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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粉掉落在赛科特的胳膊上,那包扎伤口的布条质量太过粗糙,毕竟风蚀成员的衣服缝缝补补多次,根本经不起折腾。
花粉顺着布条的裂口滑进赛科特的伤口,但他本人毫无察觉。
目前他正在集中注意力思考逃脱办法,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已经中毒了。
“队长,前面的藤蔓越来越密了,巴泽尔也因为消耗过大,导致火焰强度越来越弱了!”兰茵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大声说了出来。
“我还能行!”巴泽尔怎么可能认输,不仅他性格如此,而且现在这情况,他不行也得行!
赛科特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被这藤蔓活活挤死了。
“首领寄存的风还剩多少?”
“所有人携带的已经用光了……”索伊身上背着的“弹夹”,现在也空无一物,全部用来加强巴泽尔的火焰了。
赛科特很着急,但却思考不出什么好办法,而且他感到头越来越晕,力气也越来越小,就快跑不动了。
「剑冢」!
铿铿铿铿!
无数利刃在空中乱舞,将藤蔓切得粉碎。
“副首领!”
众人立马认出这是梵多格的「剑冢」,剑冢之中还刮着黩风,这些黩风不仅刮跑了那些鹭草,还让剑冢之中的钢剑变得锋利百倍,这才得以切开这坚硬的藤蔓。
“别愣着,在这鬼地方我的「剑冢」只能维持很短时间,快跑!”
梵多格的肩膀上,搭着卡诺的胳膊,卡诺则因为刚刚一通发疯,导致精神状态非常糟糕,现在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了索伊后背上的喀勒。
喀勒?呵,命还挺大的……
梵多格又向众人抛出几个瓶子,喊到:“这是我调配的那花粉的解药,都吃下去吧。”
兰茵:“副首领,这花的毒素有什么效果?”
“肢体麻痹,失去意识。”
众人确实有些这样的感觉,赶忙将解药分食,只有殿后的赛科特离他们比较远,杰登拿着解药准备给赛科特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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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科特感觉脑袋越来越沉,眼睛也快看不清了。
他只知道梵多格来增援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梵多格的话,肯定能带着大伙逃出去吧,而且首领也在,他就没必要再多担心了。
扑通!
终于,赛科特浑身没有了力气,栽倒在地上。
他想爬起来,但怎么也爬不起来。
身后的藤蔓还在疯狂地扭动,迅猛地朝着赛科特袭来。
“臭小子们,老子可能就到这里了……你们一定要……活下去啊……”赛科特看着队员们远去的背影,渐渐闭上了双眼迎接死亡。
“队长!队长!快爬起来啊!”
嗯?这是杰登的声音?杰登竟然没有逃跑而是在回折。
“蠢货,快跑,谁让你回头的!!!”赛科特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队长,我带解药来了,你快爬起来啊!”杰登相当绝望,他没有自信能比那些藤蔓更快到达赛科特趴着的地方,只能拼命地大喊着让赛科特爬起来。
赛科特再次尝试着爬起来,但胳膊只是稍稍撑起了一点,身体就再度摔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队长会中毒,他已经戴了我的面罩了啊!
难道,难道是因为那个伤口!杰登注意到了赛科特那包满花粉的手臂,流出的鲜血让花粉都变得泥泞。
“队长,求求你了,快起来啊!!!!”
杰登的呐喊竟变成了哀求,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已经救不了赛科特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赛科特被那些藤蔓挤死。
赛科特当然也深知这点,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凝聚出了他生命中最后一个石头人。
石人自泥土中汇聚,一边奔跑一边成型,它挥出坚硬的手臂,抓住杰登的身体,将他甩回逃亡的队伍里。
杰登在空中无法控制身体,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赛科特被藤蔓挤碎。
在队伍前方的梵多格发现了后方有东西飞来,当他回头后才发现那是杰登,赶忙将他接住。
“喂,你怎么回事,怎么飞过来了?”
“啊……啊啊……队长!队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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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队的队员,在知道赛科特死了以后,脑袋都是嗡的一下。
他们一时无法相信,那个平时引领他们,照顾他们,实力强大的队长,竟然不在了……
“*的,快跑!别让你们队长白死!”梵多格对赛科特的死去感到非常烦闷,风蚀的一员大将就这样折在了这里。
天杀的堡垒,日后定要你们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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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了,战场也回归了寂静,这场战斗,最终以风蚀的失败告终……
在梵多格他们逃出生天后,怪医那「巨树离界」也在一夜间消失,只剩下了满地的死尸。
这场战斗后,风蚀的实力被大幅削弱,多处领地被堡垒重新占领,局势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
人类人口再次削减百分之十,总数已经非常不乐观。
背后的虫族依然没有走上舞台,躲在暗处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斯诺大陆的危机,正在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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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蚀撤退的两天后,伊卡镇,老刻刀的仓库中,戴着花鸟面具的怪医正造访此处。
“你为什么不出兵守城?”怪医上来就质问道。
“我守不守,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意思?”
“你那神秘的藤蔓,威力竟能如此巨大,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相信凭你一人,就能让风蚀全军覆没,根本不用我再派兵去给你添乱。”
“……,你在试探我?”怪医压沉了声音。
老刻刀摇头道:“不,我的老朋友,虽然我不知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我们同为堡垒的贵族,而且你在过去帮助我很多,还有什么试探的必要吗?再说了,让诺伯派的人多死一点,这样对我们更好,不是吗?”
“在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内斗?”听她的语气,是由衷地对老刻刀感到失望。
“不然呢?区区风蚀,不可能撼得动堡垒,不如趁这个机会削弱诺伯的力量。”
“……”怪医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老刻刀目送她离开后,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他喝了口茶,仔细思索着有关怪医的事。
这女人的立场,老刻刀觉得一直都很模糊。他坚信每个人都会有一套自己的行事逻辑,但怪医所做的事,他思考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摸到门路。
呵,要不是这样,也没人叫她怪医了吧……
“老爷。”门外有小男孩的声音响起。
“进来。”
小男孩慢慢推门而入,然后小心谨慎地关上了门。
这个男孩虽然看上去十岁,但实际已经有二十多岁了。平常客人来仓库换粮食,只会认为他是一个看门的小孩,谁都不知道他竟是一名顶尖的刺客,老刻刀的心腹。
“老爷,刻有有录音功能爆印的石块找到了。”男孩恭敬地将一块围墙上的碎石递给老刻刀。
“嗯,干得好,涅瓦那。”
老刻刀拿起石块,将耳朵贴了上去,有两条细不可见得金色印记流入了老刻刀的耳朵。
声音在老刻刀耳中复现,那是怪医的声音。
……
“皇?!……是属下不力,竟劳您亲自动手!”
……
“可您不是正在……,是属下劳您分神了。”
……
“属下明白……”
……
“jdidjdjshudkdkdje!(巨树离界)”
……
声音到这里就停止了,但老刻刀的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皇?什么皇?现在哪里还有皇帝?怪医你在服侍谁?
难道那神秘的巨大藤蔓不是她所为,而是这个皇?
还有最后这句是什么语言?老刻刀以前从未听过,但却能听出这语言的古老。
难道她不是人吗!难道……!
“老爷,您怎么了?为何突然冒那么多冷汗?”涅瓦那递上毛巾。
老刻刀忽然笑得很诡异:“呵,呵呵呵,涅瓦那,我们提防她,果然是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