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陈文君2”兄弟加更【5\/5】）
和异世界的强力部门的互相试探并没有占用墨菲太多时间和精力。
甚至没有被列入他此时担忧的事情的前五名中。
并不是墨菲真不在意，而是他现在还没办法对另一个世界施加更多影响力，只能尽量维持自己的神秘感来让对方投鼠忌器。但考虑到“断网”的权限一直在墨菲手里，所以这种“威慑”倒也不真是伪装。
只要进入异世界的权力在自己手中，那么这场“第三类接触”的主导权便不会移到对方手里，墨菲感觉自己稳坐钓鱼台根本不虚。
即便考虑到最坏的情况，也无非是换个国家换一群小玩家重头开始。
但墨菲的吸血鬼直觉告诉他，对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在目前玩家100%都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前提下，这也可以被视作一种宝贵的“先发优势”。
因而在这个前提下，墨菲手里可以打的牌其实并不少。
他并不打算过早的掀开这层“遮羞布”，只有维持住神秘才能让对方谨慎行动，这样一来自己在特兰西亚的规划也将受到最少的影响。
双方可以合作！
墨菲深信这一点。
只是现在他手头还缺少合作所需要的筹码，他手里没有人家想要的东西，但如果他能在这片大陆上找到对方渴望的某些线索，哪怕只有少数几次交易的机会，那么墨菲都相信这会成为自己在危急时刻扭转乾坤的“绝对底牌”。
别的不说光是一次性“租借”一支强力异界军队这种事，放在其他召唤师和领主那里，怕不是晚上做梦都能笑开花了。
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异界最强陆军”.
墨菲估摸着，如果自己手里能有上万个名额储备，那么在情况合适时，自己或许就能发动一场光复波西亚邦联的快速战争了。
当然，前提是自己得在这边准备好足够的武器装备才行，总不能让人家提着大刀长矛上战场吧？
而且这种交易方式，只是墨菲能想到的所有合作方式里思路最普通的那一种。不过现在确实不是考虑这些过于长远的打算的时候，因为吸血鬼领主现在还有另一个急需弄清楚的问题摆在眼前。
此时已是黎明时分，在距离卡佩家族商队并不远的一处荒野上，墨菲见到了脸色难看的娜塔莉会长和老尤金神父还有玛丽安嬷嬷。
在三人身旁的一处空地上，那四具混沌剑手的遗骸已经被自然灵能净化了一部分，但它们依然散发着让人极为不舒服的附带精神冲击的气息。
如墨菲之前的评价，就像是几个移动的“亚空间污染源”。
“所以，你们得出结论了？”
墨菲拄着杖剑，低声问道：
“确认身份了吗？”
“确实是我们的灰骑士，他们身上那些尚未被污染的神圣誓言刺印，他们的灵能残留以及他们独特的盔甲样式都证明了这一点。”
老尤金语气低沉且带着强烈的抵触与厌恶，他说：
“他们的生命气息被污染严重，我们无法分辨出他们跪拜亚空间前所属的派系，但从尸检的结果来看，他们被亚空间改造为混沌武士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年。
他们的躯体内部器官还有一部分没有完全扭曲成污秽之物，但其脑髓和心脏都已被改造成散布污秽的器官。
这是很可怕的转化，意味着从躯体到灵魂的全面堕落。
但这也说明，在大陆上或者在亚空间的某一处依然还有成建制的灰骑士存在。
遗憾的是，他们已经脱离了我神的光芒，堕落到了可以附加甚至不可评说的地步，这若是放在旧教还在的时代绝对是一件足以震动圣地乃至整个教会体系的丑闻。”
“事实也证明，老菲诺克在临死前的叮嘱并非空穴来风。”
玛丽安嬷嬷的语气充满了沙哑与悲伤。
她低声说：
“在我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教会已经滋生出腐朽的阴影，甚至连那场叛乱本身都隐藏着无法言说的内幕。
您麾下的那位盗墓贼之前向我们描述了她在十年前于安塔尼地区的圣地废墟的发现，若她所言非虚，那么代表我神中立仲裁之路的灰骑士们的堕落时间要远早于旧教叛乱之前。
唉，并非我神放弃了祂在人类之中的信徒，而是我们先背弃了祂所指定的道路。”
娜塔莉则一言不发。
她手里拄着守望者圣刃。
这把精灵大剑的锋刃边缘跳动着蓝绿色的净化之火，在和墨菲的交谈结束之后，她要负责用火焰焚烧掉这四具依然在传播污染的躯体。
但从娜塔莉的表情就能看出，这位目前阿瓦隆教会的年轻首领的心智并不平静，今晚发生的一切向她宣告了过去发生在旧教垮塌中的可怕之事的冰山一角。
“所以，灰骑士到底是什么？”
墨菲皱着眉头问道：
