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报告出来了,初步诊断为脑瘤。
ct片显示的很清楚,雷震的大脑有一片阴影,几乎就可以宣判了。
拿着ct片,监狱长裴永兵脸色面色严肃。
他已经下了封口令,不允许任何人提及雷震体检的事,否则从严处置。
医院那边所有的资料也已销毁,确保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做完这些之后,裴永兵召开紧急会议,讨论雷震患上脑瘤的事。
范围很小,只有他跟教导员、李美娟以及韩管教。
前三个是知情者,韩管教则是负责雷震的管教,因为日常接触的多,有必要让他清楚,以随机应变。
“教导员、李主任,韩管教,在这里我就不做隐瞒了,雷震比你们想象的还要敏感。”
“以他为中心,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裴永兵指了指天花板,隐晦的说出对方到底处于怎样的暴风眼。
教导员没说话,他也隐隐约约的知道一点,但更多的是不去追究。
韩管教则点点头,内心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雷震患了脑瘤。
李美娟则皱起眉头,用这个表情掩盖心虚。
她感觉做的有点过了,为了贪图一时欲望,不仅欺瞒了上级,而且事态好像比自己想象的严重的多。
有些后悔……
可一想到昨天晚上在心理诊疗室的一幕幕,又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值了。
从未在丈夫那里感受过的,在雷震这里全都感受到了,也真正知道做女人是个什么滋味。
“李主任?”
“嗯?”
李美娟的思绪被打断,看向监狱长裴永兵。
“你有什么方案吗?”
“方案……”李美娟苦笑道:“如果是良性脑瘤还可以通过手术治愈,如果是恶性脑瘤的话,只能采取化疗进行延缓。”
一个谎言出来了,就得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
此时此刻,李美娟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完完全全是个瘾君子……
“给雷震吃药?”李美娟试探性的问道。
“以什么理由吃药?”裴永兵摇摇头道:“如果真给吃药,或者接受治疗的话,以他的聪明肯定能想到什么。”
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让雷震知道。
他这个监狱长是受到过叮嘱的,本想着按部就班做好就行了,却没想到突然出现这种事。
原本跟监狱没什么关系,但现在必须得想方设法控制住,否则后果很严重。
“这样,每个……半个月复查一次。”李美娟沉声说道:“我会盯着脑瘤的发展程度,努力把握住。”
裴永兵三个人看向她,示意继续往下说。
“目前来说不确定究竟是良性还是恶性,只能观察其生长速度。如果说在几次复查之后确定是恶性,恐怕也只能告诉他了,否则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扫了一眼监狱长三人,李美娟深吸口气,眉头皱的更紧了。
“监狱长,教导员,我大概清楚雷震的病情影响有多大,所以只能这样来,如果他能尽快出狱最好。”
“昨晚检查之后,我给他做了两个小时的心理诊疗,目前情况还好,对体检没有什么异议。”
一句心理诊疗,把昨晚两个小时给填上了。
但说的也没错,身体力行,达到安抚心理的目的,很正常的情况。
“他肯复查吗?”监狱长裴永兵摇摇头道:“体检一次还好说,我能用许春阳的大队长职务进行引导,可半个月复查一次的话怎么说?”
“我来说,雷震还是比较信任我的。”
李美娟故作想了一下,虽然表情有些为难,但给人的感觉则是积极为监狱分忧解难。
“怎么说?”教导员问道。
“他身上有很多伤,刀伤、枪伤等等,这些都会造成暗疾。”
“对他实施关怀,再由我进行引导,秉承一种特殊对待的方式,进行复查。”
“现在就是不确定他能否接受特殊对待?”
说完这番话,李美娟在心里鄙视自己变坏了,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了。
她知道雷震会迫不及待跟着自己复查,别说半个月一次了,就算天天复查一次都愿意。
“这点没问题,他很乐于接受特殊对待。”
监狱长跟教导员松了口气,因为提前关系搞到位了,雷震也喜欢被特殊对待。
“那就没问题了,但我还需要人帮忙。”李美娟看向韩管教道:“韩管教,到时候你得配合我,绝对不能出差错。”
“放心吧,李主任。”
“……”
发现问题,倒不是裴永兵不给雷震治,而是身处中立派,没法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如果说接下来确定是恶性脑瘤,也只能上报了,免得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但现在必须得藏着掖着,希望出现奇迹。
……
被脑瘤的震哥浑身舒畅,昨天晚上太酣畅了。
也就是时间来不及,否则以他的实力,绝对能战斗到天亮。
真他妈回味无穷!
监狱里勾搭上女医生,趁着体检的机会做了针灸,也算是国内第一人了。
当然今天也很舒畅,许春阳的大队长交出来了。
原因很简单,违反监规,殴打他人。
不仅把大队长位置交出来,还得蹲半个月的禁闭。
放风场,雷震带着大队长的袖标,招摇无比的晃着,嘴里还斜叼根烟。
犯人们纷纷看向他,意识到出现变故了。
站在放风场中间,雷震环视四周,猛地怒目圆瞪发出吼声。
“集合——”
这一声吼充斥着铁血暴力,散发着金戈铁马的气息。
犯人们下意识的站起来,开始朝场地这边集合。
陈启祥慢吞吞的走在后面,眼中充满绝望:这个狗日的竟然当大队长了……
最害怕的就是他,不知道雷震得用什么法子收拾自己。
“都他妈给我快点,跑起来!”
“妈了个逼的,搜刮老百姓钱的时候争先恐后,集个合跟老王八似的,没死就他妈给我快点!”
囚犯们很不爽,但对方是大队长。
在被骂一顿之后,速度也的确快了不少。
骂,是彰显地位,是权力浅层的表现。
不远处,韩管教无奈苦笑。
更远处的楼上,监狱长跟教导员彼此叹息:安抚最重要,先由着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