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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在下风折柳 > 第四百四十五章 见过蒙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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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见过蒙面女人

把自己闷在屋里,自从带走付初识以后便再也没有出门。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在房中伺候着,付初识被看护但始终不愿意躺平。

静静的坐在众人围住的中间,女孩儿不言不语,始终低着头揉搓摩擦着自己的手指尖儿。

眼睛迷离,心里发慌。

“詹姑娘,你说……”小心翼翼的开口,却因为没有来得及整理的情绪,言语突然失去控制。

声音有些哽咽,付初识愧疚不已。

听见少女的声音,默默在一旁坐着等待伙伴回来的詹一禾赶忙站起身三步并两步走到她的身边。

“怎么?你是在想……你的父亲吧……”试探的问出口,詹一禾顾及女孩儿情绪。

只见女孩儿微微点头,随后却又摆了摆手。

其实不然……

詹一禾看在眼里,猜到女孩儿心中所想,但并没有再多问。

能救下自己性命的人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没有人能够接受。

“但父亲的遗愿是想我好好活着……”内心的纠结无法坦然释怀,再调整了情绪以后自以为坚强的说出这话。

但声音中还是沙哑的。女孩儿再言:

“罗莲的帮助詹姑娘你说我该怎么接受呢……但若是我死了,父亲为我而……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你现在觉得活着是没有任何意义,仅仅是为了你的父亲吗。”说出口之后,詹一禾明白眼前人确实如自己所言。

“是。“付初识认下。

本是想宽慰,已经临近胸口的话却在快要吐出时候收回。

听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孩儿没有回声,付初识悄悄抬起眼眸。

詹一禾有意避开。

[为什么不理?]

[没有感同身受所以一切也就成为多余的废话,何必多费口舌]

自以为陪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儿是必然带着同情和安慰的言论所以留下,但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些许冷漠。于是闭上嘴巴,不再主动搭话。

默默注视一会儿再次将头低下的少女,詹一禾从新坐回到房间内那单独被摆在距离床不远地方的棕色座椅上。

二人僵持着彼此无言。

觉得气氛沉闷,极不自在的环顾四周墙面。

起身走到门前,左右看看紧闭的窗。

原先想要推开来透风,但短暂的停留后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方才已然受惊又着凉。病人不能再吹风,这是她的心思。

外面开始飘零的落叶最后归于尘埃。

早已凋零的花开始一遍遍告别过秋天。

一阵凉风吹过,袭来面颊。

女孩儿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意恍了心思,迷了眼睛。

“原来已经秋天了!”一缕发丝被掀起,风停在时候它落下来,最后碰触少女的睫毛。短暂的逗留,又顺着脸一侧滑落下来。

她感慨千万次,似乎来这儿之后时间飞逝,但却也时常觉得缓慢。

“刚来的时候冬天快要过去,而冬却又要来了吗。可……我的到来好像什么也没改变过。甚至没有改变他……”

那个仍旧被仇恨蒙蔽心的少年始终不愿释怀。

詹一禾心里默默思考。但其实她同样认为仇恨是不能忘记的。但又清醒的知道,自己来势必要改变这世界让这儿重新恢复新生才能离开,而少年若是始终因为想要报仇而想要成君……这样的心思并不应该,以后更会成为祸患。

一个心中无爱,大是大非不占于百姓的人不该成为自己所选择的人。

“可……”转念一想,回忆来之前那梦婆婆的话,詹一禾双眼无神的陷入思考,嘴里小声嘀咕着,“您说我该信的分明就是他呀……”

