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城这边的对战结束以后,容言和其他将领都不打算在此等待剩余的突厥士兵到来。
他们选择主动出击,因为在离沽城不远的地方,便有着一个易守难攻的险地。
她猜测如果对方足够将她西南军放在心上的话,恐怕也会将此地作为布置陷阱的最优选。
可惜了容言派去查探的人前来禀报,对方可能太过不将他们放在心上,只将这库律派来打前阵了。
得知此事的其他将领们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经过三年的训练他们早已能够不动如山。
不过倒是摩拳擦掌的想要给这群猖狂的突厥人好看,纷纷抢着要去将人给杀个片甲不留。
而后面来的突厥人自然也如容言所料一般,从来都没有如此狼狈逃窜过。
即便是在其他地方容言也有管理的人手,更何况这还是在西南的地界,所以在大挫突厥以后,容言带着人乘胜追击。
在容言开始行动的那一刻,三线包围正式开始了。
而远在帝都的拓拔无殇,因为西南和帝都过远的距离,没能第一时间收到这里的消息。
此刻的他对西南这块土地最为势在必得,更多的关注是在贺旭那里。
他早就收到了拓拔昼战死的消息,得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他几乎是急火攻心,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拓拔昼这人,光从名字来看就跟他关系匪浅,事实也是如此,说起来他还是拓拔无殇的亲堂弟。
在将手上的消息看完之后,拓拔无殇狠狠的摔了自己身旁的东西,想要发泄自己的一腔怒火。
而一旁的叶舞自然是看到了他的动作,不过此时她更关心的是西南地界的问题。
不久以前她费了不少人力才查到了西南的情况,在确定那里所有的一切之后,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其中有猫腻,若是不查清楚她会栽一个大跟头。
只是不论她再是如何想要更详细的情报,这其中似乎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拦着她。
“无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你让人去查一查库律那边的情况……”
叶舞在决定要再次跟拓拔无殇共进退的时候,便来到了帝都的皇宫之中,因为她超前的军事才能,其他人并不是十分排斥她的存在。
甚至很多时候还需要她的一些良策来应对突发情况,在得知拓拔昼的死讯之后,其他人便让她来劝拓拔无殇。
拓拔无殇很快就被叶舞的声音给吸引了,他知道对方会这样说肯定是有了什么情报。
“好,我这就让人去查。”
拓拔无殇只能按下自己的怒气,不过还是将贺旭这人给狠狠地记在了心上,对方最好是活不到他的面前,不然……
叶舞见他还是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气,可能是两人分别的时间太长,他们之间还是出现了一些问题,不过她相信这都是可以解决的。
此时两人还有些闲情逸致来想这些,只是当他们想要的消息传来之时,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因为他们得知库律不仅死了,剩下的一员大将也没能幸免,此时他们勇猛的突厥大军正在被人追着狼狈逃窜,
而从他们得到的消息来看,其中提到最多的就是一个叫容言的女人,好多场战役都是由她来主导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论是他还是叶舞都从没听说过,这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叶舞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一时间有些心惊胆战,不过她也没想要将此事告知拓拔无殇。
比起拓拔无殇的兴致勃勃,叶舞更多的是疑惑,她想不明白若这人是她的老乡,应当也会跟她有同样的想法才对,只是此时的情况却是出乎预料。
带着这样的好奇,最终拓拔无殇和叶舞都没能坐住,两人决定亲自去会会容言这人。
只是此刻看着面前骑在战马上的女孩,两人都有些惊疑,他们设想过无数次自己对手的模样,单单没想过对方看起来居然如此年轻。
经历几个月的不间断前行,容言和其他两方人马总算将突厥的所有势力给围困在了中间,此刻已经到了双方正式见面的时刻。
看着面前那一前一后骑在马上的男女,容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她现在有些等不了了。
不过不等她先开口,对面的叶舞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她看着眼前的少女直接问道。
“你也是从那个地方来的么?”
听到对方的问话,容言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是不知道对方在问自己一般。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我们明明都是一样的不是么?那我们可以合作啊,这天下我们可以共享……”
叶舞见对方那纹丝不动的表情,拼命想要将容言说服,她不信对方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会不心动。
果然,刚才还面无表情的少女在听到这话以后,原本还有些闲散的目光瞬间锐利的射向了叶舞。
“你把这里当做了什么?一个玩乐之地么?!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里每一个现在这里的,都是活生生的人!会哭会笑会流血会死的活人!”
容言一直都知道,即便是在那个人人平等的时代,在叶舞的心中也不拿别人的性命当做一回事,更何况是在这阶级如此明晰的时代。
“那又怎样?!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我能站在这里是因为我强大,而他们因为弱小死了怎么能将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叶舞对此感到不服,要不是她的争取,哪里会有今天的位置,很何况那些死了的人本就是平民,哪里能跟自己相提并论?!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容言不打算去扭转她的思想,她知道在叶舞的脑子里有一套自己的思维,若是她生在了弱肉强食的时代也就算了,但在她撺掇叶夙跟突厥合作之前,百姓并没有经历如此灾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拓拔无殇反而成为了存在感最低的那个,他不明白眼前的两人在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