“我知道以老菲诺克为代表的白骑士行走自然守护之路，而我的勇士呜喵未来会成为的红骑士代表着征伐与狂野自然的惩戒，但灰骑士在你们的教典定位中似乎一直很模糊？
外人甚至少有听说这个名字。
按照翠丝的说法，灰骑士似乎是你们之中的异类？”
“不，他们并非异类，而是灰骑士们所肩负的责任本就不能被公之于众！”
老尤金解释道：
“阿瓦隆的信徒们一直认为教会的存在是自然之神在人间的化身，不但会保佑信徒们的灵魂还会制裁那些污秽之物并阻止异世界的邪恶渗透到我们的家园。
这就是灰骑士的职责之一。
在阿瓦隆教会自格拉摩岛正式创建灰骑士教团以来的数百年里，那些沉默但坚韧的兄弟们最少阻止了三十次来自异位面对物质世界的入侵和渗透。
比较典型的有发生在第一次黑夜战争中，来自冥府位面的邪教徒试图在卡托地区散布死亡之地的图谋。
那次的对决让灰骑士‘翠绿之锋’教团损失了三分之二的护教军，但他们却击溃了由一名远古木乃伊领主统帅的死灵大军。
还有根本不为人所知的‘北海战役’！
那是发生在第二次黑灾结束后五年的一场隐秘战争。
元素位面的狂乱元素们试图在冰冻之海打开一个永久的裂隙，但我们的灰骑士兄弟们在他们的教团长塔夫大人的带领下悍然跳入元素位面，在那里苦战十八个日夜才将暴怒的元素领主斩杀。
以及你们的帕英尊主亲自执行的那场对血惧氏族的惩戒远征。
你们在一个月的时间将血惧氏族斩杀殆尽并不只是吸血鬼的战争，我们的灰骑士兄弟也参与其中而你们的帕英尊主默许了他们的行动。
灰骑士们最近的一次行动是在二十五年前。”
老尤金侃侃而谈的说：
“‘净化之火’教团的灰骑士兄弟们在庄严的菲尔努斯团长的带领下深入迷雾之海的边疆群岛，在那里剿灭了一个崇拜亚空间邪神‘大衮’的深海鱼人与域外蛮族混居的邪恶之城。
那是一场可怕的战役。
超过一半的净化之火的战士们殒命于那遥远的海疆，这一战还得到了亚特兰鲛人的协助，至今在起源之地海岸线上大礁行省的美人鱼歌唱者们还会传颂那场战争的宏伟歌谣。
想必从我的解释中，您已经能理解灰骑士兄弟们所肩负的职责。
他们不介入凡世的战争，只为了我神关爱世人的教条在隐秘的角落对抗那些异界的危险。
灰骑士兄弟们隐姓埋名，淡泊名利。
他们是教会中最值得尊敬的隐秘卫士，所以我真的很难想象会有灰骑士主动投靠亚空间的诱惑。”
墨菲点了点头。
老尤金的解释挺简单但足够深刻，让他在心里对灰骑士有了个大概的印象，但随后玛丽安嬷嬷就出言说到：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尤金，你不能只说他们光鲜的那一面而忽略成为灰骑士必须承担的风险！灰骑士常年和危险的异界邪物打交道，让他们不受控制的会接触多很多属于其他位面的禁忌知识。
这就导致灰骑士的腐化率其实一直都居高不下。
但在教会的体系还完善的时候，自有橡木贤者与长老会可以使用圣杯之水洗涤他们的躯体与心灵帮助他们找回清晰的道途，然而在教会崩塌之后，再无援助的灰骑士在脑海中那些禁忌知识的诱惑下行差踏错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
更恐怖的是，灰骑士们在安塔尼地区的海岸之外有几个秘密仓库。
那里专门存放他们数百年里收缴到的所有邪物，都是无法被以常规方式破坏便只能选择封印的危险物品，但在教会垮塌之后我听说环之塔的灵能师们欢天喜地的接收了那些东西。
他们虽然也有一座禁忌塔用来收容这些邪物，但以灵能师们作死不嫌事大的危险天性，真的很难说他们会用那些东西做什么！
最少我可以肯定的是，在两年前西柯城被毁灭时，开拓军团使用的那种灵能瘟疫的来源或许和灰骑士收缴的几件冥府邪物有关，我听说过关于它们的传说，我只是没想到环之塔居然真的敢使用它们。”
“两位！我们现在不是要讨论灰骑士的职责与重担，请你们冷静一点。”
墨菲伸出手制止了这老头老太太的拌嘴。
他说：
“我想询问的是，如果现在确认堕落灰骑士已成为亚空间阴影可以投放到物质世界的‘武器’，那么，我们有没有一个办法可以在他们出现时就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他们？
我说得再直白一点，灰骑士的弱点是什么？”
“呃？”
墨菲的问题让老尤金和玛丽安嬷嬷都有些惊讶。
嬷嬷诧异的看着墨菲，她疑惑的说：
“您能以一己之力在几乎无伤的情况下清理掉四个堕落灰骑士，难道您没有掌握对抗他们的诀窍吗？”
“我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倒是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但总不能哪里有堕落灰骑士，我就被投放到那吧？”