却又不知道,这少年究竟如何想。

但眼前能够清晰看见的只是想要报杀母的仇。

或是有些怜悯之心罢,但詹一禾没有亲眼见过他的动容。

屋内的人没有打搅,屋外面清风拂面。短暂的清静,少女陷在其中。

她心里纠结:好像风折柳做的一切不论有没有为百姓造福,但归根结底只是想坐到钦符城君王的位置上去。

屋内的女孩儿也没有离开过床的边角,只是默默注视着站在门前的詹一禾的背影沉默。

天渐渐黑了。

赶在彻底黑尽之前,风折柳赶回来。

步子飞奔,直到詹一禾歇息的庭院前止了脚步。

他俯下身子拍掉身上因为一路奔波所以沾染到身上的灰尘,低头看过自己已然迫不及待迈出一步的左脚尖。

他的嘴上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早早多出来一抹笑的颜色。

整理好衣衫赶着进去里面。

刚入转角,他眼见女孩儿。

女孩儿的视线分明是看向少年方向的,但她眼睛里却没有多些光留给他。

迈着谨慎的步子,降低自己会制造出的脚步声慢慢走近。

一边走,一边看着女孩儿空洞的双眼。

看得入迷了些,女孩儿的眼中似有星海。

但他也察觉,此刻她的眼睛里却偏偏没有自己。

停在仅剩下距离少女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女孩儿站在台阶上面,门沿儿里面。少年止步于台阶之下的庭院。

“我回来了,你还好吗?”稍微歪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女孩儿双眼。

少年的声音打进女孩儿心里,直接将她的思绪彻底拉回。

身体一震,女孩儿的视线迷离,之后又聚焦在眼前少年的脸上。

“你回来了!”惶恐后的欣喜,似乎方才对少年的怀疑和不确信在看到他身影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嗯。”风折柳微笑着点点头。

“你方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是说……”风折柳酝酿着话语,却又担忧自己唐突,所以说着,“我们回来了,同冯明他们皆不在城中时候可发生过什么异样?”

“有的!”詹一禾兴奋的回答少年的话,拎着自己裙摆往台阶下面去,直到同少年面对着面。

自知房间内女孩儿心痛也可怜,赶忙贴近风折柳的身边,拉住少年的手臂推着少年肩膀离开了这处门前。

走远后女孩儿才敢直说:

“你不在的时候付大人面儿上试图冲破守城士兵带着初识逃出城去,所以被弓箭手当街射杀……射杀之人的老大是罗莲……”

被推着跨出了庭院,风折柳的身体也从未驳斥过少女的力量。直到听到这话后瞬间止步。

只是站立不动詹一禾便无法再改变他的行动轨迹。

“付远前辈死了?仅在我们离开的这一点时间内便死了!”风折柳紧皱的眉令人看上去心慌。

“风折柳,你是在怪我吗!”詹一禾松开扶着他胳膊的手,往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年。

但当说出这话之后,分明自己问心无愧,却还是有些心里发虚。

“没有!”他赶忙安慰,跟着上前一步去,拍了拍女孩儿肩膀,“付前辈身死几乎在预料之中,只是……你怎么认识的那位蒙面的女子?”

对于付远的死,无论再惋惜也于事无补。

已死之人回不来。

詹一禾立刻转换情绪,脸上诧异不解。但又自以为那女人只有自己知晓,所以试图隐瞒真相:

“什么女子?我不知道啊!”

“一个年岁二十上下的女人,你见过她。”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詹一禾犹豫。

风折柳紧追不舍:

“不必瞒我,她帮了你,又在后山下守到天色晚。看样子她对你我甚至熟悉。”

“未必吧。”詹一禾有些迟疑,在少年开口后提出问题,“她对我们的了解很浅显。就像仅仅只知道我身上能被人一眼看穿的不会武功这种方面的事情。”

“跟在我们身后面,又是个陌生的面孔。恐怕她不会赤裸而来,对你我总归要有一定了解。”

如风折柳这样的说法詹一禾倒也接受。

所以不再反驳。

见少女无言,风折柳主动牵引话题走向:

“你为何觉得她不算透彻的了解你我?”

“我们得罪过安国,她来自安国朝朝堂。”

“她告诉你的?”

