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一愣,他原本以为眼前之人最多也就是王翦老将军身边的一个近卫,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大秦公子胡亥,
这大秦的公子衣着都如此朴素了吗?尽管有诸多疑惑,但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于是韩信立刻拱手行礼:“韩信见过公子亥!”
胡亥高傲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冲着阿大和阿幺两人喊道:“我们走!”
阿大和阿幺应声而动,立刻跟跟上了快走一步的胡亥。
韩信看着胡亥三人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然后迈开步子,踏进了明浩院的大门。
来到庭院之中,韩信迎面就遇到李凌的侍女阿碧。
两人相互行礼之后,侍女阿碧恭声道:“这边请。”
韩信不明所以,只好点点头,跟着侍女阿碧的身后,来到庭院中一处石亭内。
在石亭端坐的李凌,她刚刚已经听到了院门口韩信与胡亥的交锋。
以退为进的招数,也就只能对付胡亥那个缺心眼的家伙。
“你就是韩信?”李凌冷声问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韩信见说话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心里一凛,立刻微微垂下眼睑,心想这又是哪一位的贵人?
“在下韩信,见过贵姬。”韩信拱手行礼。
李凌端着贵女的风范,微微点了一下头以示回礼:“听嫚儿说,阁下有大将之才,不知读过那些兵书?”
“承蒙公主错爱,韩信只读过半部《孙子兵法》。”韩信坦诚地说道。
李凌微微蹙眉,她从来不怀疑嫚儿选人的眼光,但《孙子兵法》都没有读完,就具有大将之才,莫不是这个韩信是个天纵奇才?
“我且问你,”李凌正色道,“孙子兵法讲的是‘以少胜多’之法,还是‘以多胜少’之法?”
韩信一愣,咸阳城的贵女都如公主嫚一般,精通兵法的吗?直接就问出了《孙子兵法》极具争议的问题。
韩信沉吟片刻,然后回答道:“不管是以少胜多还是以多胜少,关键在于取胜,取胜之道在于制权。”
“制权取胜其实就是兵法灵活运用的过程,而且只有敌我双方有的打时,才会用到兵法。”
“兵法运用之妙在于一个变字儿,道、天、地、将、法,五事瞬息万变,只能顺势而为,以变应万变。”
“其是若实力远大于敌人,即使不用兵法也能取胜,但若是实力远低于敌人,就是顶级的兵法大家也无法逆转战局取得胜利。”
听到韩信的回答,李凌不禁点了点头,这个韩信能跳出她的问题限制,给出自己独特的见解,化不利为有利,有点意思。
“阿碧,送贵客去书房拜见两位将军。”
韩信知道自己这是通过了考验,于是拱手向李凌行礼告别,然后在跟着阿碧来到了王翦的书房前。
阿碧轻叩房门:“两位将军,贵客到了。”
很快书房内传来王翦的应答:“请进。”
在得到王翦的允许之后,阿碧替韩信推开了房门,在韩信进入书房之后,又将房门轻轻合上,这才离开。
书房内,气氛有些凝重。
韩信朝着端坐于沙盘前的一老一少拱手行礼道:“韩信见过两位将军。”
身经百战的王翦捻着他那发白的胡须,用深邃带着审视的目光将韩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探寻,似乎想从韩信身上找到与众不同的特质。
而王离冷着脸,眼中闪过不屑之色,一介贱民而已,不知道使用了什么诡计欺骗的公主嫚,还号称什么大将之才,简直是荒谬至极。
韩信坦然地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任凭王翦和王离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梭巡。
片刻之后,王翦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韩信是吧,过来坐。”
说着,王翦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左侧的蒲团,那是他特意为韩信留出的位置。
“谢将军。”韩信拱手行礼之后,从容地坐在了王翦的左侧。他的正对面坐着王离,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宽大的沙盘。
王翦见韩信落座,便直入主题:“听我的乖徒儿说,你有大将之才。我这里准备了一道考题,你可敢一试?”
韩信一听又是考验,心里也不发怵,从容不迫道:“承蒙公主器重,韩信自当尽力而为,请将军出题。”
王翦微微点头,面对他和离儿的威压,身为黔首却能从容不迫,嘴皮子利落地回话,至少说明这个韩信的心性不错。
“大善!看沙盘。”王翦沉声说道。
韩信闻言看向了面前的沙盘,其实他进入书房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这个沙盘。
这沙盘上的地形地貌极为精细,高山、河流、城池皆有表现,有代表高山的小沙包,有代表河流的小沟壑,以及摆放着代表着城池的小木块,白色旗帜和黑色旗帜散落各处,代表着不同势力的军力部署。
这是王翦根据嬴阴嫚的建议亲手制作出来的大秦沙盘地形图,用于推演战局。
黑旗代表着大秦现在的军力部署,而白色旗帜代表六国叛逆目前可能有的兵力。
王翦正色道:“王离执黑旗,任务是守护咸阳,韩信执白旗,任务是攻克咸阳,韩信率先发起进攻。”
韩信目光灼灼地看着沙盘错落有致的黑白旗,陷入深思,在脑海中快速推演起来。
而王离看着远多于白旗的黑旗,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之色,在他看来,拥有这么多兵力,守护好咸阳城极为简单。
他倒要看看这个韩信,到底有多少能耐。
就在韩信与王离之间战火一触即发之时,嬴阴嫚和嬴政收到了黑冰卫的传来的消息。
……
尚君院内。
就在嬴阴嫚与嬴政从一箭可撼天动地聊到了月亮自古就是大秦的领土之时,赵高匆匆走进书房。
“陛下,黑冰卫查到背后造谣公主嫚的人了。”说着,赵高将一封书信双手递到了嬴政的面前。
嬴政脸色一肃,伸手接过书信,将其展开迅速查看起来。
啪!嬴政把书信拍到了书桌上,怒不可遏道:“可恶!”
嬴阴嫚眼神闪动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个便宜老爹如此生气,于是小心试探性地问道:
“爹爹,是谁要害我?”
嬴政看到嬴阴嫚小心翼翼地模样,不由地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将书信推到了嬴阴嫚的面前。
“你自己看。”
嬴阴嫚拿起书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到最后她的脸上露出了错愕之色。
竟然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