墨菲翻着白眼说：
“我需要其他人手里也有对抗它们的方法，我再能打毕竟也只有两只手。”
“这可就麻烦了。”
老尤金摇头说：
“灰骑士的战斗力虽然不如红骑士那么强悍，但这种比较是基于双方都是统一档次的战斗大师所进行的比较。以绝对实力论述，我们的灰骑士兄弟哪怕放在整个大陆而言都是一流的驱魔悍将。
在他们被亚空间灌注邪恶伟力后，其破坏力只会更强。
在特制的圣言重甲与隐秘之誓道途的双重护卫下，他们的物理防御力与对灵能的抗性几乎达到了你可以想象的极限。
想要用人数堆死他们几乎不可能”
“圣杯！”
一直没说话的娜塔莉突然开口说：
“他们成为灰骑士时发下过隐秘与仲裁誓言，就如我父亲也曾许下守护之誓，只要我们能找回阿瓦隆的圣杯，那么在面对这些‘破誓者’的时候就可以命令他们进入极端虚弱与‘神之谴责’状态。
那样的话只需要几次富有牺牲精神的致命攻击就足以搞定他们。
另外，教会的圣刃也可以对他们造成有效杀伤，那些武器都是附带我神神性的净化之物。
当然，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找回灰骑士圣刃‘仲裁者’。
那武器寄托着灰骑士从诞生以来所有英灵的仲裁之力，只要它在我们手中，这些堕落灰骑士就只能是待宰羔羊！”
“那么关键问题来了，阿瓦隆圣杯在哪？”
墨菲摊开双手追问了一句。
这让三个猎巫人都沉默下来，这个问题无法回答，毕竟他们要是能知道格拉摩圣地的圣杯在哪，那还需要苦哈哈的在特兰西亚重建教会啊？
有那圣物在手，只需要登高一呼，千万教徒还不是云集而来？
“唉，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墨菲看出了猎巫人们的窘迫。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说到：
“我的勇士找到了关于圣刃的一些线索，他在塞西莉亚夫人的手札中寻到了七条关于不同圣刃的情报，其中还点明说永恒裂谷的影精灵们也在收集这些圣物。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或许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但娜塔莉，既然那是你们的圣物，那么寻回它们的任务链”
“我会负责发布的！”
黑心猎魔姬点了点头，接下了这个重任。
墨菲不再有任何问题。
他注视着娜塔莉转身激活圣刃并用来自阿瓦隆的净化之火焚烧掉那四具尸骸，随着亚空间污秽的彻底消散，他才在黎明将至的时刻长出了一口气。
在等待了几分钟，由老尤金为自己曾经的灰骑士兄弟们做完送别祷告之后，墨菲对身旁维持着冷漠的娜塔莉低声问到：
“这次雪伦小伯爵邀请你们旁观山民的誓言仪式其实还有另一重含义.”
“我懂。”
娜塔莉回答到：
“在来之前，儒勒嬷嬷专门为我解释了萨克斯山民与自然旧教的恩怨，我猜小伯爵是想要借这次机会让双方完成和解。
其实在阿瓦隆教会内部一直都有关于山民信仰的讨论，有一部分教义大师认为山民的信仰也属于阿瓦隆神信仰体系下的变种，虽然那种原始的山林之灵崇拜存在的时间甚至要比阿瓦隆教会诞生的时间更早。
我的意思是，如果雪伦伯爵能够说服本地山民接纳我们，那么我们一手建立的阿瓦隆教会也确实可以在这件事上与他们完成和解。
我仔细考虑过你上次告诉我的那些话.
我不得不承认，你说不错！
我们都是阿瓦隆神在人间的牧羊人，我们应该尽守职责，而不该主动在羊群中挑起冲突与对立。”
“嗯，你能意识到这一点自然是好的。”
墨菲点了点头，既然娜塔莉已经有了判断，他也不必再多说什么。
他提醒到：
“我听雪伦说，山民们手里也有一个圣杯。”
“不，森林圣杯和阿瓦隆圣杯不是一个概念，从信仰源头和形成方式来说，那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样东西。”
娜塔莉想要给墨菲科普一下这些圣物在宗教层面的区别，但联想到墨菲本身就是个无信者吸血鬼，于是她果断放弃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努力。
只是很简短的说到：
“我理解你的意思，如果山民们同意的话，我们可以使用山林圣杯尝试一下能否重建教会已经被断绝的力量体系。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确实很希望能看到新的白骑士在特兰西亚大地上诞生，如果我们能做到，想来我的父亲也会在自然圣堂中感觉到宽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