“不,她不了解你我还有一个原因。那姑娘认识你我,但不识得江亭的父亲。”詹一禾同少年解释说着,“你们这些个练武之人不都会感受人气息便知道你是否在我左右嘛。她明知道前辈在,而前辈又是钦符城官员,但她同我讲话时候却从未规避这些。”

“而且……”詹一禾的话戛然而止。

“而且什么?”风折柳不解。

詹一禾吱呀无言。

风折柳不禁又担心:“究竟如何?她伤你了!”

说着,又上前去握住少女的手腕。令少女转得一圈儿后没见伤痕才肯放心。

“我没受伤。”

“那是如何?”一次次问,但詹一禾不回答,所以少年更加束手无策,“她是不是威胁你了!”

“没有没有,”见眼前人有些急眼,女孩儿赶忙摆摆手否认。又逃开少年的晃悠,在自己身上摸索寻找。最后在自己腰间系带中寻到那关节长的物件儿。双手捧着将它递到少年眼前,“这是那个姐姐留给我的,江前辈说这是一种密令暗号,可能在危机时候救我的命。”

接过女孩儿给的:“果真是安国将军!”

“你猜到她是谁了?”詹一禾问道。

“她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儿?”风折柳反问。

“你还对那个姐姐很感兴趣?”

“没有,”少年赶忙摇摇头,澄清似的找补,“我只是想问她样貌如何,你可见过吗?”

“见过!”少女斩钉截铁的回答,“一米七的个子,很瘦很瘦,很美很美!但她漂亮却也特别!不像你一般漂亮的有棱有角,而是很柔很雅的模样!但我说的这种温柔淡雅也只是从面貌上看而已,我能看见她那双眼睛所透露的内心坚韧远不止如此!我只看过一眼,如同见过一只风铃花,香雪兰。”

“这般夸赞,你确定你就只见过她一眼?”

“当然是一眼呀!就是风吹过时候她恰巧站在了我面前!”婉婉道来当时的偶然,说起这话詹一禾嘴角禁不住的上扬。

风折柳没有打搅女孩儿的兴致,静静听着她的侃侃而谈。

等到女孩儿自己静下来。

她见他无声,所以看向他的眼睛。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话可说的。”

“你对我无话可说……”

风折柳赶忙否认着:“看你说倒也热闹,你说的时候我听着。”

被撩动的心弦,詹一禾有些难以招架:“你居然还会有嘴这么甜的时候呀!那我不说了,我听你说!”

“我说?”风折柳受宠若惊一般,“说什么?”

“你说说什么,当然是你的猜测呀。”

少年恍然大彻,终于明白少女原是在等这话。

回答说道:

“安国将军,协势之女。”

“什么是协势之女?”

“安国权利一统,归根结底是老君王在势的中央掌管整个国家。而其下又有细分。安国将军李富张福二人手握朝中兵与侍卫,安国文臣公俊书龚次二人掌管户籍和百官,安国将军游年掌管边境行兵,安国大司苏保仇掌管财权。他们各为其司,但最后分别禀告与安国君王。苏保仇有一女两子,他将其女嫁与那游将军。两位二子一个清廉一个肆意所以不乐于大事。又因其女自身魅力使然,所以下一任大司众望所归是她。一手协大司父亲掌管财权,一手协夫君游将军掌边军。'协势之女',这本是朝中看不上女子为官的男人对她的不敬称谓,但却硬生生被她给坐直溜喽!这令那朝人就算嘴上不认,但心也不得不服。”

“大司是大司农吗?那掌管整个国家财运财产的官儿竟然还是世袭制传承制?”

“你……”同詹一禾解释通透,静下来听眼前人问出不解。但少女的话对于他而言实在荒唐难以理解,“说些当世能听懂的话,容我思考思考……”

脑子里已经逐渐接受詹一禾曾经反复对自己坦白过的身世来历,所以面对詹一禾属于“异世界”的言论开始免疫。

但也只是随口问问,女孩儿也随意听听。

詹一禾没回答,风折柳也没再冒昧的追。

二人的话到此为止,詹一禾陷入沉思。

“苏尧。”她心里只记得这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