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钟神,阴阳昏晓。
天地共生,划而为空。
此刻绚烂绝顶,民称“人间”。
古有一器,可通天地。惊扰世间魂,扫荡四下魄。
你可知晓莺歌朝拜,万籁无敌音?唢呐奏响的瞬间百无禁忌,震撼压迫中沉沦。
[篝火宴,吟诗舞剑]
穿着束身铠甲的女人身材姣好,高挑的身个配上重工所致但不失精致的银丝甲堪称绝美。在熊熊烈焰篝火之下这外衣被衬托为金。这是钦符城最昂贵的材质。女人的气质绝尘甚至完全超脱了人的模样所以能完全将其威严与昂贵淋漓尽致的演绎。
无血色的肤质,无神的眼眸。无杂质的银丝甲加于身,无生而为人欲望的模样。
她就站在那儿,高挺着胸膛看着正前方。
像冯明江安第一次看见她眼睛时候所形容的那般——是洞空一切。
双手自然耷拉在腿边,在风没有起之前从未动过。
便一直等着,在外围观者没有一人试图先一步打破这安静又诡异的场面。自然也无人愿意主动惊扰这长相怪异甚至第一眼看见觉得其模样觉得有些瘆人的女人。
[当第一阵风起]
它来自南边儿,打北边儿尽。
只是微风但足够。
迎风!
[她迎风起。]
下蹲这借力,踩着地面往空中跃起。在腾空刹那自腰间抽离的锁鞭如同一道割开定局的闪电。
自左手递给右手,从面前划过一道悠长而有力的抛物线。
与那日交战时候一个模样,这锁边幻化为珠,颗颗分开后从上逃出银针。银针没有轨迹,但皆能够避开周围在观望的人。
很快,那些像往常一样跳舞的百姓便被少女的姿态衬得略显无趣。
众人皆停下,被其吸引。
火焰也被鞭子甩出时候的气吹晃动,吹的更张扬了些。
银针穿越篝火,焰的扩散!
人们被融入又穿出火光的暗器吸引视线。
[它到达的终点]
顺着指引方向看去。
一只红色大鼓立于地面,鼓皮足够结实所以容得下少女起舞翩翩。
柔嫩的双腿皮肤吹弹可破,背躺在鼓皮上,双腿悬于空。
双手锁在怀中,扶在自己小腹上。
静而不动,曼妙的身材尽展。
暴露在外的杨柳腰贴在鼓面儿上。细润双腿,稚嫩肌肤。
“怎这般打扮?”掺杂在人群中,风折柳同众人一齐望向詹一禾。
方才纠缠较量的三人早已赶来参加这少年人能够赶得上的最后一场宴会。
乔森林早已习惯这风俗,所以隐匿在全部的人群之后并不打算上前来。
只是他不知晓,今日的新鲜花样儿正是为他而设。
沈安穿过人群将其拉上前来,走到最好的位置协乔森林一起观赏。又站在风折柳的在一旁回应着:
“是一禾自己说的这样更有节目效果。至于节目效果是何物,我也不清楚。”
但这交谈彼此并听不清楚,环境中唢呐声音到达最高潮,这同时也是它的告于段落。
才察觉今日宴会的不同。乔森林被大鼓上少女吸引。
随后而来,悠悠笛。
笛声悠扬而深远,贯彻人心灵的奏乐。
[先是和缓,曼妙声音]
大鼓上少女随之起舞。
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
舞飞燕,弄惊鸿翩翩。似飘渺神仙,如多姿幻觉。
轻纱着身,一颦一笑是仙子留恋人间。
曼妙身姿,舞步蹁跹。步步生莲,一眼万年。随音而起舞,携月而陶醉于流年。
[瞬然]
少女控制身体,顿于此。
一袭纱衣,她裸露出的腿和手臂甚至是腰身自然不是这时代的装扮。可所有人并不觉得唐突,只是在看过后感慨仅有女子才拥有的这般身体之美。
她站在大鼓上,手中丝绸待高扬,柔美体态待纵舞。
但静立的那一刻,世界仍旧跟随着停止下来。
一脚立于鼓面,双手从身后展开如只骄傲金丝雀。
音乐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一片刻,似乎整个世界在等待着她。
一阵无声的风儿来的微弱。
来的正巧。
悬在少女手臂上的水袖被吹动。水袖从左手腕连接肩膀再连至右边。
而“多余”的部分还未舒展,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里面。
万籁无声,黑雀突现!
