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吗?一日夫妻百恩,咱们两个之间难道一定要闹得这么难堪吗?”
迎战旗的脸色就像大雨前的天空一样阴沉难看,他松开了手,又一点一点的给江映月抚平衣服上的皱褶。
“你以为外边的世界都是美好的吗?我们每年每月要接到多少案子,绝大多数的遇害者都是女人。”
“她们有着亲人的保护都会遇害,或者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缠着,你这样一个美貌的女人,当初不是我发善心让你在公安局里住下,你觉得就你这样的,能在上海待几天才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这几句话让江映月不寒而栗,现在这个时候的社会治安不比以后,破案手段,科技水平都不发达,所以有些人会丧心病狂的犯下各种案子。
现在还好,等到了八九十年代,更是各路黑帮土匪“高潮”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乱。
江映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才不想和迎战旗分开,就自己这样,以后到了特区再没点身份背景,被人卖到发廊里都不奇怪。
但是最终还是感觉对不起迎战旗,自己一直在他身上“吸血”,但是不想为他付出,明明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却一直沉默不给。
迎战旗甚至想让她滚出去,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碰了壁就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难混了。
能说出这些话只能证明江映月的天真,没吃过苦,刚从象牙塔里出来,又碰到了自己,把她保护的好好的,江映月最大的苦头也就是多干了两天家务。
他沉着脸,不过到底是舍不得,想到江映月那双写满了黯淡和疲惫的眼睛,她的抗压能力太差。
又自尊心很强,要是就这样把她撵出去,真受了委屈不一定会跑回来找自己,说不定会跑去跳河自杀。
江映月还是被吓住了,不知道怎么是好,迎战旗拉了一把被子打算躺下睡觉,“你先想好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再和我说吧。”
“就算是真的要过河拆桥,那你也要先过去。”
江映月一脸懵逼,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意思。
迎战旗合上眼也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他现在不想跟江映月吵架,但结果就是越压抑越恼火。
他今天回来就是想跟她好好说的,结果江映月不搭理他,做完自己的事就去睡觉。
他不知道江映月的想法,自然也就不知道从何说起,或者他是在等着对方主动求和,想着她这几天有没有想明白,结果对方开口就爆了一个大雷。
她为什么就这么与众不同,别的女人结了婚就会安分守己。
可是她呢,竟然想到了离婚,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实际上主意这么正。
他毫不怀疑江映月当初无论是跟谁结了婚,都会是这副模样。
她的小日子一样会过得很欢快,但是除了自己谁还能这样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