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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家闺女已经退烧了,是不是再吃点药就好了?”

苗玉花看着神色逐渐变得严肃的医生,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医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拉过板凳示意道:“大娘,你别着急,先坐。”

他放下检查单,视线落在姚幼宁的身上。

只见小姑娘脸色苍白,唇瓣也失了血色,精致的眉微微蹙起,虚弱地靠在母亲怀里。

医生眼里闪过不忍,真遭罪啊,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伤得这么严重?

“小姑娘,你说你醒来后就一直伴随有头晕、头痛、恶心的症状,而且看东西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姚幼宁强忍不适地点了点头,“眼睛有时看得见,有时又像笼了一层纱,看不太清。”

“医生,我家闺女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你别叹气啊!”

姚二壮此刻也慌了神,难以控制地拔高了音量。

医生也有一个女儿,完全能理解当父母的心情,没同他计较,指了指检查单道:

“根据检查结果,初步考虑患者后脑勺在受到严重撞击后导致了枕骨骨折以及颅内出血,所以患者才会出现长时间的头晕、头痛、恶心等症状。“

“同时后脑勺严重受伤也会引起枕叶视觉中枢受损,出现视力下降、视物模糊的症状。”

还没等他说完,苗玉花就已经瘫软在了凳子上。

她字都不识几个,更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但她知道颅就是脑袋,但凡沾到脑袋的都是要命的大病,更何况还是脑袋里出血。

听完医生的话,站在母女身后的姚二壮也感觉到眼前发黑,双脚发软。

他使劲掐了一把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时候他可不能再乱了阵脚啊。

“医生,我和孩她娘都是农民,听不懂你说的那些,我只想知道我闺女她伤得严不严重?会、会死人吗?县医院能不能给治好?你不是说打了退烧针就好了吗怎么一醒来眼睛就坏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

苗玉花已经泣不成声,她使劲搂紧了怀里的小女儿,生怕人下一秒就不见了。

姚幼宁默默在心中向他们说了声对不起,她有上面那些症状不假,但程度很轻,她是为了给分家做准备,才故意往严重了说的。

医生示意他们平复心情。

“情况也许并没有预想的那么严重,目前只是初步诊断,进一步检查要到首都军区医院才能做。“

“那里的医生水平高经验丰富,检查仪器也更先进,就算真的查出了血肿,也完全可以动手术清除。”

姚幼宁不停用手顺着苗玉花的后背,怕真的把人急出个好歹来。

“娘,你听,医生都说了,这病不严重,能治,你深呼吸啊,别我还没出什么事呢,你就急出病来了。”

“呸呸呸,什么出事,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苗玉花较真地让小女儿跟着她一起呸呸呸。

姚幼宁自然顺着她的意,还露出故作轻松的笑。

“都怪我,害得你和爹担心了,其实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头不晕了,看东西也清楚着呢。”

苗玉花别开头,豆大的眼泪直往下掉。

好什么好啊,想当初闺女刚从城里回来的时候,那小脸红扑扑的,多有血色啊,不像现在比医院刷的墙还要白。

昨晚给搽酒降温的时候她才发现,短短一个月时间闺女就清减了好多,胳膊、大腿还有腰瘦了一大圈,只剩前胸和屁股上还有点肉。

好看是好看,但她心疼啊,闺女跟着他们太遭罪了。

医生倒是赞赏地看了姚幼宁好几眼,没想到这小姑娘看起来娇弱,心态却出奇得好。

“大娘,您闺女说的没错,这伤上首都医院是能治好的,您先别慌啊。”

可是这年头,乡下人想去首都看病,谈何容易啊。

姚二壮接过医生开的拿药的单子,手在裤袋那里捏了又捏,里面装着从姚老太那里讨来的皱巴巴的毛票。

“医生,如果去首都看病,加上做手术,一共要花多少钱?”

医生看出了他的窘迫,却也爱莫能助。

“只算路费和医疗费的话,一百二三十块钱应该够了。”

出于同情,他将他知道的消息如实告知。

“但难的是首都的医院规定每天限号一千个,没有熟人的话,就算天不亮就去排队也不一定能排到号,时间耽搁久了,这花销就不好说了。”

*

医院大门口。

姚幼宁找了个长椅坐下来。

高烧一整晚再加上没吃东西,就算没有后脑勺的伤,她也要因为血糖太低而晕倒了。

所以不用想就知道她此刻的脸色肯定比鬼还要白上三分,装重伤虚弱的样子毫无破绽。

趁着姚二壮在窗口排队取药,苗玉花回病房拿掉了的饭盒还没回来,姚幼宁从系统背包里取出1粒生龙活虎丸。

黄豆大小的药丸散发着淡淡药香,入口即化,随之而来一股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很舒服,整个人像泡在了温泉里。

她清晰地感觉到后脑勺伤口的痛意慢慢消弭,直至伤口完全愈合。

这效果,就算放到现代世界也是医药学奇迹的存在了,姚幼宁心中大为震惊,看来她绑定的这个系统还是有点子东西的。

靠坐在长椅上,姚幼宁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正想着等姚父姚母出来了,一定要拉上他们去国营饭店搓一顿,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谈话声。

“……你的退伍申请被杨司令压下来了,但最多只能再拖三个月,杨司令叫我带话给你,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上面很看重你,明里暗里透露出的意思是只要你腿伤恢复,就会借这次立功给你晋中校升副团……”

“在军中越到后面晋升越难,你是农村兵出身,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容易,拼了一身伤眼看就要爬到这道分水岭上了,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不在军区总院好好养伤,留下一张转业申请就跑了?”

“那个和你一起出任务回来的薛营长如今还在军区作巡回演讲呢,而你这个真正立了功的英雄却窝在这么一个小村庄里种地,祁焱,祁营长,难道这就是你所追求的理想抱负吗?”

“反正杨司令的话我带到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但作为兄弟,我真心替你感到不值,作为战友,我觉得你他妈就是个怂包……”

……

祁焱?他怎么也来医院了?

对面穿绿军装的男人是来探望他的战友吗?

两个人的脸一个比一个黑,看着交谈的不是很愉快啊……

姚幼宁有气无力地撑着下巴,耳朵却竖起来,听墙脚听得不亦乐乎。

“咦,人呢?”

稍一走神,门口那两尊煞神居然不见了踪影。

姚幼宁直起脖子左右打量,却不知头顶上方,一道黑影已经悄然无声地罩了过来。

“小姑娘,你是在找我们吗?偷听人讲话可是很不礼貌的。”