原先的夕阳落日。余晖渐渐被乌泱泱一片浓密黑而笼盖。
黑雀有主儿,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
在空中画圈,他们飞行的线路存在着固定的轨迹。
而呼唤着他们的是游走在那些个观望这这一场奇观景象百姓之后的少年。
手指凑得紧密,放在嘴边轻轻吹响后发出的声音与固定的频率控制着天上眼见一切的黑雀。
或人们不认黑雀,更常称之为“乌鸦”。
黑雀笼罩天地,世界一瞬间成为黑。
[不算黑暗。]
[还有数不尽的存在在世上的被人们点燃的篝火焰]
这世界终究还是明亮战胜了“天”。
千万只鸦雀低空飞行,按照轨迹盘桓。不断扇动翅膀时候生出的风压迫熊熊火焰。
烈火开始扩张,往四周张开,逼近人类。
人们向后躲避撤退。
唯独站在那被一堆又一堆篝火所围成的圆圈包围之中的女孩儿站于鼓之上。她正不动声色等待着再次奏起的乐章。
[再接着]
奏乐!
一声一声沉重的鼓点袭来。
一瞬之间,黑雀悬空盘桓于头顶上。遮天蔽日,万里长空不见,黑色分割世界,冯明上前。
少年立于其中,手中剑从身后显。剑锋锐,剑尖儿点土地划出弧线能控鸟雀。
翠玉衣裳,将发髻高扎起。是公子从未试过的装扮。若不是因他穿的松缓衣裳以及其腰间悬挂的那一只同色的被打磨的光滑的竹笋配饰,当真像个要上战场的将军模样。
瞬间改变的动势,鸟雀下沉,绕少年而飞环。
人们的下意识认为这番场面象征不详。
议论者不悦,此番压得人喘不上气来。人声最盛鼎沸时候,有红色剑光从内劈来。
而鸟雀听劝,一声哨响后皆避让剑的光芒往四周散开。
站在原地的少年并肩。在冯明身边出现另一个少年。
江亭手握着镶着血红光丝的长剑,如同守卫一般立定不动的站在方才黑雀所去的圈内与冯明背靠背的静待乐的鼓点。
[此刻]
唢呐声声,鹰击长空。
唢呐奏响,黄金万两。
万般乐器,声而高亢。唢呐吹响,立地为王。
银剑而起,高抛于长空之上,划过高空似留痕。冯明气势,往后撤退。
鸟雀避让,凌空往上飞行后消失于无踪。
重现!晴空万里,今日最后的那一点金光夕阳。
少年于后舞剑,半个身子被在前的另一人遮挡。
只见将其遮挡的那人——是一袭白纱衣装,手中血色佩剑。
两者似乎并不相融合,但仍旧能够彼此衬托。
将全部的头发扎起,用发冠将其束住。除了额头两侧留下的碎发,旁余的没有任何疏漏。
二人装扮的利索,在一前面一后面彼此配合但却不交错。
当前一人一剑从腰侧袭出,在后的那人再跟随其武步。
四面重新围上的众人皆来,看如今场面倒是新奇。当鸟雀退,原先那股子“不详”的气息消失不见。
站在众人中挤在前面与风折柳并肩观望的那个少女身影消失。
[她去了哪儿?]
众人围堵之外,立在寨子中被用来警醒熟睡的人们的鼓与槌。
女孩儿攀上用来侦察的了望木楼,手握着鼓槌击重重敲击鼓面。
声音开始游荡,贯穿范围数十里。
一声袭来,少女而舞。
双膝跪地以身体带韵。水袖往两侧扬起,往后仰头弯下身。
水袖碰地面之前她脚步轻盈,詹一禾跃起。
然后脚面落鼓面。
鼓上,早先铺在上面的丝纱感受到少女落下时候的微弱震动轻轻产生波澜。
觉得不足够,她旋转带动袖的流动,再次的起舞跳跃扬起来拨乱的是整个鼓面上被早先留下的透光的丝纱。
丝纱如瀑,如浪花。
可女孩儿的力量有限,也经不起太多的涟漪。所以所有的颤动皆存留在脚边,最高峰点也只能到达脚腕上面的一点。
仅此而已的“浪花点点”。
[当古乐下坠]
简陋的了望台上红衣少女停止一切行动。
鼓面上的少女也不再起舞。
二位舞剑的少年正是手持银丝剑的冯明江安与手中握着沈安之佩剑烈情的江亭。他们突然交换的位置,向彼此在的地方靠近。
“如何?”众人屏息,不知这群少年人究竟还藏着何种猫腻。
[当唢呐声音消减,鼓声再次上扬]
风折柳留在人群中静静观望,眼见伙伴如此正经的高呼舞剑,道:
老夫聊发少年狂
(十年生死两茫茫)
左牵黄
(不思量)
冯明江安与江亭二人皆是清清少年音调。
沉重的诗句从他们口中说出时候并未有阴森之感。
反倒轻快。
所以当旁观者听到,并不感到凄凉。
相对于诗词表达的含义,当下或许少年人的表扬更加吸引人。
所以,少女因此驻足,停下脚步后缓缓躺下身子,后背贴在鼓面上。
在远处众人看来,女孩儿微薄的身躯从视线中消失。
被分散的注意力重新回来,围观者皆看向冯明与江亭。
伴着鼓点,二人扬剑。
悲歌剑舞,一触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